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暗度陳倉
韓風對宋延君有意見的很,從聽見溫偃的聲音到趕來則靈殿碰上眼前景象,就猜想是宋延君跑來則靈殿胡鬧惹怒了溫偃,還想說些教訓宋延君不懂規矩之類的話,溫偃瞳孔一縮,拉住韓風的衣袍不由分說地往殿中拽去。
別考溫偃身形瘦弱,手臂有力地很,韓風被她一拉就懵了,稀裏糊塗被她拉入寢殿,溫偃關上門雙手扶在韓風的肩膀上,說是扶,不如說是掐更為貼切一些,韓風眉頭鬆了又緊,溫偃的手勁到底是如何練到如此程度的?
“韓將軍!朕要立即趕去楚國一趟。”溫偃語氣急促,不用看韓風都能想到自己的肩膀上肯定已經有五個紅印子。
“?”韓風茫然,溫偃九死一生才離開楚國,那個地方是她的傷心地,就是萬不得已都不該回去,溫偃忽然火急火燎地說要回楚國一趟,韓風愣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在這之前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出宮把趙和鳴帶來。”
溫偃登基就是以溫靈這麽個病怏怏的身份,為此特地用粉把臉撲地白了許多,整日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文武百官看著坐上的皇帝陛下整日裏提心吊膽,擔心他什麽時候批奏折勞累過度,指不定就死在禦書房的書案前了,“眾望所歸”,這日早朝新帝溫靈在早朝時忽然口吐鮮血,失去意識被人抬回了則靈殿。
趙燁書香門第出身,家中子弟多學醫為主,且大多醫術了得,趙燁當即帶了族中醫術了得的子弟入宮為溫靈看脈,宮裏宮外被新帝吐血一事搞得雞飛狗跳,才登基不到半年之久的新帝病倒了,恰逢沈君臨不在,一時朝中局勢有些混亂。
長公主出嫁在即,嫁妝的準備,行程的策劃有禮部那邊撐著還沒什麽,但是有些瑣事就得各官員自己處理了,總不能皇帝病倒,他們還一個勁把雞毛蒜皮的事往則靈殿塞,身體本來就不好,再積勞成疾可就要一命嗚呼了。
新帝重病,不宜見客,每日隻有韓風趙燁及長公主等人可近身,則靈殿大多是韓風的人,加上這個時候誰都有事情要忙,也就沒有心力去注意了,趙和鳴被壓在則靈殿的書房中,看著桌上的奏折欲哭無淚。
“我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麽,要這般對我,我不過是年紀小了些,身形與陛下相近罷了,怎麽就要我來遭這個罪。”趙和鳴在趙燁府上待的好好的,忽然被韓風帶入皇宮,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丟到則靈殿來了。
他來時溫靈已清理了一身血汙,換了便裝解釋了一下他差韓風把他帶來的目的後就匆忙離開,溫靈早就料到趙和鳴咋咋呼呼,於是拜托了溫辭等人幫他,每日幾個人來書房陪著趙和鳴看奏折,倒教趙和鳴不好把筆一摔說自己不幹了。
“與其在這裏廢話連篇,不如快些把折子看完,我們不是都在嗎,瞎嚎什麽,今時今日你能坐在則靈殿的書房,看著皇帝才能看的奏折,應該說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對。”韓風忍住上前把趙和鳴一掌拍趴下的衝動,抬頭瞪他。
書房裏的幾個,都是從小就認識,經曆了那麽多也算生死之交,他們之間沒有旁人那麽多禮儀,在溫靈麵前還中規中矩,但並不拘泥於嚴格的形式,要是被外人知道,皇帝的書房中一行人埋頭一起看奏折,那可真是見了鬼一般地可怖。
“你說的輕巧,你們不過是在這裏陪著批批奏折,不一會就各自回去了,我呢?我是要一直待在則靈殿,一步都不能踏出去,直到陛下回來,想想我不是更可憐?”誰不知趙和鳴是個愛玩的主,把他壓在這裏看上十天半個月的奏折確實難為他。
旁人想想,這麽趙和鳴確實辛苦,韓風也就低下頭看奏折沒再說什麽,趙燁卻受不他唧唧歪歪,責備道:“好了!不是還有我在!再說我就睹了你的嘴,你跑去邊關的帳我還沒有和你算,你最好是老實些!”
看奏折就很辛苦了,再被堵住嘴不能說話豈不是要了趙和鳴的命,隻得收了聲悶悶地翻閱奏折去了,溫辭不太懂政事,看奏折難免辛苦些,批了幾本就有些理解為何溫偃批閱奏折時那般崩潰了。
還記得溫偃離開前,一本正經地對他們幾個說:“沈大哥不在,隻帶麻煩你們看家。”除了這句話溫偃就沒再交代其他,是得多信任他們能處理好這些事,溫偃說此次去楚國是為了一位朋友,很快就會趕回來,說是很快,不知是什麽時候,不過以溫偃那個孩子的脾性,該會趕在她和親前回來。
溫偃利用趙和鳴金蟬脫殼離開越國,風塵仆仆回到楚國,時隔半年,這個地方與自己印象中的楚國並沒有什麽變化,溫偃到皇城沒有耽擱,立即前往靖國寺,靖國寺香火鼎盛,香客來往不絕,溫偃一身男子打扮,低著頭進了靖國寺。
靖國寺乃楚國皇家寺廟,後院不可隨意踏入,溫偃可是靖國寺的常客,對靖國寺的路線了如指掌,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巡邏的人和來去的和尚,不一會就摸到了蓮池,其實清晚身在何處溫偃不知,之所以來蓮池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大不了她今日不在,再多等一日就是。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溫偃趕去蓮池時,清晚便在蓮池,許多次見清晚,她皆身穿一身的白,立在蓮池橋頭,她的眉目是頗有靈氣的,可憐如此耀眼的女子,卻陰差陽錯不得已流落紅塵得以保命。
暗影閣當年是誰動手滅去無從查起,隻是過去那麽多年,清晚還活在暗影閣的陰影之下,她活得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察覺了自己的身份,溫偃還未靠近,清晚卻猛地轉過身喝道:“誰!”
論武溫偃或許還能打地過清晚,可清晚擅毒術,就是宋延君都要忌憚,她還是不要作死故作神秘,從容地從石壁後走出來溫聲道:“清晚姑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