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異常
所謂剛不可久,二人這般剛猛的打法,不過十幾招便已到了強弩之末。
最後關頭,眼看孟龍一刀劈飛飛劍,就要獲勝至極,卻見半空中的飛劍倏然一閃,疾電般落在孟龍身上。
但孟龍的一刀也在此時恰好落下。
兩人身上的綠幕同時浮現,當下了攻擊。
彼此瞬間都停了下來。
陸昭目光一閃,其實以他的感知來看,任文年的飛劍是先一步落下的。
若沒有春華之英守護,孟龍不死也要重傷。
但憑借法力支撐,他還是可以砍下這一刀的。
也就是說,看似是任文年生了一籌,生死之戰的話隻會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教習!”
兩人默契收回法器,朝陸昭行禮。
陸昭點點頭:“今日算作你二人平局,沒有意見吧?”
兩人麵麵相覷:“沒有。”
“好,既然如此,那首席之位還是由你二人暫代。”
陸昭環顧四周:“有誰想要挑戰他們的嗎?”
話音剛落,就見一身材幹瘦,臉色蠟黃的少年站了起來:“我!”
陸昭打量著對方,法力品質在六堂算是中上水準。
隻是不知為何,小小年紀身上卻透著一股死意。
“你叫什麽名字?”
“回教習,我叫劉文興。”
少年回答完名字,又道:“教習,在挑戰之前,學生有件事想問。”
“哦,想問什麽?”
陸昭示意他直說。
“不知教習可曾聽過‘告死咒’嗎?”
“告死咒?”
陸昭若有所思,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言靈咒’一係的法術?
言靈咒修的是言出法隨,本質其實就是異種能量通過咒語來影響對方的本源。
但是隨著實力提升,在法力和越來越強大的天地法則加持下,本身對於異種能量的抗性會逐漸提升。
所以大多言靈咒對同級修士的影響力都很一般。
不過對方既然如此自信,想來這‘告死咒’定有奇特之處。
想到這裏,陸昭便道:“可否使出此法讓我見識一下?”
“好!”
劉文興沒有猶豫,他知道自己的斤兩。
老爹說過,此法雖然同級之中堪稱無往不利,但越級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這位陸教習的實力深不可測,自己這點功力想要傷到對方才是癡心妄想。
拋開雜念,劉文興雙手虛空一擎,一根白色玉笏憑空出現。
接著他躬身朝陸昭遙遙一拜,:“請——死!”
透過妙真瞳,陸昭發現隨著對方施法的一瞬間,那一股盤踞在其體內的濃鬱死氣突然如煙霧般湧入玉笏之中,旋即化作一道法印一閃消失不見。
刹時間,一股奇異的能量憑空穿過自己的發力防護,出現在了自己的體內。
在這股力量下,他的生機、神魂、五髒六腑……幾乎齊齊受到影響。
默默感知片刻,陸昭法力一震,所有異種力量在法力的束縛下重新化作法印,送出了體外。
他能感覺到,這道法印乃是‘告死咒’的本源。
若是自己將其震碎,劉文興絕對會元氣大傷,重新凝聚也不知要到何時了。
“不錯的法術。”
陸昭讚了一句:“言靈咒法和死氣相合,想法不錯。不過若是我沒猜錯,這門法術應該是才創立沒多久吧?”
劉文興麵露吃驚:“教習您看出來了?”
陸昭點點頭:“你這法器雖是言靈法器,但是和‘死氣’並不相配。若是能有相匹配的法器,威力會再增幾分。
不過我並不建議你繼續修煉此術,原因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劉文興麵露苦澀:“教習說的是學生身上的死氣?”
“你明白就好。”
陸昭道:“死氣乃陰極之氣,與陽氣對衝。你身為生人,長期吸納死氣,會對自身生機造成極大損耗。
我觀你修煉此法不足三年,但你的五髒六腑乃至命元其實都有極大損傷。若是再練下去,不出五十年必死無疑。”
劉文興臉色大變:“這麽嚴重?”
見他這副模樣,陸昭隱隱有所猜測:“這門法術可是你家中長輩所創?”
“是我爹!”
劉文興祈求道:“教習,這門法術我爹已經修煉了三十年,還有得救嗎?”
陸昭猶豫了下,死氣浸體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若是時間久了,不僅身體出現問題,生機也會出現巨大損耗。
如此一來就算本身壽元未盡,也會因為生機不足身死道消。
想要解決此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死氣侵蝕的是陽和生機,並非壽元。
隻要補充其體內損耗的生機,再拔除死氣,調養些時日待生機恢複便可恢複如初。
但想要補充生機卻並非一件簡單之事。
因為通常而言,生機幾乎等同於壽元。
整個天雲神朝,對於補充壽元的天材地寶幾乎都被朝廷牢牢掌控。
目前明麵上已知的獲取途徑,就是考入道院獲取壽丹。
但是即便是壽丹,也隻能補充十年。
更別提獲取難度了,常人根本弄不到。
可是!
陸昭卻偏偏有辦法解決此事。
【通化之術】煉化妖獸血脈之後,隨著通化完成,自身生機會受到血脈反哺。
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然,由於他通化的乃是天妖血脈,生機是普通妖獸的數十上百倍,所以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普通妖獸最多能反哺幾十年就不錯了。
他剛以劉文興的狀態推算了一番,這告死咒每修煉一年,就會損耗兩到三年的生機。
而且隨著進入暮年,死氣對生機的侵蝕會提升數倍。
劉文興的父親修煉了數十年,算算年紀也差不多到了垂暮之年。
就算有通化之術,也最多隻能幫他苟延殘喘幾年。
若是平時,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了就死了,陸昭也不會在意。
可是從剛才那枚法印之中,他隱隱察覺到這門‘告死咒’並不簡單。
倒也不是這門法術本身有多玄妙,而是那法印之中透露出一種極為深沉晦澀的意韻,便是以他的實力也遠遠不及。
這個發現一下勾起了他的興趣。
“教習?”
陸昭回過神,見大家都在看自己,不動聲色對劉文興道:“一會下課之後,我們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