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陰謀陽謀
帶著怒意卻又不好發作起來的君無心恨恨地退了出去。
酈清嵐卻是呆在屋子裏心裏惶惶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想要逃,腳下卻是發軟,怎麽也邁不動步子,隻得怔怔地呆在那裏,低著頭等著辛嬈年發問。
皇宮另一處,白芙蓉走過假山,突地被嚇得停了下來。
“郡主!”隨著這一道聲音的輕喚,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便見得一人從假山後麵飛身躍到了她的麵前,將她給攔了下來。
穩下心神瞧著來人,白芙蓉定了定心,站在那裏輕笑,“知禮姐姐!”
來人正是被趕出夏朝的昔知禮,平日裏一身妖豔的衣衫此時也換成了一襲白紗,輕飄飄的,臉上那絲陰狠也不見了,整個人似是仙子一般,隻是,那缺了的手臂,衣袖處空蕩蕩的,隨著夏風輕輕搖擺,似是訴控著失去的痛苦。
白芙蓉輕喚著昔知禮,一點都不驚詫。
昔知禮聽得這一聲喚,唇角浮起一抹淺笑,很淡,很美,美的令人心寒。那天她被夏啟轟出宮去後,在路上便遇到了自己師傅。毒門尊者見到自己的愛徒被人斷了一臂,心裏護犢心切,便將那些看守送壓她的宮人全都殺了,救走了她,隻是手臂被廢太久,又無法尋回,至使成了她終身的遺憾。
被醫好後的昔知禮知道白芙蓉短時間內不會回去,便憑著自己的本領進得了皇宮,藏身在白芙蓉身邊。
昔知禮看了眼神色淡然的白芙蓉,眼角蕩起一絲冷笑,“君無心來了。”
他怎麽來了?不會是知道她在皇宮,特意過來看她的吧。再怎麽講,自己也是聞動天下的芙蓉郡主啊!白芙蓉力壓心底的狂喜與躁動,不解地皺了皺眉,疑惑地望著麵色發冷的昔知禮。
“他當然是來會那個賤人了。”昔知禮咬著牙,一字一頓,清楚地傳到還在犯花癡病的白芙蓉耳底。頓的她心底一陣涼。
是的,他隻會注意到那個無用的妖女身上,那個身份低賤卻又被封為安容的賤女人。想到這,白芙蓉那賽玉露般的臉蛋上便浮現一絲厲冷,那個女人還勾搭她心中的男神君無心不說,還想再勾得啟皇將她藏在皇宮裏。
真是可惡!
倆女一想到辛嬈年住在皇宮裏就滿臉的憤怒。
隻不過昔知禮臉上不僅是憤怒,更多的是陰狠與毒辣,似是從地獄裏上來的生物一般,看著瘮人的很。
“過來,我給你說。”
昔知禮招呼著白芙蓉到她麵前去,湊在她麵前輕聲細語起來。白芙蓉那張俏臉先是一怔,隨後卻是越聽著越笑的得意。
連連點頭,“這樣真好!還是知禮姐姐厲害,看這次不整死那賤女人才怪。”說著又是對著笑著從容的昔知禮宛然輕笑。直跳著揮著手往後跑去,“我這就去請太皇太後去。”
誰都知道太皇太後對愛情可是貞烈的很,雖然她也想辛嬈年能做她的孫媳婦,但是辛嬈年不願意,她也不會阻攔。可是,如果讓她知道辛嬈年此時在皇宮裏幽會別的男人,那她可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她可是最恨男女對愛情的不貞了。
昔知禮望著白芙蓉離去的身影,心底一陣發冷,辛嬈年,你就給我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要讓那個老太婆親手抓到你在她的地盤幽會別的男人,要讓她處你極刑。
同時,酈清嵐在辛嬈年的注視下終於招架不住了,無力地敗下陣下,垂頭喪氣地拉開身前的一張椅子就要坐下。
“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麽!”辛嬈年笑的輕巧,抬著眸子斜斜地望著手剛碰觸到椅子的酈清嵐。驚得就想找張椅子穩穩心神的酈清嵐又是神精一震,連忙賠著笑臉,直往辛嬈年的身邊走去。
“我說現代人,你們那裏的知覺是不是都像你這般靈敏啊!”
打著馬虎的酈清嵐不敢直視辛嬈年的眼,在快要撞到之時立馬掉轉臉去不看她。
辛嬈年聽著她說現代人這三個字時,咧開嘴角淺笑,伸手指著她觸碰到的椅子,“坐下來說話。”
酈清嵐一愣,卻是順著她意坐了下來。
見到坐下來後的酈清嵐,辛嬈年用手指輕敲打著桌子邊緣,一下一下的,直敲進坐立不安的酈清嵐心底,驚得她連忙抬起眼直望向辛嬈年,“現代人,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是這樣的吧!如果我坦白了,你會從寬饒恕我嗎?”
