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在張偉的注視下，電話被接通了，裏麵傳出一個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似乎還帶著笑意。
“小洋。”
“周哥。”江洋還算恭敬的說，畢竟是幫過忙的，做人還是要他媽的禮貌一些。
“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江洋撓了撓頭，心想大家怎麽都在問這個問題：“還好。”
“還好？那就是有不好的地方咯，說說，看看我能不能為你做點什麽。”周齊的聲音淡定。
“既然周哥都這麽說了，我就不客氣了。我想.……當藝員部的副組長。”
周齊的淡定如同那脫了韁的野馬，隨著風啪嗒啪嗒的跑到了視線看不到的盡頭，飛了。
一個新人，剛進公司半天，凳子都還沒坐熱乎呢，居然就想著當部門副組長？
這要是被董事們發現，不合規矩是小，若是將藝員部給搞的烏煙瘴氣，連帶著他都得受處分。
“這.……”周齊猶豫了，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考慮。
“不合規矩嗎？”江洋問。
周齊心中苦笑，別說這個不合規矩，就連你能進入瑞星工作，本身就是一個不合規矩的事情……
“是這樣，年輕人擁有事業心呢，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好高騖遠。俗話說的好，欲速則不達，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嘛，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還是得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周齊沒辦法，隻能講起了平日裏最煩聽到也最不願意講的大道理……他很清楚，這些大道理其實人人都懂，說出來等於放屁。
終於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周齊心想。
江洋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打住：“周哥，我想你是誤會了。”
周齊腦海中有個大大的問號閃爍。
“其實吧，我來到瑞星並不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事業夢。”江洋硬著頭皮說，麵對自己的上司，開誠布公的討論‘泡妞’這個話題，的確是挺羞恥的。
周齊有些納悶：“那你是來幹嘛的？”
這個問題，周齊在昨天也略一思考過。
江洋作為一介貴公子，背後的江氏集團論起實力，比他們瑞星還要強上不少，其中需要新鮮血液的崗位更是多如牛毛……當然，以江洋的行事作風，他這個新鮮血液應該帶著些腐臭的味道。
可他為什麽要大動幹戈的來到瑞星集團工作？如果是想混日子，在自家企業中當個太上皇裝逼打臉不香嗎？
思考無果，周齊隻能強行將原因歸結為‘家裏老爺子看江洋不順眼，於是逃出來避避風頭’雲雲.……
畢竟富二代在富一代的眼中，大多數的確是不爭氣的。
而今天聽到江洋主動提起緣由，周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我……我喜歡你們公司的一個員工。”江洋扭捏的說，像是害羞的小女生對著帥氣學長告白。（PS：各位的代入感來了嗎？）
周齊一愣，旋即恍然，少爺這是要發展一段辦公室戀情？
怪不得千裏迢迢跑到瑞星.……原來是泡妞兒來了！
頓時啼笑皆非，無奈搖頭，心想貴公子的生活果然還是一成不變：吃喝玩樂泡妹子。
辦公室戀情，這種事的性質同樣可大可小。
如果是普通的職員戀愛，在不危害到公司利益的情況下，這就是一件小事。
可如果是身居要職的職員戀愛，同時損害到了公司利益，這就不僅僅是‘戀愛這件小事’了，而是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層麵。
比如：女會計暗戀上了公司男同事，二人發展成了戀愛關係，男同事蠱惑女友挪用公款.……給自己衝球球幣買皮膚。
可如果是江洋想要泡妹，周齊的心中就輕鬆了許多……畢竟暗中牽線要比讓他成為藝員部副組長簡單多了。
