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追溯往昔如夢似幻
那夜,大雨滂沱,狂風大作,風聲呼嘯,飛沙走石。
青雲幫畢府內,兩個女子正在正廳內,神色焦急地等候著,似是在等什麽人。
這兩人正是青雲幫幫主畢勝青的姐姐畢勝雲和妹妹畢勝霞。畢大小姐畢勝雲一改往日溫婉沉著的模樣,焦急擔憂地在廳內來來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
看著一旁坐著的妹妹畢勝霞忍不住起身阻攔:“哎呀,大姐,你就別再轉悠了。你來來回回都走了好幾十遍了,你不頭暈我都替你頭暈。”
“你說什麽呢?”她大姐也沒了一分淑女狀,不雅地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大哥現在還在外頭呢,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外麵又是刮大風又是下大雨的,你就不擔心啊?我早就跟他去信說過這幾天下大雨不要回來,過幾天,天晴了再回來。他就是不聽,非得這兩天回來。現在好了,堵在路上了吧,弄得我們跟著提心吊膽在府裏等著。你說說這……這都什麽事啊?”
“好了,大姐。”畢勝霞挽著她,好言相勸,好生安慰:“你就別擔心了。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坐在這等吧。”她相攜著畢勝雲走到椅子旁,按著她的肩膀,要她坐下。
畢勝雲坐了下來,心還是提著,緊盯著門外瞧。畢勝霞其實心裏也是十分擔憂的。勸大姐坐下後,她也不再說話,坐下來盯著外頭瞧,希望下一秒就能看見大哥畢勝青的身影。
在她們焦急等待,千盼萬盼之下,終於將弟弟兄長畢勝青給盼回來了。畢勝青帶著他的一幹手下連夜趕回來了。
畢勝雲,畢勝霞兩姐妹忙迎上來,喜極而泣道:“你們終於回來了。”一時間歡喜交集,慶幸不已。隻是往畢勝青旁邊手下的背上瞧去,卻見他背上背著一個受重傷的男子。畢勝雲驚懼又擔憂道:“這人是誰呀?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畢勝青心急如焚,不便與她多說,隻道:“大姐,這事等會再說。快點去找個大夫來給他看看,再抓些藥來給他上藥療傷。”
“對!對!對!我這就叫人去請大夫。”
畢勝雲一聽趕緊派人去請大夫過來府上,給受重傷的那男子看傷寫方子,抓藥給他敷藥療傷。
這樣折騰了一晚上,等處理好了男子的傷口,上了藥,一幹人等本就不剩多少的精力又被折騰了個夠嗆,有的還未來得及洗漱就躺下,閉眼就睡了過去。
翌日,等姐弟兄妹三人醒來之後,畢勝青才告訴她們昨晚之事。
昨晚回來的路上,暴雨將石壁上的石塊衝刷了下來。先前畢勝青就預測到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讓手下加快了行程,他自己亦是讓手下之人先走。
他們所有人已經快要離開那陡峭的石壁。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後麵的兩人通過那石壁的時候,石壁上的石塊被雨水衝刷了下來,眼看當下就要向他們頭頂砸去。
畢勝青毫不猶豫將他們兩人往前邊狠狠一推,而他自己則還在原處。眼看石塊就要將他砸的腦袋開花,腦漿四溢,鮮血橫流,旁邊黑暗中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將他身子一攬,往身後一趴,身子一滾,向身後滾開了去。
可是在其餘人以為他們兩人躲了過去而鬆一口氣時,畢勝青手上一摸,卻感覺手中粘稠粘稠的,湊近一看,他驚得心內一跳,手上原來是血,趕緊查看身邊的人怎麽樣。
因為他感覺剛才摸到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身上之人的某個地方。他一檢查果真發現他的左腰處都是鮮血,剛才石塊定還是砸傷了他左邊的腰部,而那人已經昏迷不醒。
畢勝雲趕緊命手下將他背起,帶他回了畢府。
畢勝雲,畢勝霞兩姐妹聽了他的講述自是對救了自己弟弟兄長的男子感激不盡,懷著十二分的感激親手給那男子換藥,敷藥,喂他喝藥,給他擦臉。
那人醒來之後,也是她們二人輪流協同丫鬟一起照顧服侍他,直到那男子痊愈。
男子醒來之後,便告訴了他們三人他姓左丘,單名一個池字。至他痊愈,畢家三姐弟兄妹都將他視為恩人,青雲幫上下亦是奉他為上賓。
