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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於心何忍

  原本漲紅的臉在看到宋長真那一刹變得煞白,掙開宋長真的手往屋外跑去。這處小院並不小,相反麵積甚廣,在院中有一水池,深約兩米,前些日子池中的冰才解凍,溫言橫衝直撞地跑出去,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要他再與宋長真行那房事,還不如讓他死了個痛快。


  溫言直直跑向水池,還未縱身一躍,就被宋長真拉了回來,把他緊緊圈在懷中吼道:“你瘋了!這樣的天你跳下去是要死嗎?唔……”


  宋長真話還未說完,溫言就回過頭吻上他的唇,溫言從不主動與他親近,隻有先前媚毒毒發時才主動求歡,宋長真被他又啃又咬,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把溫言打橫抱起朝房中走去。千重看著臥房的門關上,眸光一暗轉身離開了那個小院落。


  “綰兒……去把丹師叫來。”宋長真扶額撐在桌上,昨夜溫言又是哭了一夜,宋長真從前以溫言體內的媚毒為由玩弄他為樂,而今宋長真卻巴不得他體內的毒解了,那媚毒隻在溫言體內兩個月,就把他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時間再長些豈不是要他的命?


  此時宋長真已把自己先前說的隻是把溫言當做樂子的話拋之腦後,隻有他自己不知自己對溫言的感情變化罷了。綰兒上前對宋長真行了禮,答道:“丹師今早宮門一開就出宮去了,走前說是近日都不會回來,還說讓陛下有事自己解決,這些事沒有他陛下同樣可讓問題迎刃而解的。”


  綰兒機靈,伴君如伴虎,盡管他們的陛下美得不像話,但陛下到底是陛下,神聖不可侵就是不可侵,宋長真要砍了她的腦袋隻是一句話的事,還是規規矩矩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才可長遠。


  “出宮了?”


  “是。”


  “可有說去哪裏?何時回來?”


  “丹師說,隨緣,興許幾日,也有可能是幾個月。”


  “……”宋長真頭疼地靠在椅背上,千重走的不是時候,他院中種著草藥眾多,他卻是不擅藥理的,平常院中的草藥也是自己瞎折騰,消磨時間罷了,他但凡研製出看得過眼的藥,皆是千重在一旁指點,他自己做的哪裏能用。


  溫言情況特殊,宋長真想快些想辦法解了他體內的媚毒,不過千重曆來是如此的,他不願意你找到他的時候,你就是連他的影都見不到,鑒於千重時不時出去不是一兩回,他出行的時間是從不定時的,千重也就沒放在心上。


  “罷了,你退下去罷,是了,今日……你不必伺候阿言,朕親自來就好。”


  宋國雪已化,天空卻不見放晴,天是不透光的灰白色,昨日熱鬧的除夕,今日大年初一熱鬧不減,帝君一早前往天壇進行祭天儀式,禮炮齊鳴,禮器聲聲,然而任外麵如何喧鬧,也沒有一點人氣傳到還陽殿後的小院中來。


  宋長真去祭天,綰兒年紀幼小,去了幫不上什麽忙,就留在了還陽殿,作業綰兒守在院子外,隱隱聽見溫言的哭聲,不知發生了什麽,猜想他們是吵架了,綰兒本想去看看溫言如何,可是打開院子的門,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壓力,心中鬥爭一番,然後默默把門關了回去。


  各國祭天儀式與本國民俗相和,故而不同的國家祭天的過程與風俗是不同的,宋國主水祭,越國主花祭,而楚國則是舞祭,無論是怎樣的祭祀形式皆是莊嚴肅穆,宋長真從天壇祭祀回到還陽殿已是正午時分,命人備了午膳,遣退宮人後取了幾樣膳食到後院去。


  還陽殿是為帝王寢殿,殿牆高幾許,溫言所住的院子依附在還陽殿之後,顯得有些矮小,光源微弱而顯得陰暗,院中傳來兩三聲鳥啼,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宋長真推開房門,房內因未開窗痛風有些悶。


  “還不醒?”


  溫言不答。


  宋長真把膳食放到桌上,盛了一碗鹹骨粥,走到窗前推開木窗,“吱呀”的一聲動響在寂靜的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不要。”昨夜哭喊了一夜,傷了聲帶,導致他的聲音嘶啞低沉,溫言原本的聲音是清脆響亮的,此刻聽來卻如油盡燈枯的老嫗,聲音嘶啞難聽。


  宋長真手一頓,笑了笑把窗又合上,盛了一碗粥來到床前,把溫言扶起來靠在他懷中,挪動時,拉蹭到溫言的下身,溫言眉頭一擰,想來是疼極了,但他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


  知他性子倔強,又好麵子,宋長真隻能把動作放輕柔去,以免再傷到他,宋長真舀了粥放到嘴邊吹涼,才送到溫言的嘴邊,溫言軟趴趴地靠在宋長真身上,不張嘴也不動,不知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沒有魂魄的殼子。


  懷中的人兒對自己愛搭不理宋長真也沒惱,就一手扶著溫言,一手拿著勺子湊在溫言的嘴邊,也不縮回手,兩個人僵持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溫言心中腹誹,他手不酸的嗎?宋長真都快把那木勺貼著溫言的唇,沉默許久,實在不能再無視了,溫言才別過頭悶悶道:“不要。”


  懷中這廝語氣很是委屈,宋長真知道強求不了他,就把木勺放回碗中,院中雖然清淨卻也冷清,縱是有綰兒日夜照顧著溫言,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會覺得孤獨,想了想,宋長真柔聲道:“你不喜此地的話,可要搬去朕的臥房?你別想著亂跑,不然會死的。”


  宋國民風開放,對斷袖倒不是很難接受,不過他是一國之君,就令人有些難接受了,好在他已有三個子嗣,倒是可以搪塞悠悠眾口,他後繼有人,不過是喜歡男人罷了,又不會斷送了江山。


  宋長真不知,他所謂的不會斷送江山,隻是他所想太過美好單純,不過那都是後話。


  “不要。”成為宋長真的階下囚,受百般虐待於他而言是莫大的恥辱,巴不得藏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他搬去宋長真的殿中,不就是親自承認了自己是宋長真的禁臠,此生都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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