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
將未來發展謀划妥當，葉山海放下心思。走下山巔，指導起了弟子們的課業。
畢竟如果未來華山派想要發展壯大，單單隻有自己一個人可撐不下去。
足夠的一流高手和大量好手在這張拼圖上同樣不可或缺。
諸多弟子中，唯有二人踏入了後天中期之境。令狐沖資質不凡二十多歲便達到了後天五重，勞德諾緊隨其後勉強達到了後天四重。只是年近四十已無多大進步的餘地。
剩餘弟子大多徘徊於後天初期一到三重，這就是岳不群留給葉山海的爛攤子。
想想人家嵩山十三太保的威風，再看看自己，葉山海險些流下了貧窮的眼淚。
難怪老岳當年那麼果斷的切了，人家別的門派如泰山衡山等都有不少上輩同輩高手扶持，而華山卻連個和他勾心鬥角的氣宗同門都沒有。
何其悲催。
想到這裡，葉山海都為上輩子的老岳鞠了一把同情淚。
說起令狐沖，雖然有成為高手的資質和氣運，葉山海卻知道這是個天坑。能和採花大盜田伯光稱兄道弟，也能和殺人狂魔向問天相交甚歡，讓葉山海摸不清他的腦迴路。
或許令狐沖是這麼想的：他們殺人、放火、採花，但我知道，他們是好男兒？
葉山海翻遍岳不群的記憶，也找不到令狐沖如何發展到現在這個三觀的答案。
老岳的師傅當的很合格啊？帶弟子們下過山看過民間疾苦，也阻止過魔教燒殺劫奪。
那麼，怎麼就教出這樣的一個貨色，先給魔教當了槍放出危害世間的魔頭任我行，然後砍死了老老實實隱居起來種花搞基的東方不敗。
接下來的操作更令人費解，竟然幫著少林寺和武當山倆大派打壓有崛起勢頭的五嶽劍派。
人幹事？
岳不群作為一個苦心經營華山派的掌門，想必最後已經放棄了令狐沖。
雖然他從小收養了令狐沖，對於令狐沖的感情不是父子勝似父子，一個浪子一樣的弟子和門派祖宗傳下的基業，孰輕孰重不難抉擇。
想到此處，葉山海搖了搖頭。這一世或許自己走不到岳不群那個下場。然而令狐沖三觀已經形成，想必還是狗改不了那啥，如果不堪造就，那就像上輩子那樣將他逐出門派吧。
演武場中，三心二意修行內功的令狐沖此刻正在心中迴轉著今天早課之後去那裡搞點酒，瀟洒一會的念頭。
他這幾日也多少覺察到了師父變得不向往日那般死板，就想多開些小差，卻完全沒有料到面前這位已經放棄他的心思。
……
待諸弟子行功完畢，葉山海走回了門派大殿，思考起了功法來源。
想要讓弟子們發展起來，目前決定性的兩個因素就是功法和資源。
資源的問題暫時還無法解決，那就只能在功法上想想辦法。
華山派的入門功法屬於典型的道家功法，中正平和，唯一的缺點就是修行速度緩慢。
但這不符合葉山海眼下需求，他需要為弟子們找一門高明一些的心法來。
紫霞秘笈倒是滿足條件，但這是華山派根本心法，不可輕傳。
眼下最容易獲得的功法，莫過於思過崖上那個洞穴的遺留。只是這些東西都是招式，而非武學心法，不能助長功力，對於弟子的長期發展沒有太大益處。
但華山派創派祖師郝大通本身就不以武功稱雄，而是高明在道學之上，又有什麼辦法。
此時葉山海腦中靈光陡然一閃而過，祖師他老人家不行，但他的師父師娘行啊。
全真派已經沒了，但古墓派中似乎留下了九陰真經和林朝英的傳承，而且近百年來隨著全真敗落，與之休戚相關的古墓派早已傳承斷絕，這點作為全真遺脈的他再清楚不過。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葉山海對嵩山派謀划完成後的事情，畢竟留著勞德諾這個二五仔在身邊做什麼都不太方便。
待葉山海用紫霞秘笈完成這波算計之後，華山派才算是進入了穩定的發展期。
……
幾日匆匆而過，這日葉山海已經收拾停當，尋了個下山訪友的理由便出了門。
從寧中則手上接過包裹，看著一大早就因為不能出門有些委屈巴巴的女兒，葉山海不由失笑。
上前抱了抱女兒，摸了摸她稚嫩的臉頰，給她許下了不少承諾，以補償不能帶她隨行的遺憾。
終於讓女兒破涕為笑，葉山海直起身來對妻子告了個別：「師妹，此去路途遙遠，不知多久方可歸來，你需自加保重身體，也照料好這些弟子勿要荒廢武藝。」
「師兄，我曉得，你一路多加保重。」
寧中則神色一肅，上前道。
葉山海跨上健馬，收拾好包裹，沿官道而去。
不過數日之間，便走出了陝西地界，至此也算是脫離了華山派勢力輻射範圍。
來到這個世界后戰戰兢兢的葉山海總算是放飛了自我。華山派所有人和原身都相處極久，唯恐露出破綻。
不提幾個相處了十幾年二十多年的徒弟，寧中則這個英姿颯爽的女俠可是青梅竹馬直到現在已有三十多年，對岳不群的熟悉絕非一斑。
而且這驟然之間暴漲的功力也是瞞不了太長時間，總有需要動手的時候。
如果一句簡簡單單的頓悟就能將一切解釋分明，那未免有些污辱華山派諸人的智商。
因而，早日離開華山派走上這一遭在所難免，如此一別數月有所變化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好去找一下自己想到的那些功法。
至於離開華山潛修不出，不提頂著岳不群的臉，和修行離不開的勢力和資源。
華山上的妻女也讓他有些依依不捨。
畢竟那份闔家之歡對於上輩子孤身一人的他太有誘惑力了。
一路放飛自我的葉山海一人一馬走入了這個時代，親身經歷后才知道了生於後世的幸福。
即使處於隆慶帝這個比較開明的君王統治之下，民間仍然多有面黃肌瘦食不果腹者。
每到早間出城，就能見到不少被凍餓而死的乞丐屍骸被運出了城外亂葬崗，徒惹人搖頭嘆息。
縱是身為豪強的的葉山海見了這般慘事，卻也不由心生惻隱。思忖著或許可以等自己完結髮展華山這個目標后，尋個合適時機把去海外把土豆番薯之類高產作物種子拿過來。
至於現在直接去做，呵呵，歷史上明朝後期這些東西其實已傳了過來。
不過因為擋了東林黨和豪紳地主兼并土地的路，硬生生的壓下了傳播，直到大明倒下最後便宜了滿清來了個所謂的康乾盛世。
要不然以野豬皮的除了殺人就是放火外加搞幾等人的手段，能有那樣的成果才見鬼了。
但現在終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久後葉山海便放下了心思，從一貪官污吏家中借了部分不義之財，開始了自己的瀟洒江湖路。
畢竟華山現在也不富裕，又能帶多少錢下山。
一路走來，下層有多苦上層就有多富，大城之內多有奢靡之處，葉山海也只是淺嘗輒止，畢竟比起後世那些花里胡哨的去處卻也不過如此。
倒是美食給葉山海帶來不少驚喜，一路走來大半錢財都耗在了這一處。
只可惜一路走來也沒見什麼江湖高手美麗俠女，大大為這行程減了成色。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月之後，遠方一座頗為雄偉的城池已遙遙在望，城門處因為倭寇之患戒備森嚴，女牆之上同樣影影綽綽，顯然布置的兵卒不少。
福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