左丘池因救了青雲幫幫主畢勝青,在青雲幫是上客,貴客,待遇極好。畢勝青亦是和左丘池開始稱兄道弟。
之後,畢勝霞漸漸喜歡上左丘池,對他產生了情愫。這不單因為左丘池生得俊俏瀟灑,氣宇軒昂,更因為他常常在她耳邊說些甜言蜜語,讚美傾慕她的話,哄的她開心喜悅,弄得單純的她心旌神搖,神魂顛倒,一片癡心盡付於他。
後來畢勝青漸漸發現左丘池心術不正,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他怒不可竭,深覺自己被他徹徹底底給欺騙了,憤怒交加,抬手就要將他斃於掌下,卻被突然闖進房間的畢勝霞給阻止了。
畢勝青告訴她左丘池是個心術不正,卑鄙陰險之人,厲聲肅然要她離開左丘池。可畢勝霞哪裏肯相信自己喜歡愛慕之人是個心術不正,卑鄙陰險之人。氣憤之下與哥哥畢勝青鬧翻,和左丘池離開了青雲幫,跟著左丘池去了他的無涯穀。
畢勝雲想阻止亦阻止不了,想勸說亦勸說不動,隻好眼睜睜看著妹妹跟著外人離去。
隨後不久,畢勝霞就嫁給了左丘池,成為了他的妻子,無涯穀的穀主夫人。
畢勝青雖說惱怒自己妹妹不聽她的話,不相信他所說,執意嫁給左丘池。他們爭吵之日,他也曾發話若是她跟左丘池走了就不認她這個妹妹。
但畢勝青能幫的上妹妹的,還是會幫。隻是不會再搭理幫助左丘池了。所以,畢勝霞依舊是青雲幫幫主畢勝青的妹妹,在青雲幫的地位沒有降低或是除去,青雲幫幫裏的事情,有些她依然說得上話。
左丘池亦是不敢小覷忤逆她。不僅僅是因為她在青雲幫的地位,是青雲幫幫主的妹妹,還因為畢勝霞在武功上教了他很多,給他很多助益和啟示,使他的武功日益精進,武功也逐漸躋身一流。
與左丘池成親一個月後,畢勝霞便有了身孕。
左丘池更是對她十分好萬分好。她說東他不敢往西,她說南他不敢去北。絲毫不敢忤逆她,事事都聽從於她。連他門下弟子匯報事情,有時也越過他這個做師父的直接匯報給畢勝霞,而後才想到他這個師父。
左丘池雖說麵上依舊恭恭敬敬,全心全意對她,但心裏卻起了另一番心思,對她有絲不耐煩了,不如剛開始時那般盡心。
八個月了,畢勝霞的肚子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圓球,再過一兩個月,她就要臨盆了。
這一日,日頭正好,天清氣朗,適合外出。畢勝霞在房間內坐的久了,腰有點酸,見天氣好便起了到園中逛逛的心思。
園中鮮花爛漫,盛然綻放,爭奇鬥豔,草木繁盛,竹林幽靜,清香撲鼻。蝴蝶翩翩起舞,燕子銜泥築巢,樹上嬌俏的黃鸝,黃鶯正自在地啼鳴歡叫。
泥融暖燕新巢築,柳上黃鸝恰恰啼。鳥躍林深竹欲靜,繁花盛放自成蹊。蝶舞翩躚逐日影,嬌鶯醉戲杏花蔭。鬆青草綠知春近,柳絮楊花飛入鬢。好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漫步在園中,欣賞著鮮豔奪麗的繁花,幽靜深深的竹林,呼吸著花草的香味,泥土的香味,享受著風輕撫臉頰的溫暖,傾聽著大自然美妙的聲音,自心底勇氣一股愉悅和暖意,令人舒適順暢而溫暖。
這時,林中卻突然竄出一個紅衣女子,伴隨著一陣“哈哈哈”的怪異女聲,打破了這幽靜寂然的氛圍,和這美妙的景色格格不入,添上了一層敗筆。
那紅衣女子麵色凶惡,眼神狠毒,似乎她眼前的畢勝霞就是她的仇人,聲音也淬著毒意:“你這賤人!勾引我師哥!如今還懷了野種!今日我定要將你和你那野種一起毀掉!”話音將落,紅衣女子已然欺身上前,雙手張開成爪就向她抓去。
畢勝霞今日臨時起意到園中閑逛,身邊隻帶了周大娘這個老仆人,身邊沒有其他侍女陪伴在旁。周大娘武功不高,三兩下就被那紅衣女子給掀倒在地,專門對付挺著個大肚子的畢勝霞去了。
畢勝霞沒有懷孕之時尚且與她有一拚之力,隻是如今她挺著個大肚,而且那紅衣女子似乎練了什麽邪功,武功陰邪,身上竟是陰氣,指甲尖長鋒利,披頭散發,紅衣妖嬈,就像個凶狠的女鬼一樣。
周大娘眼見畢勝霞應對紅衣女子越來越吃力,趕緊抽身向外跑,嘴中高聲呼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來沁春園看望畢勝霞的左丘池聽到了喊救聲。“這是誰在喊救命?”
“還像是周大娘的聲音,似是從竹林那邊傳來的。”
“走!去看看!”
左丘池帶著弟子匆匆往竹林方向而去。等他們到那時,園中的侍女也趕到了。她們一起和畢勝霞對付著紅衣女子。
左丘池看著散著一頭青絲,紅衣妖嬈的女子,口中喃喃著她的名字:“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