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追擊(一)
暈了?還是死了?
林浩拿開腳,彎腰試了試李想的鼻息,才發現是暈了。
真暈還是假暈?
林浩沒有深究,就這麽發泄了一通,怒氣消散的很多。
看著眼前的一地漢子,林浩冷冷一笑,從李想的車內,拿出一瓶純淨水。
擰開蓋子,他把一瓶水,全部灑在李想的臉上。
李想哼了一聲,身體抽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這次給你一個教訓,你還能醒過來。”
林浩拿出紙巾,擦拭手上的血跡,慢條斯理的說著。
“記住了,以後給我消停點。”
“否則,我讓你永墜黑暗,永遠都無法醒來了。”
這樣威脅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再跟我玩幺蛾子,我要你的命。
被林浩的目光盯著,李想感受到濃烈的殺意,好像他變成了螞蟻,會被碾死的那種。
盡管被憤怒包圍,恨不得殺了林浩,李想依舊是識趣的人。
且不說以後,起碼目前吃了很大的虧,不想再吃眼前虧。
更何況,四周有外人來圍觀了。
再繼續下去,他的尊嚴和麵子,就徹底被踐踏,徹底變成笑話了。
所以,李想一個字的狠話都沒說,眼睜睜的看著林浩轉身離開。
“姓林的,我要殺了你這個垃圾,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李想目眥欲裂,心裏瘋狂的呐喊著,臉色扭曲的不成樣子。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林浩這會兒,早就成灰燼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戴著眼鏡,長得蠻富態的男子,一路小跑著來了。
這人叫劉征城,是這裏的二老板,也是李想的合夥人。
李想當甩手掌櫃,梨花山莊的生意,都是劉征城來負責。
剛才他正在和朋友打牌,聽經理說李想出了事,立即就過來了。
得知有人動手,劉征城以為是砸場子的,當時就很惱火。
瑪德,到底是誰,吃了豹子膽嗎?
等經理說了,隻是一個人,就打了李想和一批內保,他還以為是開玩笑。
劉征城知道,李想不算能打,但經常健身,稱得上身手矯健。
公司的內保,一個個膀大腰圓,可都是打架高手。
他們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打好幾個普通人。
真如經理所說的話,鬧事的那人,可就不是一般人了。
“三哥,這是怎麽了啊?”
劉征城詢問的時候,看到地上的一幫內保,眼裏閃過驚愕之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難以想象,這一批精銳,竟然挨的這麽慘。
“大劉,你那把獵槍在這邊嗎?”
“啊?”
聽到這樣的問題,劉征城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問道:“動手的那人呢?”
“你別管,把槍給我。”
李想怒火噴頭,隻想立即弄死林浩,急匆匆的問道:“槍在哪?”
“在車裏。”
劉征城回答了之後,這才覺得不妥,連忙說:“三哥,不能在這地方動槍啊。”
他是有門路的,才弄了把獵槍的持槍證。
但那是打獵用的,可不能用來打人啊。
更何況,梨花山莊是做生意的地方,一旦動了槍,生意還怎麽做?
這地方凝聚了劉征城的心血,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不容許李想亂來。
“你就別廢話了,車鑰匙給我。”
李想怒目圓睜,大有擇人欲噬的樣子,把劉征城給嚇壞了。
這家夥向來講究風度,養氣功夫不錯,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
怎麽這次吃了虧,就完全繃不住了呢?
“哥,我知道你心裏不爽。”
“但我求你了,就算要報複,咱換個地方。”
“這是財源滾滾的產業,別在這裏動槍,行不?”
劉征城無奈之下,隻能抱著李想的胳膊,用出哀求之法。
“你把車鑰匙給我,我不在這裏動手,否則,我就沒你這個兄弟。”
李想說的很篤定,弄得劉征城沒辦法,隻得把車鑰匙給他。
十多秒之後,李想開上劉征城的越野,往大門口而去。
“沒死的都給老子起來,追上去保護李總。”
劉征城大吼起來,心裏也在狂罵,這都是什麽事?
挨了打的內保,看到老板發怒,不管身上還疼不疼,都是連滾帶爬的起來,
山莊內配備中巴車,用來接送客人。
一幫人連帶劉征城在內,都上了中巴車,追著越野車而去。
大概十分鍾之後,劉征城看到了自己的車子,把一輛黑色的寶馬,逼停在路邊。
李想抱著一把雷明頓M700獵槍,指著一個年輕人的腦袋,嘴裏在叨叨著什麽。
臥槽尼瑪,難道真要死人嗎?
對於劉征城來說,打架鬥毆屬於小意思,根本沒在擔心的。
可要是出了人命,驚動上麵是必然,李想的麻煩就大了。
李家的力量全部出動,當然不至於讓他賠命。
甚至運作一番,找人替罪也是沒問題。
但弄出這樣的事兒,李家的家主之位,就和李想徹底無緣了。
普通的經濟糾紛,幾千幾萬塊,就能鬧出事兒了。
李家是近十億的資產,李家的族人,哪個不想要?
打他的男子,和李想之間,到底什麽仇什麽怨,竟然鬧到這一步。
“如果是我,別說被他打一頓,就是打進醫院,我也得忍了。”
“暗地裏請槍手報複就是了,絕對不能親自持槍報複。”
“這得多腦殘多衝動,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
劉征城心裏嘀咕著,下車就衝了過去。
“三哥,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
劉征城還要勸說,卻被李想給罵了回來:讓開,別廢話。
臥槽,你喝了什麽假酒,怎麽六親不認了?
劉征城還想要再勸說,獵槍的槍口,竟然指著他的麵頰了。
這尼瑪?瘋了吧?
劉征城嚇了一跳,迅速的後退,也不再說話了。
看著李想猙獰的麵容,充血發紅的眼眸,劉征城就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
更擔心李想一個手滑,把他給送去見了閻王,那才是哭都來不及。
不作不死,你就作罷,有你後悔的時候。
劉征城嘀咕著,退到了中巴車旁邊。
“劉總,這?該怎麽辦啊?”
其中一個內保詢問著,劉征城冷聲道:“子彈不長眼,就當看熱鬧。”
是啊,子彈不長眼,挨槍和挨拳頭,可不是同一個概念。
瑪德,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哪會舍命為你擋事?
劉征城就是這樣想的,內保們也是這樣的心思。
於是,一行近十人,全都縮在中巴車那邊,不敢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