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7章 審判開幕
嘩！！！
下麵的人海立即就是一陣驚疑不定，還有這種操作，要知道麥卡倫雖然在官方口裏是異端，瀆神者。可是他幹的事情卻是很對人胃口，是多少想而不敢的事情，這要是讓他開口，塔波斯莫不是傻了。
麥卡倫緩緩走到話筒前麵，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神靈是什麽？？"
眾人順著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理解答案。
"他全知全能，無所不在。然而，這樣偉大的存在，卻讓我們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
"每天醒來都要看著壽命在倒計時，提醒著你還有多少時間，每天費盡心思去換取神恩。看看你的父母在絕望中死亡，看著你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必須為壽命而擔憂，這樣的神靈要來何用？？"
要來何用？？
要來何用？？
這句話也不知引來多少人的共鳴，雖然這個世界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但是所有人都曾捫心自問，神靈如此偉大卻為何又要如此小氣。
大多數人費盡心思也無法阻止地步入死亡，在臨近六十時不可避免地在絕望中死去，隻有很少很少的一小攝人能活到壽終正寢。
人們用目光看著麥卡倫，看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我的一生，都在為了這個而奮鬥，現在我終於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
成功了！！
成功了！！！
這是什麽意思？他成功了是什麽意思？
難道傳說是真的，他真的能擺脫束縛，跳出壽命的限製？
所有人心中疑問頓生，同時又不名避免地心跳加速，冥冥中感覺似乎有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要生~
果然場上起了變化，有四個人抬頭一個大箱子放到地上，麥卡倫手指一指箱子。箱子一下就打開，同時一本足四方桌那麽大的書籍散發著神秘的幽光緩緩浮到半空。
"這就是聖典，無論任何人，隻要麵對聖典，從此擺脫壽命的束縛，可以像我一樣扔掉信物安心的生活。"
隨著麥卡倫的聲音一落，人潮轟地一下激動了，這樣的消息實在震撼了。這是什麽個情況，今天不是審判大會嗎，怎麽成了麥卡倫的表演秀，還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隱約間，人們似乎猜出了一些什麽，但是又不敢確認。難道說，這一場審判大會的主題根本就不是審判，而是一場陰謀？
麥卡倫的陰謀是什麽？？
難道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將人類從神靈的奴役中解救出來，脫離了壽命限製之苦？？
一想到這一點，不單單是現場的數十萬人心跳加速，通過直播，這個世界數以億計的人心裏都像一石擊起千層浪。
對於普通人來說，隻要有一絲這種可能，都像是聽到了自己中獎一般。那一種激動，隻有這樣的奇跡他們才能從短暫的壽命限製中解脫出來。
但是這怎麽可能，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不是利益既得者嗎，又怎麽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選擇背叛神靈。
但無論如何，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人們相信正義的奇跡。
麥卡倫的聲音再次從四周響起來，"下麵，讓我們一起見證奇跡的誕生吧，塔波斯，有請。
塔波斯施施然上前，將自已的金色信物給展示出來，隨著鏡頭的拉近，上麵清晰地顯示著還有三十年的壽命。
下麵一陣驚呼聲不絕，對於正常人來說，這個壽命是天文數字。特別是他這個年紀，若是活完這三十年大多數人都已經滿足，絕對是死得其所了。
但是他可是神聖仲裁會的會長啊，最接近神的人，居然也才三十年的壽命而已。一瞬間，所有人對他的敬畏忽然下降了一個等級，就好像忽然發現，原來你也會死一樣。
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原來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凡人，同樣會死，同樣被壽命所束縛。雖然人家有三十年，可是以他的實力，聲望和資源，三十年又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塔波斯："我曾經以為自己是神的眷顧者，直到二十年前我再也無法獲得神恩，而一個個天才的出現，我才明白，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以前我以為這是神對我的考驗，但是後來我才明白，我的許多前輩，他們也以為這是考驗，然後直到死去，這種考驗也沒有結束。很顯然，這不是f考驗，而是神不想看到我們活得太久，而是不想讓我們安生，讓我們費盡心思去折騰，換著法子討好他。"
"這樣的生活我受夠了，今天就讓我來成為第一個嚐試者吧！"
他舉著手裏的信物，另一隻手緩緩翻開了聖典，隨著書麵被翻開，就像是一扇開著亮麗燈光的房門被打開。塔波斯的臉上映照著光芒，他全身都被聖典淡淡的光輝所照耀著。
一直定焦在他手上信物的鏡頭，也出現了變化，上麵顯示的數字消失了。沒錯消失了，無法被損壞的信物竟然就在眾人麵前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下麵頓時一陣浪潮般的驚呼聲，這樣的驚呼聲也出現在了各個角落，塔波斯似乎從剛剛的照耀中回過神來。他看著沒有了數字的信物，舉在身前，緩緩轉了一圈。
我自由了，尼克特再也無法控製我！！"
轟！！！
呼聲如海嘯一般，全場都沸騰了，眼見為實。所有人望著那漂浮著聖典眼圈都紅了，解除限製，恢複自由，那是夢裏都隻敢偷偷想想一下的事情，現在就真的發生在眼前。
麥卡倫舉起雙手："那麽，你們是願意繼續沐浴尼克特的神恩，還是想要自由地活著？？"
"自由~"
自由~
一開始還有些猶豫，隨即自由兩個字越來越響亮，越來越高，幾乎是直達蒼穹。
不單單是這裏，喊著這一口號的人在安南國、星條國、賽璐聯邦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心都要後悔得要死，自己為什麽沒有去參加審判大會，為什麽。
"那麽，想要的就上台來，翻開它。"麥卡倫大聲地呐喊著。
台下出現了一下靜默，數十萬人的廣場，人們都整齊劃一地安靜下來。看著身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在等待著有勇敢者上去嚐試。
終於，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站了上來，他身上的衣服破舊，頭發和胡須一看就知道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
"我來!"
"你叫什麽名字，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麥卡倫看著他道。
"我叫凱裏爾，今年五十歲，自從一年前我發現自己再也掙不到維持下去的神恩後，趁著還有十天的壽命，為了不讓我的妻子和兒子擔心，我選擇了離家出走，自我放逐。"
凱裏爾緩緩地說著自己的事情，他的話引起了巨大的共鳴，這樣的人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全世界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麵臨最後的時刻時，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選擇，甚至是一家人選擇了一起走的悲慘故事。
而他作為一個父親，則是做了一個平凡的父親正常的選擇，選擇了獨自一個人承擔這一切的痛苦。以免對家人造成衝擊和負擔，因為如果是留在家裏，那家人就會忍不住犧牲一半的壽命轉給他。
如此一來，哪整個家族都可能會墜入深淵，不轉壽命，那就是理智戰勝了感情。這樣的擇決同樣痛苦萬分，每一分鍾都是煎熬，有太多的人不願意麵對這樣的痛苦，而選擇了逃避。
"我反正要死了，那就站出來為大家做個榜樣吧！"凱裏爾拿出自己的信物舉起來，並來到聖典的麵前，伸出顫抖的手抓住了聖典的書麵。
眼睛裏帶著一絲決絕，但臉色還是能看得出他複雜的內心世界，這樣的事意味著真的背叛真神。對於一個一輩子虔誠地崇拜神靈的人來說，這絕對是顛覆一切的重大決定。
聖典堅定而緩慢地被拉開了，光輝照耀在他的身上，身體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抽離了。
他看向自己的信物時，那刺眼的十天倒計時已經消失，那上麵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