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和親醜聞
溫瑜嫁去鄭國已有一段時日,然而,她過的並不理想,最起碼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那些後宮裏的妃子,各個都不怕事似的,總是無緣無故來找她麻煩,就連她當初嫁過來的時候,鄭鈞也沒碰過她,反倒在別的女人懷裏尋歡作樂。
幾乎是固定住了她一個活寡公主的身份,都以為她不受寵,就各種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就連那宮裏的小丫鬟都瞧不起自己。
一開始溫瑜還氣衝衝地上去給他們兩巴掌,到後來她被鄭鈞責罵了以後,也收斂了不少。
整天一群打扮的花枝招攬的女子在麵前給自己找不自在受,溫瑜真的快氣瘋了,她是真的真的不該嫁到這個鬼地方來。
唯一一點慰藉就是,母後會時不時大招旗鼓送一些東西給自己,就像在告誡那群下三濫低等的女人一樣,公主的身份可不是你們能比的,你們這群人,能躲遠點就滾好嗎?
當然,宮裏人也都知道溫瑜什麽身份,就算給她找罪受,也不敢明著跟她杠,到時候讓鄭鈞兩麵為難,受苦受難的還是他們自己。
坐在貴妃宮裏鬱鬱寡歡,溫瑜想自己總不能這樣幹坐著,然後就終老一生吧。
她皺著眉四處打轉轉,耳邊忽然響起熟悉小太監的聲音。
眉頭一鬆,就知道又是自己母後送了東西過來,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滿是惆悵的臉一下轉變成醒悟。
慌張個臉,在一群下人疑惑的神色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已經想到了法子,擺脫現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了。
而這邊,越國。
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婚慶典禮。
全城百姓蜂擁路道兩旁,舉手歡呼,搶奪那從國庫裏分出來的碎銀兩,喜慶的銅鑼打鼓聲音,連綿不絕,讓人聽了心不由震了震。
更有許多男子一路尾隨楚國公主的大紅花轎,想要一睹那是何等的芳容。
豔麗的鳳炮,頂著個紅蓋頭。
細長紅色的指甲,緊張地揪起自己的裙子。
那被籠罩在蓋頭下,一張美豔絕倫的臉上,是化不開的哀傷與失落。
轉而又想到自己的四哥還在越國,好歹有自己認識的那麽一個人在,原本一路提著的心,也稍稍平複了些許。
楚依抿了抿自己的大紅唇,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相公是什麽樣的,父皇從未提及她的夫婿是怎樣的人,外貌如何,品行如何,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難免會猜疑,萬一對方……並不喜歡她怎麽辦?
就在花轎已經臨到皇宮殿前,那楚國大臣就要開啟朗口讓當今六皇子出來迎接時。
不遠處又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同樣是喜轎,同樣是新娘子的隊伍,盡管沒有楚依這邊的氣派隆重,卻也不失大雅風範,一個身子曼妙的身影端坐
但這不足以吸引別人的目光,讓人吃驚的是,他們這一轎子來的方向,也是衝著皇宮大殿而來。
最後,穩穩落轎,與他們位置持平。
楚依看不見,卻能聽到耳畔傳來不小的驚呼聲。
心裏疑惑,貓著個頭去仔細聽他們說的話。
“咦,怎麽沒聽說今天宮裏還有誰要結婚啊。”
“是啊,這是誰的轎子,敢跟我們一起坐在這坐著?”
“不知道,看這樣子,好像也是來頭不小。”
……
溫嶺在城牆外將這眼前身下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不禁破口大罵。
“孽子!胡鬧!堂堂楚國公主,怎麽能和一個青樓紅塵女子一起平起平坐嫁給他,人呢!人呢!六皇子人去哪了!”
“啟稟皇上,六皇子已經去接親了。”老太監在一旁抖著身子誠惶誠恐道。
“混賬東西!”
嘭咚一聲,那擺放在旁邊的鐵甲兵器被溫嶺一腳踹翻在地,他厲聲罵道。
被自己這個六兒子給蠢到想打他,若不是顧及麵子,他真是應該直接一個巴掌扇他臉上去。
也不知道這是誰給他出的餿主意,竟然做出這等荒唐事。
不知道這樣,楚國會有非議的嘛!
而始作俑者——溫偃,此刻站在別處的樓台,遠遠望著自己的六皇兄溫盛,正美滋滋地騎白馬,跑到了迎親的地方,對著那一個藏著心上人的大花轎子接親。
不顧楚國人員難看的臉色,將月季背下來,帶到了馬上,揚長而去。
……
嗬,還真當自己是在幫他呢。
溫偃譏諷地在心裏說道。
這一切不過是她的設計罷了。
以前自己受過的痛苦,她都要一一討回來,哪怕溫盛跟自己那曾經所受的傷害並沒有什麽關聯,可也就是他帶的頭開始欺負自己,才讓溫瑜注意到自己,對欺負自己產生了濃厚的折磨興趣。
她嘴角微彎,帶著不符年齡的深沉老練,將一切都似乎把握在了手心似的。
溫偃早已經在私底下調查過溫盛喜歡的那個女孩,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野雞。
說是被當今六皇子包養,無人敢碰,結果還是趁著對方不在的時候,做一些肮髒見不得人的肉體交易。
嘖,跟上輩子某個不待見她的人如出一轍。
也就溫盛是個傻大個,把對方當成個寶,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多肉麻。
還整天膩歪在一塊。
活該他個榆木腦子被人算計了。
她輕笑一聲,對自己的六皇兄真是失望至極,眼見那一對新人就要消失在視線裏。
看著楚依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忽然頭一側,對著身邊黑袍加身的男子說道:“你還不快去接你的妹妹?再在這待著,那麵子可就真丟大了。”
溫嶺也是急的團團轉,吩咐手下趕緊把自己的兒子給追回來。
娘的,不先把公主給抱下來,而去抱個紅塵女子消失不見,這要是傳出去了,這笑話就大了。
看著楚國大臣臉色越來越差,他剛要朗聲解釋。
楚軒的身影忽然映入眼簾。
也不知道他和對方說了些什麽,對方臉色才有所好轉,隨即彎下了腰,將自己的妹妹背在了背上,往安排的寢宮穩穩走去。
吊著的心,也終於有了一絲安穩。
“兄長,為何是您來接我,而不是依依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