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渾身無力
還有十分鍾。
一分鍾。
三秒鍾。
剛念叨完,喬殊殊“咚”的一下,就恢複了人形,出現在張立麵前。
他被嚇了一跳,不經思索的拿起房間角落角落裏的扁擔,顫顫巍巍的指著喬殊殊道:“你是誰?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的?”
喬殊殊好笑的握住扁擔另一頭,道:“你說,我究竟是人還是鬼。”
張立雖是個土著大夫,肚子裏並沒有多少墨水,但他是不信牛鬼蛇神那一套的。
隻是麵前這個女人皮膚雪白,長得特別像妖精,讓他驚恐不已:“既然如此,你可以出去了。”
說著,他的身子慢慢地挪向床邊,將玉氏跟許逸軒擋在自己身後,見她還未做出半分動作,緊張道:“你再不出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喬殊殊撒開捏著扁擔的手,坐在了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這才曉有興趣的打量著張立。
雖是個隻有三角貓功夫的,但不得不說,要不是因為他用各種草藥,提著許逸軒的精氣神,他早就撐不到她變成人形了。
但如若她跟張立說,自己有辦法醫治好許逸軒,他會相信嗎?
想著,倒是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剛站起身來,張立手中的扁擔,便毫不猶豫的伸向了自己,如若再往前一步,指不定被打到了。
喬殊殊舉起雙手投降:“你站那別動,我出去還不行嗎,還有,能不能把扁擔先放下來,我就一小女子,還能傷了你不成?”
“你先出去。”
“行,行。”她一口答應,往門口走去。
張立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說的沒錯,她就一瘦弱的女子,難道還能打得過他這五大三粗的男人。
見她出了門口,張立這才放下扁擔,說那時遲這時快,他就瞧見一根綠綠的東西伸向了自己,好像是一根藤蔓。
接著,後頸脖一疼,就倒在了地上抽了抽,昏迷不醒了。
喬殊殊顧不上他怎麽樣,收了自己的藤蔓,便查看著,許逸軒母子倆的情況。
不管怎麽說,要不是玉氏買了她,自己現在還在青樓呢,更何況,在房子被燒前。
她在窗戶上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並且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是因自己而起。
她檢查了一番,玉氏肚子上有被燙傷的痕跡,不過已無大礙,她隻不過是疲累過度,再加上精神緊張,再然後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便昏厥了。
而許逸軒的情況,可就糟糕多了,他的脈像,格外的隕亂,根本就摸不透他身體裏此刻的情況。
更何況,還發著高燒。
喬殊殊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能量全部凝聚在掌心,然後漸漸洄向他額頭處。
她能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量在漸漸的消失,肉眼可以見的便是一股綠色的氣,緩緩進入他的身體裏麵。
沒一會,喬殊殊頭便漸漸的有些痛了,身體也有些使不上力氣,隻能扶住床邊。
“醒一醒,快點!”喬殊殊開始催促許逸軒了。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喬殊殊靠著牆壁,將手搭向了他的手腕上,見他的脈相已經漸漸平穩。
才終於舍得鬆一口氣了。
她剛剛站好,手腕處便一疼,隻察覺到一道冷冽的光芒,接著,剛剛還昏迷不醒的人,瞬間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
許逸軒眸間銳利深邃,且帶著一股深深探究的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不是跑了嗎?”
他那審視犯人般的目光,讓喬殊殊感到深深的不適,心中惱怒,隻是當下毫無力氣,再憤怒的話,說出來也軟綿綿的,“當然是跟著你們回來的。”
她說話聲音很軟,聽在許逸軒心裏,就像是有小貓在輕輕的撓著他一樣,許逸軒有些煩躁,捏著她手腕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氣。
沉聲道:“你並不知道我家在哪。”
喬殊殊骨頭疼得發酥發軟,強打精神道:“我當時,隻不過是回青樓,收拾了一下我的行李,誰知道回去的時候你們就不見了,我東跑跑,西問問,所以現在才找到你們。”
“是嗎?”許逸軒漆黑的眼眸裏,藏著一抹戲虐。
喬殊殊幹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一小女子,無依無靠的能去哪裏?”見許逸軒看著自己的目光,依舊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她無奈道:“能先放開我手嗎?疼死了。”
許逸軒甩開她的手,冷笑一聲:“你這話,連我娘都騙不了,坦白吧,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喬殊殊頭腦發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許逸軒若有所思的靠在床頭,那雙深眸,絲毫沒有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走了便走了,為何回來?”
“我說了,我無依無靠,除了找到你們,別無選擇。”喬殊殊選擇忽略他的上一個問題。
但許逸軒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陡然間站起身來,拖著他有些虛弱的身體,來到喬殊殊的背後。
剛要下手。
喬殊殊就敏捷的察覺到了不對,下意識的要逃避,可說句話都是強撐的她,剛邁出腳步,便摔倒在地。
“小心。”許逸軒以雷不及掩耳之術,挽住了喬殊殊的腰,動作之快,讓人防不措防。
“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喬殊殊麵色一紅,想要推開他,使在他身上的勁,卻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他被自己用異能治療後,發燒是好了的,可觸摸到他胸膛的那一刻,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他身體上的溫度。
麵紅耳赤道:“你若殺了我,就你得的那病,沒人能醫得了。”
“我的病?”許逸軒有些不可思議,看她紅透了臉,下意識別過了目光。
喬殊殊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原以為許逸軒會不相信她,或者說,會詢問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許逸軒居然毫不猶豫的將她打暈了。
該慶幸的是,她沒有變回本體。
靠!
早知道不救他了,沒有想到,一個病秧子,還有這麽大的能耐。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環顧四周,這裏哪裏還有許逸軒的影子,就連玉氏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