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死皮賴臉
“來人到底是宋國太子,殿下再不喜歡也不該與此人交惡,方才殿下的言行已是不妥,萬不可一時衝動,他樂意便由著他,隻要他不做越矩之事,還得要殿下忍忍才是。”
沈君臨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宋長真,早知宋長真為溫言而來宋國,早托暗衛調查宋長真的底細,此人看似紈絝,實則睿智過人。
三年前宋國與鄰國發生戰事,宋長真親臨戰場,統領三軍,新立軍陣,當時世人皆以為宋國必敗,宋長真暫代督軍之職,不過十天擊退敵軍,成為一方神話。
在朝政上宋長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事事有獨到見解,自成太子以來推行新政,宋國這些年飛速發展與他脫不了幹係。
故而他做事雖不拘一格,甚至出格,有時與宋國國君意思相悖,國君仍多采納他的意見。
總而言之,宋太子不好招惹,反而溫言倘若與宋長真交好,於溫言日後登基而言會是助力之一,宋長真此人,與他沒有關係倒罷,既然機會送上門來,斷然沒有讓機會溜走的說法。
“也罷,全當是個蘿卜,忽視便是。”
溫言都做好準備打算要把這個人轟出府去,仔細想想覺得沈君臨說得在理,沒好氣地瞪了宋長真一眼,與沈君臨練起劍來。
起初溫言被宋長真看得渾身不自在,不過溫言做事曆來容易投入,不一會也就習慣,全神貫注與沈君臨對劍。
論歲數,溫言小沈君臨七歲,溫言個子比同齡孩子稍微矮些,看起來很是瘦小,劍法卻十分了得,劍起劍落動作如行雲流水幹脆利落,他的劍法雖比沈君臨差些,勉強能做到見招拆招。
溫言劍法不如沈君臨,卻有特別之處,沈君臨劍術刁鑽,陰差陽錯練就出了溫言對招式敏捷的應對能力,兩個人一番比試下來,看得宋長真心悅誠服。
在宋國聽聞了溫言的傳奇,宋長真心中好奇,若真如此,溫言可是比當年的他還要出色,越國皇嗣子嗣可繼承皇位者,唯溫言一人。
多年後溫言繼承皇位不知是否威脅宋國,宋長真本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瞧瞧溫言到底是否如傳言中那般出色,今日一見溫言縱然沒有旁人說的無所不能,但他確實出色。
“啪啪啪”溫言一劍舞罷,宋長真起身為溫言鼓掌,一臉欽佩讚道:“安王果然名不虛傳,沈公子亦是位不得了的先生,所謂名師出高徒,今日本太子得以見到二位的風采榮幸之至。”
宋長真讚的一臉誠懇,然而溫言記仇的很,縱是他把溫言誇上了天去,溫言都不願多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收了劍拂袖而去,沈君臨方才沒瞧見宋長真吃溫言豆腐,不知他為何發怒,對宋長真尷尬一笑。
“太子,近日安王殿下心情不佳,並無冒犯之意,還望殿下多多包涵。”沈君臨抱劍對宋長真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宋長真不以為意一笑置之,這個安王,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呢。
“本太子聽說安王身體欠佳,特意尋來調理身體的藥送給安王,既然安王現下不理本太子,還勞煩沈公子代之收下。”
宋長真給身後的侍衛一個眼神,侍衛將手中錦盒奉上,沈君臨“受寵若驚”狀收下宋長真的心意,一再替溫言感謝了他。
溫言徑直回了書房,宋長真沒再自討沒趣,與沈君臨客套幾句後離開安王府。侍衛跟在宋長真身後欲言又止,礙於安王府的耳目,走出安王府才開口。
“這安王如此不識好歹,主子何必與他客氣?不過是有些本事,真當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竟對太子態度惡劣至此,屬下在一旁看著來氣。”
劍羽自小跟在宋長真身邊,頗為護短,旁的事如何都能忍了去,唯獨見不得宋長真受委屈,說話耿直慣了直來直去,也不顧及安王的身份。
“劍羽,你武功了得,眼力見卻遠不如劍影,本太子來前懷疑有關安王的傳言是人雲亦雲的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才覺本太子大意,尤其是安王那位幕僚絕非善類。”
宋長真腦海中浮現沈君臨低頭時眼底閃過的寒意,哼,溫言非池中之物,他的先生怎會是凡夫俗子,他今日的舉動隻怕讓沈君臨起了防心。
“是厲害角色又如何,我們殿下……”
“誒……有些話可言可不言。”宋長真唰一聲收起折扇輕抵劍羽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宋長真斂了笑容,神情肅然,劍羽手心直冒冷汗,下意識避開宋長真如狼般的雙眸,主子笑嘻嘻時吊兒郎當,認真起來卻教人害怕。
“不出差錯的話,如今的安王在將來會成為越國國君,而今宋國逐漸強大,已被諸多鄰國視為眼中釘,眼下多一個盟友是好事,何況……那安王還挺可愛的,俊的很。”
想到溫言氣鼓鼓的小臉,宋長真粲然一笑,眼中閃爍的柔和令劍羽與劍影為之一愣,二人頭皮一陣發麻。
不,定是他們想多了,外人有關宋長真的傳言多如紛飛柳絮,有一件說的不假,宋長真確有斷袖之癖,雖未對人公然宣布,在府中私底下養著男寵。
劍羽與劍影跟隨宋長真多年,曉得宋長真喜歡的類型,再不濟都不會瞧上溫言這樣不好說話的。
溫言當著眾人甩了宋長真臉,以為宋長真不會再來王府,哪知他第二日又來,整日的粘著溫言,連沈君臨都看不下去,幹脆帶著溫言到韓風府上暫避。這宋長真,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
“噗嗤,宋太子竟是如此有趣之人?我那日有事沒去參加宮宴,未見其人倒是聽說了不少宋太子的事,聽聞此人形貌昳麗,女子見了都要自愧不如可是真有此事?”
韓風聽了宋長真在王府的軼事,又見沈君臨二人苦不堪言的模樣覺得有趣,這師徒二人何時不是事事雲淡風輕,就連西廊國來使當眾挑釁他們都能從容應對,好奇宋長真做了什麽讓他們如此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