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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全場雷鳴

  「安可!」

  「安可!」

  「安可!」

  全場雷鳴的安可聲響山呼海嘯般地將李容夏團團包圍,整個大腦一片滾燙一團漿糊,因為發燒而模糊的腦袋無法分辨到底是夢境還是幻覺,整個人浸泡在汩汩沸騰的溫泉水之中,身體重心失去平衡,然後,一股熱浪就洶湧地朝著眼眶衝去,又酸又痛的眼睛只覺得一片模糊,慌亂地連忙閉上眼睛。

  他,聽到了。

  他真的聽到了。

  全場轟鳴的安可聲響,是觀眾的呼喚也是觀眾的肯定,在漫長而荊棘的黑夜盡頭,他終於再次聽到了舞台前的歡呼,他終究不是孤獨的,他的歌聲被聽到了、他的舞台被看到了、他的夢想被聽懂了。

  眼眶,一團溫熱。

  耳朵,一片轟鳴。

  洶湧的情緒張牙舞爪地將他吞噬,原本就因為生病而脆弱的神經防線似乎就要分崩離析,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舌尖涌動,不是感動,而是悲傷,一股自己無法解釋也無法形容的悲傷,就這樣撲面而來。

  他的歌聲,真的被聽到了。

  「安可!」

  氤氳熱浪之中,李容夏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平復下來,重新睜開眼睛,然後就可以看到全場搖擺的光芒,宛若滿天星斗一般璀璨明亮,一盞一盞微弱的光芒連成一片,這樣照亮無邊無際的濃郁夜色。

  滔滔不絕的呼喊聲浪,似乎看不到盡頭——「produce-101」第二季節目歷史上第一個傳奇舞台誕生了,甚至比上一次小組評價的「男子漢」二組還要更加精彩更加強大,真正展現主唱位置的無窮魅力。

  然後,利特終於出現了。

  利特試圖控制場面,但席捲全場的安可聲浪著實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他的聲音前後被打斷了兩次,他也不由苦笑了起來,「安可,全場觀眾都在呼喚著安可,這場表演真的太精彩了……現在我們也可以看到,五位練習生也能夠感受到心神的激蕩,需要一點時間沉澱下來。」

  伴隨著利特的話語,李容夏此時才注意到,李建旻已經泣不成聲,金龍國挺直腰桿站在原地高高抬起腦袋,但淚水依舊不斷從臉頰兩側滑落,就連朱鎮宇和金成理也在狼狽不堪地默默擦拭著眼淚。

  「孩子們……」李容夏開口說到,但聲音也不由哽咽了一下,洶湧的情緒蠻不講理地撞擊著理智的防線。

  「孩子們,我們做到了,我們完成了表演,應該……咳咳……」深呼吸一口氣,再次從哽咽的情緒之中恢復過來,「應該開心才對。」然後,李容夏嘴角就上揚起一個笑容,招呼著隊友團團圍成一團擁抱彼此。

  靜靜注視著這一幕的利特,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紅,但他還是保持了理智,「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非常激動。」

  等待五名成員全部重新站立成一排之後,利特再次採訪到,「在正式投票之前,最後給練習生們一次拉票機會。」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居然是金龍國主動舉手,對著話筒說到,「看排名的話,我們小組基本都是中下圈,只有容夏哥一個人的排名特別突出,因為感覺是最後一次舞台,所以在練習的時候,我們都非常沒有信心……」

  說到這裡,金龍國又再次哽咽起來,李建旻低垂著腦袋,深深地將腦袋埋在胸口,放任淚水肆意決堤。

  但金龍國還是鼓起勇氣,「是容夏哥一直在鼓勵我們,他說,不要想著最後一次舞台,而應該想著這就是一次舞台,我們應該好好享受舞台,向觀眾呈現出最好的面貌,明明他的排名最高,他卻一直在帶領我們練習,其實,容夏哥……」

  話語又再次被打斷,因為情真意切的話語,以至於李容夏也有些狼狽,試圖阻止金龍國,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卻沒有想到,金成理主動接過話題,「其實,容夏哥這次真的辛苦了,這周一直都在發燒,卻從來沒有缺席任何一次練習,今天的表演能夠順利完成,全部都是因為容夏哥……」結果,金成理也跟著哽咽了。

  李容夏連忙舉起話筒,「停止停下,孩子們,你們應該為自己拉票才對,我的名字為什麼一直在出現,你們需要登上下一次舞台才對……」洶湧的情感讓李容夏的話語也中斷下來,他不得不清清嗓子冷靜下來。

  因為情緒太洶湧,差點就要崩潰決堤,以至於李容夏狼狽地轉過身,連續深呼吸,強制性地將情緒壓制下來。

  「不要哭!」

  「不要哭!」

  攝影棚現場已經演變成為一片眼淚海洋,現場觀眾真正地在歌聲之中傾聽到了這五位少年靈魂深處的聲音,洶湧澎湃的情緒根本停不下來,但是看到轉過身背對觀眾的李容夏,他們紛紛用力揮舞著手臂,齊聲呼喊著。

  然後,李容夏重新轉過身來。

  燈光灑落下來,折射在眼淚之上演變成為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洋,在視野之中浩浩蕩蕩地鋪陳開來,進入李容夏的視野之中,腦海里的感動與幸福在激蕩碰撞著,但嘴角的笑容卻肆意而燦爛地綻放開來。

  「我不會哭的。」李容夏對著話筒說到,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渾身滾燙得如同一個火爐,耳朵之上一片轟鳴讓整個世界陷入混沌,彷彿整個靈魂都在燃燒,那種炙熱感讓心臟的跳動也完全失去了節奏。

  喉嚨乾澀得可怕。

  「我們剛剛完成了一次精彩絕倫的舞台,無論最終結果是什麼,我都不後悔,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哭的。我……呃,我只是想說,孩子們,辛苦了,做得好。」

  如此普通又如此平常的一句話,卻蘊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重量。

  旁觀者可能聽不懂,但小組隊員們全部都再了解不過,還沒有完全停止的淚水就再次決堤,一個個都狼狽不堪地轉移了視線,窘迫地隱藏著自己的狼狽。

  真情流露的模樣讓攝影棚現場的眼淚海洋再次洶湧起來,一個個呼喊聲撕心裂肺地呼喊著:

  「不要哭!」

  「不要哭!」

  李容夏側頭看向自己右手邊的隊友們,「孩子們,對,不要哭,你們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都不要哭了。」

  說著,李容夏自己就帶頭展露一個笑容,只是洶湧的情緒卻讓胸口微微一悶,錯綜複雜的情緒著實一言難盡,然後轉頭看向眼前絢爛奪目的淚光海洋,竭盡全力掩飾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哽著聲音揚聲說到。

  「國民製作人們,請給孩子們多投票吧,金龍國、朱鎮宇、金成理、李建旻,今天的舞台缺少任何一個人都不完整,他們真的非常非常渴望下一個舞台的表演,繼續追逐夢想,所以,請大家多多支持他們。」

  全場,歡呼四起。

  金龍國!

  朱鎮宇!

  金成理!

  李建旻!

  觀眾們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此前從來不曾擁有姓名的他們,現在第一次在表演現場擁有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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