辛嬈年沒有立馬回應她,直直地敲著桌麵。
聽著心裏煩悶的很的酈清嵐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恐慌與糾結了,眼前這個女人她現在真的看不懂了,也看不真切了,她渾身上下似乎都與那君無心一樣,都被一團迷霧給遮蒙住了。
“哦?你想要坦白什麽?”辛嬈年收起眸子,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輕聲道。
“我要說,讓你去清靈觀是我讓藍茵去說的。要罰你就罰我一個人好了,你不要罰藍茵,那小丫頭還太小了。”
沉不住氣的酈清嵐不等辛嬈年再問又繼而道,“就連你被綁到皇宮裏來,也是我給啟皇出的主意,也是我拉著慕星野離開了院子,讓慕星辰去你房間放了迷藥,可是……”
“可是你沒料到他會給你下十香軟骨散,是吧!因為我沒有習得武功,身子卻是靈敏無比,所以他也隻能給我下這種下了。”辛嬈年收回輕敲的手指,唇角噙起一絲笑,似是冷漠,又似淡然。
酈清嵐聽著她這麽說,身子早就在打著擺子了,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此時的她一定軟倒在了地上。
她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真的看不透了,她以為她自己能看透別人的命動,想怎麽改就怎麽改,雖然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命格怪異的很,也強大到讓師傅不敢輕生窺視之心,可她卻偏不想她會成那樣,她不想這個女人死,她也不希望這個女人死,這個女人是唯一讚成她改變命運的人。
可是此時,她的整個身子都透露出一股無力的悲涼,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她再也沒有資格留在這個女人身邊了。
辛嬈年冷冷地注視著酈清嵐臉上的變幻,唇角揚起一絲冷笑,“如若連你們這點小心思也察覺不到,我還有資格做帝王之慧星麽!”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落在心裏失措的酈清嵐心裏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頓時激得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往辛嬈年的身邊奔去,“你明明知道,可為什麽還要這樣忍受著,為什麽見了我不打我不罵我。”
“打你罵你又會怎麽樣,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辛嬈年抬了抬手,示意眼前神情激動卻又不敢放肆的女子先坐下。她何嚐不知道這其中會有詐呢,隻是她不知道都會有誰參與進來。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們這麽做全都是為她好呢。同時她也是在試探她們,在她想要做某件事情之前,她要先確定好自己身邊的人才行。
輕輕歎了口氣,“以後可不許了,知道了嗎?”
“哪裏還敢以後,就這一次都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事,我一定要拿讓夏啟知道他這個江山可不是那麽好坐的。”見到神色放輕鬆了的辛嬈年,酈清嵐又恢複了往日裏的活躍,大放厥詞之時微微地收了由眸子,低下頭去,眸子裏閃過一絲沉重,事情都在按她所窺探到的在發展,隻是,自己這麽做,就真的能幫到她避開那次劫難嗎?
嬈年,對不起了,此事已是開了弦的弓,我們誰都無法停下來了,我不行,藍茵不行,你更不行,所以,為了我們以後三人能在一起,就讓我自私這一次,好不好。默默咬了咬唇瞬間又堆起笑臉直視辛嬈年,“我們是住在皇宮裏還是出去呢?”
住皇宮?誰願意?辛嬈年眸子裏閃過一絲鋒利,俏皮的抬了抬頭,望向酈清嵐,“依你之計中,我是該住皇宮呢還是該出宮呢?”
呃,依她之意。酈清嵐聽著這話總覺得話中有話,連忙伸手扶向辛嬈年的肩膀,“你身上的毒還沒有清完,還得連吃四天解藥才可,不如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出去怎麽樣。”
“哦?那你覺得夏啟他擄我進宮又是何意呢?你想讓夏啟擄我進宮又是何意呢?”辛嬈年斜睨了她一眼,似作不經意。
被睨視到的酈清嵐隻覺得心底涼嗖嗖的,寒意四起。果然的她還是計較那事的原因嘛!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郡主你曾經與啟皇有婚約的嘛,雖然現在追你的男子也甚是多來著,可我覺得啟皇對郡主是真心的。”
“真心的?那就是說,在清靈道觀我和他遇到的那些刺客也是你請來的了?”辛嬈年話鋒一轉,帶著審視與犀利。
辛嬈年這話一問,酈清嵐聽得直搖頭,奶奶的,那個雖然她也有預算到,但那些人真不是她請去的啊!
“不,那些人不是,我不會做那種傷害到你的事來的。”
“嗬!”辛嬈年抿著嘴角失聲輕笑,“不會,那你可知道我的想法,不知我的想法,為何要替我私自做主,還牽扯著藍茵那小丫頭,你是想害死誰?”話音轉落,不高不低的聲音抑揚頓挫地在屋子裏回蕩,嚇得酈清嵐又是打了一個冷顫,她,她不會真的想要殺了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