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一家相認
還沒等小漠回答，門口又響起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瞬司曄和夏知微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漠一行人恭敬地喚：「四爺，夫人。」
司曄和夏知微的容貌本就極為突兀，他們倆一出現司白玄夫妻兩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們身上，尤其是看見司曄那張臉后，兩夫妻紛紛露出錯愕的眸子。
「小…小曄？」兩夫妻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眼裡隱隱閃著淚光。
小漠神色激動，「四爺，人找到了。」
莫兮這才從錯愕中回神，獃獃地看著司曄，眼圈發紅，「你是小曄，對不對？」她迫不及待走近，伸出手就想要觸摸司曄的臉。
這張臉的眉眼，隱約能窺見玄哥的影子。
除了是他們倆的兒子，莫兮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
司曄劍眉微蹙，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細微的動作並未逃過莫兮的眼睛，她眼裡閃過一抹受傷，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
是了，對兒子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夏知微眸光快速掠過一抹心疼，是對司母的，也是對司曄的。
她眨了下眼睛，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司母，「終於見到您了，我是小司相伴一生的妻子，您可以喊我夏夏或者微微。」
司母猛然被抱住，身體僵了一秒，感覺到四周縈繞的淡淡暖意還有夏知微傳達給她的善意后，她的僵硬才漸漸褪去，面色柔和，伸出手回抱住對方，「夏夏，謝謝你。」
這聲謝謝意義非凡。
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彼此，夏知微抬眼看向不遠處跟司曄眉眼頗為相似的司父，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怔然。
儘管司父的長相偏冷硬，可依舊能從兩人的眉眼裡找到五分相似。
這兩人站在一塊，恐怕沒人會懷疑他們兩人不是父子。
司母像是有所察覺，拉著夏知微的手，唇角的笑特別溫柔，「夏夏，你如今都嫁進司家了，就直接喚父親便可。」
夏知微適才回過神來，抿了抿唇，「父親。」
司父冷硬的臉色在聽見這聲「父親」時，倏地變得柔和下來，他扯開一道不小的弧度，沖著夏知微點頭：「哎。」
天知道他等這句父親已經等了二十多年。
雖然這聲父親不是從他兒子口中喊出來的，可兒媳婦也是自家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夏知微喊完父親，便清晰的感覺到身側傳來的淡淡「怨氣」。
她驀地轉過身，正好同司母略帶委屈的眼神對上，一時間不禁有些錯愕，「您……您怎麼了？」
司母親昵的拉著夏知微的手，「夏夏，你都喊父親，怎麼也不喊一聲母親呢？」
她跟司白玄的想法如出一轍。
對兒子來說，他們兩人是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第一次見面就想讓兒子承認他們，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可兒媳婦就不一樣了。
兒子的心還得靠這個兒媳婦來慢慢焐熱。
夏知微無奈失笑，沒想到司母竟然吃醋了。
見夏知微勾了勾唇角，司母一臉不以為然，「夏夏，你別看你爸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私下完全是兩副面孔，我跟你說啊……」
司父越聽眉頭擰得越緊，不自覺輕咳出聲，「咳咳.……」
意在提醒司母。
司母正說到興處，她還想著同兒媳婦打好關係呢，於是便沒有搭理司父。
司父一臉鬱悶，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夫人，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司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認識你都多少年了？你哪一面我沒見過？再說了，夏夏可不是外人。」
她冷哼一聲，便繼續拉著夏知微閑聊。
雖說是聊天，可聊天的內容都是關於司父的.……黑歷史。
夏知微聽得特別仔細，兩人時不時的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笑出聲，氣氛尤為和諧。
司父看著妻子久違的笑臉，頓時愣住了。
小夕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司父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她們開心就好。
他往在場的人掃了一圈，目光倏地落在司曄身上，腳步微沉，慢慢靠近，「你……」醞釀了二十多年的話此時全部梗在喉間，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司母和夏知微雖然說著話，卻仍然分出兩分心神落在他們這一邊。
見父子的氣氛變得僵硬起來，司母按捺不住就想走過來，還好被夏知微先一步拉住了，她輕輕朝司母搖了搖頭，「媽，你先等等。」
這事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司母停住腳步，回握著夏知微的手下意識收緊，兩邊的耳朵高高豎著。
「我見過你。」隔了許久，司曄才開了口。
司父愣住了。
司曄抿了抿薄唇，淡聲解釋道：「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我好奇父母的樣子，便偷偷跑到爺爺的書房，在裡邊找到了你們的照片。」
頓了一下，語氣微沉，「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們的存在。」
司父握緊拳頭，微微用力。
這邊的司母不知不覺已經停止了閑聊，眼圈直接紅透，握著夏知微的手也有些發顫，小聲的呢喃：「是我.……是我對不起他。」
夏知微輕輕嘆了一口氣，抱著司母沒說話。
半響后，司父面色微沉地看著他，「是我們對不起你。」
司曄輕輕搖頭，「你們不用愧疚。」頓了一下，又接著補充一句，「爺爺從小就教導我，你們的離開完全不是心甘情願，我都明白。」
他抬了抬眼皮，深邃的眉眼落在同自己有些相似的司父上面，「父親，我不怪你們。」
這話一出，司母直接忍不住了，她伏在夏知微的肩膀上痛哭，「夏夏，小曄他真的.……真的不怪我們嗎？」
她真的很後悔缺席了兒子這些年。
可當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她選。
她離開了，小曄還有爺爺奶奶的陪伴，可如果她不離開，那玄哥……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聽著司母的話，夏知微抬起手，輕聲安撫道：「媽，小司很好，你應該相信他！」
司母哭聲停了一瞬，又哭了起來。
司父顯然也很不好受，看著司曄熟悉的眉眼，沉聲開口：「謝謝你。」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他剛說完，身體彷彿如釋重負一般卸了力氣，兩眼一翻，癱軟地往下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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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開始，司白玄和莫夕改為司父司母，比較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