更何況對於江洋這種‘為了戀愛而戀愛’的人，集團采取的措施大多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方麵瑞星還是很人性化的。
畢竟誰還沒有個心動的時候呢？
公司旗下的藝人有很多都在地下戀情，如果都嚴肅處理，瑞星集團的業務至少要縮水五分之一，這是公司接受不了的損失。
不過周齊還有一點不明白：“你來泡妞兒……和你要成為藝員部副組長有什麽關係？”
“我如果不做副組長，根本沒有希望接觸到她啊。”江洋苦惱的抱怨。
周齊是個聰明人，略一思索，心中頓時有了猜測，試探著問：“你暗戀的姑娘是……柳詩琴？”
江洋小雞啄米點頭：“是的是的，周哥也聽說過她？”
周齊笑了：“那是自然，瑞星一枝花嘛，公司內誰不知道呢？”
“她這麽有名氣？”江洋有些吃驚，轉念一想也不疑惑了，以柳詩琴的長相和誇張的美腿，比藝員部旗下的一些出道藝人都要優質，能獲得這個稱號也不足為奇……
“是啊，當初她剛進集團，原本是要被定位成藝人來推出去包裝培養的，可她似乎沒有什麽要拋頭露麵的心思，於是轉成了文員，後來晉升成了副組。”周齊說。
“文員晉升成副組？”江洋一臉懵逼，這位大小姐的職場曆史也太富有傳奇色彩了吧？
在瑞星這種經紀公司中，分為三種人。
第一種被稱為人上人：集團董事，部門總監以及極個別身居要位或對公司有極大貢獻收益的人，比如王文君、秦嫣和當紅男星源晨等。
第二種被稱為平民：各個部門大大小小的員工，都被歸為此列。至於其中的差異，隻在於是富農還是貧農，最慘的大概歸結為包身工（為了買包將青春獻身給公司的女職員）。
第三種則被稱為中世紀拉磨的驢，具體職位有兩個，治安後勤部和文員。
由此可以看出文員在經紀公司內的地位是多麽低下.……身為文員，他們一般連文件都沒得處理，專做一些幫領導拿外賣、端茶送水、下樓接人的有手就行的工作。
所以江洋聽到柳詩琴能從文員一路晉升為副組長，感覺到十分驚訝。
“這女人開了掛吧.……”江洋嘀咕。
周齊笑而不語。
“言歸正傳，我今天在辦公區待了一上午，連她的鬼影子都沒有見到，這讓我怎麽追嘛。”江洋抱怨說。
周齊回道：“柳詩琴就這性子，之前藝員部組長位置空缺，我兼任這個位子幾天，和她也算打過交道，她每天來到公司後就一頭紮進自己的辦公室內，的確不好產生接觸的機會。”
“所以我打算成為副組長，這樣就能和她同在一個辦公室內工作，接觸的機會自然也多了，你說是吧.……”江洋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
周齊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要成為副組長？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Duck不必。”周齊說：“如果你隻是為了接觸她，我完全有權利直接將你調到她的辦公室中工作，反正那裏是四人工作區，閑著也是閑著。”
江洋大喜過望：“那就麻煩周哥了！”
“小事一樁，我這就打電話給趙迅，下午他會通知你換工作位置。”周齊說。
“好的！有空請你吃飯！”
“沒問題，有時間一定喝兩杯，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好嘞，您忙。”
“.……”
掛斷了電話，江洋喜氣洋洋：“搞定，下午就能和我朝思暮想的女神獨處一室了！”
這話說的也太有歧義了吧.……張偉無奈：“那就提前祝你抱得美人歸了。”
“必須的，成了的話我請你們吃大餐！”江洋起身，迫不及待的回了公司，準備提前參觀一下自己的新工作地點。
看著江洋離去的背影，張偉突然想到了什麽，麵色微微一變，起身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依舊在低著頭喜滋滋的吃著白給龍蝦的彭斌頭也不抬，隨意的應了一聲。
當彭斌吃完最後一顆蝦肉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先生您好，三盆麻辣小龍蝦，一共是一千一百九十四元，給您再拿聽可樂湊個整吧，一千二，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服務員彬彬有禮，含笑說。
彭斌一愣，茫然的看了看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