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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堅持為何?

  溫言不顧眾人駭然的目光,拿出剪子小心翼翼地剪開手臂上已染了血的紗布,果不其然,手臂上的傷已經裂開,血正汩汩自傷口流出。


  “你的傷碰不得水,要注意些,好在傷口裂的不大,上一些止血藥再敷藥便沒事了,就是要把血塊去了,會有些痛,你忍著些。”


  “啊……嗯。”士兵還未從溫言竟親自給他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將親自上藥的勁中緩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半跪在榻前的溫言,在眾將士的眼中,從皇宮裏頭來的人都細皮嫩肉見不得丁點血腥,溫言卻改變了他們對皇族的看法。


  溫言手法與軍醫一般嫻熟,仿佛這樣的事他已應付過無數回,眾人興許不知,溫言在小時在宮中受盡欺負,幾乎每日身上都添新傷,那些傷都是他自己處理,無人為他上藥,上藥纏繃帶這等事於他而言輕車熟路,最熟悉不過。


  “你們不用管我,去做自己的事,其他將士還等著你們換藥,若有不懂的本王自會問你們。”溫言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軍醫吩咐到,目光始終放在傷口的位置上。


  “你的名字喚作什麽?”溫言把藥箱中用得上的藥一一擺出來,切身問被他拖著手的士兵,士兵被溫言如此溫柔對待,受寵若驚地把身子坐正了些。


  “屬下名喚單詞。”士兵有些羞澀地說出自己的名字,聞言溫言詫異地抬起頭,仔細看了兩眼發現名喚單詞的士兵麵容生得還算清秀,身子不似旁人壯碩,甚至算得上是纖瘦,軍中大多是身強體壯的七尺男兒,少有見如此瘦弱的軍人。


  “你的名字很有趣,聽來要以為是舞文弄墨的才子,你的身子骨如此小,是才入軍營不久的吧。”這個孩子手上有許多繭子,皆是練劍時磨出來的,難為他如此努力,隻是不知是何故讓他這般拚命努力。


  “讓王爺見笑,不瞞王爺,屬下父親是私塾的教書先生,母親是商人之女,他們對我寄予厚望,從小便希望我能斷文識字,希望屬下能成為棟梁之材,可我不喜文喜武,小時候就偷偷習武,十四歲時參加了武試進入軍營,父親還因此險些與我斷絕父子關係。”


  似是怕人聽見這些事,少年說話是輕聲細語的,聲音小得溫言要仔細聽才聽得請,溫言聽著單詞的自述,心中除卻感慨還有愧疚,單詞敢作敢為不懼未來,他卻不知自己所喜為何。似是怕人聽見這些事,少年說話是輕聲細語的,聲音小得溫言要仔細聽才聽得請,溫言聽著單詞的自述,心中除卻感慨還有愧疚,單詞敢作敢為不懼未來,他卻不知自己所喜為何.

  “本王記得,本王初來軍中,便是你安頓本王的住處,那時本王與你閑聊幾句,記得你說過,想再看看京中的廟會,還說你到軍中有感而發做的詩都會寫在家書中寄回家中。”


  單詞喜文愛武,然而在文官與武官之間他選擇了文官,溫言不知道他何故做如此選擇,但既然是他自己的意願,於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結果,溫言對他有些印象,恰是因為單詞很是話嘮,溫言記性出奇的好,便記得單詞此人。


  “傷口很疼吧,本王受過最重的傷,還是偷偷學騎馬時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手已覺得疼得厲害,難為你手穿了個窟窿都能受下來。”溫言用鑷子輕挑去單詞傷口上的血塊,裂開的傷口可見已流幹了血微微泛白的新肉。


  溫言把藥點點覆在單詞傷口上,單詞被拔箭那日傷口疼得他幾乎暈過去,那時隻覺得自己受了傷,要給人添麻煩,大抵父母不在身邊,心中不怎覺得難受,可看著溫言埋頭為自己上藥,聲音沙啞地安慰他時心中堵地厲害。


  “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是難免,傷過些天結痂很快就好的,王爺還是放下東西讓軍醫來吧,小人何德何能受王爺如此照顧。”單詞受寵若驚地勸溫言,他不過是小小士兵,哪裏受的起溫言這般善待。


  “藥已上好,繃帶你自己纏上,小心些傷口,本王去別處看看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溫言把紗布放到單詞手中,起身去了另一名士兵的榻前,溫言就這般在眾人驚世駭俗的眼神包圍下,幫一些將士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


  沈君臨來到營帳時,溫言正在幫一名士兵剪去傷口上的死肉,在沈君臨眼中,溫言就是到了戰場上都是渾身不沾血腥的王爺,此時卻雙手滿血,臉沾血痕操刀為將士療傷。


  “殿下!您來這裏做什麽,還請先隨屬下出來一趟。”沈君臨見溫言蓬頭垢麵,他曉得關心將士,沈君臨卻不知是開心還是擔心。


  “正好,本王亦有些事要問先生。”溫言大多是喚沈君臨為沈大哥,許久不聽他一本正經的喚自己先生,聽時竟是愕然,待溫言洗幹淨了手走到帳外沈君臨才跟上去。


  蘇城原先也是繁華之地,半年前宋國與越國在此開戰,蘇城的百姓走的走死的死,現今城中隻剩下越國的將士在駐守,溫言自來了蘇城,每日所見是沒有一點和氣的空城,所聽是將士不分晝夜訓練的聲音,所聞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溫言起初也想過,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有柳筠在父皇身旁,他此生怕都難離開邊關,他要想翻身,唯有在邊關立下功名,或是這場戰爭結束,然而這場戰爭何時才能停止無人知曉。


  受傷的將士被安排在校場不遠處的營帳中,溫言出了營帳一路走到校場的高台上,校場上的將士已散去,諾大的校場空無一人,往日溫言覺得來校場都格外熱血沸騰,可此時放眼望去,空無一人的校場令人心中不免失落。


  “本王尤記得我初次見皇姐時,是在她離開越國的送行宮宴傷,那時本王還是被人遺忘在深宮中的九皇子,宮宴上有多少人啊,本王都記不清,隻是在眾多人中,本王一眼看到了她,七皇姐是眾皇姐中長得最出挑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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