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禦駕親征
“此事棘手,陛下可想了解決之法?”沈君臨望著光線暗淡的房梁,心中思緒萬千,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不見福何至,禍倒是來得快,眼下越國國力大不如前,可經不起西廊國這般折騰。
“西廊國是鐵了心要求娶溫辭,朕登基後,其他兩名公主一個年紀尚幼,一個資質平平,自然不能擔出使和親大任,再者,朕既然成了越國的國君,自然沒有犧牲本國公主去和親這等事,我們連自家公主都護不住,遑論衛國?”
溫偃生前就討厭極了以公主和親來穩定兩國關係的做法,上一世她就是被溫嶺無情送完鄭國,最終慘死,她死的時候溫嶺可有半點垂憐,隻怕都忘了還有這麽個女兒罷?
她既陰差陽錯成了一國之君,她就絕對不會允許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再度發生,區區一個西廊國,她還能怕了不成,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該打過來的總會打過來,不會因一個女人而停止。
“說來,長公主,沈某一直沒機會詢問,此次西廊國再次求親,求的仍是你,公主可知是何故?或,公主與這位西廊王有什麽交情不成?公主仔細想想,自己可有去過西廊,你們二人指不定有一麵之緣也說不定?”
一個人不會無故求娶一人兩次,西廊國乃邊疆小國,西域人民風彪悍,也最重尊嚴麵子,求娶和親不成也就罷了,不會再同時求娶一個人,要不是西廊王對溫辭有心思,這種種,實在難以解釋。
這個問題之前沈君臨就想問溫辭,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以溫辭的容貌和氣質,足以讓男子一見傾心,聽聞西廊王正值壯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指不定在什麽時候西廊王對溫辭動了心,結下一段陰差陽錯的情緣。
溫辭聽罷搖搖頭又點點頭,溫辭的生母並非權貴,而是商賈之女,與溫嶺偶然相識後被納入後宮,溫辭小時,她母親有一段時日帶她出宮遊玩,到過西廊邊境,隻不過那時很小的時候的事情,如何也和西廊王扯不上關係。
“小時候本宮雖去過西廊國,那是八歲時候的事情,現今十年過去,怎,也不可能是西廊王。”溫辭想了想,肯定地點了點點,絕對不可能是西廊王。
沈君臨與溫偃對視一眼,沈君臨對上溫辭眼神那一刹便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點頭道:“如今越國是陛下的,既然掌著越國國璽,自可做自己想做的事,臣管著陛下那般久,現今病了,正好管不動不是。”
這話雖是多有調侃之意,溫偃還是鼻子一酸,沈君臨時常笑嘻嘻地說這些話,可他的笑,多是帶著幾分滄桑,不過他倒是清楚溫偃的路子,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麽。
“皇姐,接下來這一仗可看好了。”
是夜,安王府內,沈君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身體調養幾日,已覺得好了許多,不至於腦袋昏昏沉沉到下不來床的地步,幹脆翻身坐起,從軟枕下摸出前幾日那人送來的溫言的隨身玉佩,回想起兩人的對話,心中思緒萬千。
“你我不過數麵之緣,何況你又是他身邊的人,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嚴格來說,這塊玉佩誰曉得你是從何而來,或許是通過什麽手段謀取,如此說來,你的話盡是片麵之詞。”
沈君臨手執茶盞起身,把杯中的茶潑在庭前,又道:“更別說是賣主求榮,你追隨的那位乃堂堂宋國國君,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幕僚,能給你的就是連他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那人並不意外沈君臨的說辭,沈君臨為人謹慎,要是他幾句話就讓沈君臨信服,那才是真的不正常,他此行胸有成竹,自然沒有天真的以為一塊玉佩就能說服沈君臨。
“沈公子所言極是,在下來確實有事相求,不過求的,可不是一個“榮”字,而是……”
越國言靈一年,西廊國求娶越國長公主,言靈帝不允,西廊王領兵壓境,言靈帝不妥協,親自領兵征討西廊國。前不久越國才在與宋國的戰爭,折了安王,溫靈就是明君又如何,在旁人眼裏他不過是一個病秧子藥罐子,能頂什麽用。
不過有韓將軍助陣,眾人也就當這言靈帝是去湊個數,鼓舞士氣,然而開戰不過半個月,言靈帝就改變了眾人對他的看法。西廊乃邊疆國家,驍勇善戰,越國也毫不示弱,韓風將軍威名赫赫可不是浪得虛名。
而言靈帝則是有另外一番名堂了,言靈帝也不知是幼時體弱多病,常年和藥打交道,因此善用毒,不過這都是外傳的說法,到底是怎麽回事沒人知道。
言靈帝禦駕親征,一手毒用的相當順手,據人傳,言靈帝所用的毒十分詭異,除他本人之外,無人可製其解藥,且中了他的毒,不會立刻死去,而是從五髒六腑開始腐朽,就如此殘忍的死法,令敵軍無不對他聞風喪膽。
軍帳中,溫偃躺在冷硬的床榻上,深吸一口氣,她身子不好,加上多次重病,身體根本幹不了重活,這次出征,也隻能是隔幾日才能上戰場,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一個老弱殘兵都能一劍殺了她。
“不是我說,你的身子未免太過弱不禁風,隻是在戰場上待了不過半個月就成了這副鬼樣子,虧得我當初那樣費心費力救你,可不要還沒活過一年就把命給整沒了,砸我鬼醫的招牌。”
宋延君拿了一本醫書橫臥在溫偃床榻對麵的貴妃榻上,盡管待了麵具,隻是看他的身形,也讓人覺得此人定是一個絕美的人了。溫偃無語地翻了他一個白眼,要是她還有力氣,非得把床頭的盆子朝他扔過去不可。
“你有本事你操了刀槍上戰場試試,莫要整日裏的在這裏說風涼話,我勸你快些回你的營帳去,不然韓風過來看到你又得不得安寧,你們兩個要打,去外邊打個痛快,我的營帳可經不住你們三兩下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