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華國太子

  什麽意思?是說安容郡還存在這個世界上麽?還是在告訴她以後還是會回來,然後她辛嬈年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從此真正的消失嗎?


  酈清嵐明白辛嬈年現在的意思,朝她搖了搖頭,“水中月,鏡中花,霧非霧,花非花。若是看得透,便不道輪回。”


  君無心驚訝酈清嵐說出這番話,而辛嬈年卻是不再乎地朝她揮了揮手,“世道變遷本就無常,何苦為難呢!得過且過總比任之為之要好。”


  “你……”酈清嵐聽得這席話,更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居然看得這麽通透,人生幾何,本就不多,幾畫春秋,蒼海桑田。


  “你也不必多說了,她若是想再出來,也無防,隻要她能爭得過我。還從來沒有誰可以從我這裏搶走我應得的。”語氣驟變的辛嬈年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淩厲寒冷的氣息。站在一旁的君無心隻覺得身子上整個汗毛都在瞬間豎了起來。


  “嗬嗬!”淺淺一笑而過的酈清嵐卻是不再語,邁著步子朝外走去。“難得偷得半日閑,出去逛逛去。”


  抿著唇不語的辛嬈年知道剛剛酈清嵐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到了她的身邊,至於是何時到的,她卻是一直都沒有發現,難道是自己的功力又下降了嗎?


  “君無心,有件事想請你問你。”神色嚴肅的她轉臉望向斜躺在她床上的君無心,“你最好老實回答。”


  半眯著明眸的君無心溫暖地一笑,笑得很是明亮,卻又帶著拒人千裏之意。“我家年兒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夫君,夫君一定是是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哼。”一聲冷哼後的辛嬈年並沒得那個功夫去與他計較,與他若是計較了,那一會要問的事怕又是會要被他拖上許久了,沉思了半刻緩緩道,“那日你替我解毒,可有何發現?”自那日醒來後她便覺得自己身體輕了許多,就連感觀力也比她在做特警時要靈敏許多。


  有何發現?君無心無奈地苦笑,這個他能說麽,那日他離開後便去找了他叔叔君仁心,問起一些隻有進入輩份才能知道的事情,可是得到的答案另他有些錯愕。思量半響,緩緩地抬眸,凝望著她,“你的身體內有封印,至於是封鎖了什麽,我暫時還無法確定。”


  “那你可能解?”一想到自己今日被沒得武功的酈清嵐近了身,她心底就不經有些發怵,隱約地她感覺到這個空間很快就會有一場戰爭,久而必戰,這是兵家常識,更何況她這個以前曾身處政治崗位,更是比任何人對此都要敏感,她要快點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到時她怕會有何不能保。


  君無心輕輕地搖了搖頭過後又是點了點頭,最後凝神望向她,“現在還不能。”他清楚地記得君仁心嚴厲地告誡過他,“若是遇此封印,能遠離便遠離,如若不能遠離,那最好也不要碰,不然傷的不僅是自己,還會傷到被封印之人。”


  “有這麽恐怖麽?”神色凝重的君無心不甘地問。


  重重地點了點頭的君仁心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跡,雙眼飄到了遠方,“沒有達到九重天,誰也不敢輕意下這個封印,更是不敢輕意地解開這個封印。”


  “小叔?”聽得這話神色巨驚的君無心眸子裏閃過一絲涼意,“今日謝小叔出手相救。”說著又快速地離去。


  現在還不能。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是吧!辛嬈年在心底內暗想,隻要是有可能,那她一定要解了這封印。她要知道這身體內封印了什麽,會令天下第一的君無心也感到棘手。


  “出去吧,我困了。”


  “好。”沒有一絲糾纏,反而目光變得冷清,揮了揮衣袖,便從屋子裏消退離去。


  見到君無心沒有過多糾纏自己,辛嬈年也不做多想,從來她都不認為沒有相互對等價值,是得不到他人相助的。怕是君無心也是有求於她,所以才會這麽甘心地被她再次利用。


  不過很明顯,這次利用達到了預期想要的效果。至於他想要什麽,到時他要自是會開口的。他現在不說,她便不問。


  皇太後外遊之後也沒有再問到她,而她也落得清閑,藍茵在她的灌輸下也學到了不少藥理的認識。


  四月底君仁心親自將她前不久要打造出來的兵器送了過來,還給她帶來一個繡袋,裏麵全都別滿了銀針,粗約估摸大概有兩百來根。


  “嘖嘖嘖!君家人真是大手筆,郡主就是郡主,身份擺在那,隻要說一聲,要什麽便有什麽。”酈清嵐望著擺放在院子裏的各種醫書與藥草,抬眉嬉笑。


  辛嬈年並沒有想要說些什麽,反而伸手拾起連同那書本一起送到她手中的一朵紅花,是他窗前精心培育的那顆。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朱砂淚。


  如同鮮血一般的花瓣,就如美人眉間那顆滴血的朱砂,因為是要用人的鮮血喂養整整一百天,所以不管何時都透著鮮血的芬芳,妖豔,卻又帶著劇毒,用之利,便是天下奇毒的解藥,但更多時候是用來害人的劇毒。


  辛嬈年將曬幹後隻有薔薇般大小的朱砂淚放入袖中收好,便喚得藍茵過來,教她怎麽用那手套。站在一旁看著的酈清嵐雖然知道辛嬈年會很多,但是見到她將一堆廢鐵般的零碎組裝成一件她從沒見過卻又是很厲害的武器後,打心裏的一陣稱奇。


  教得藍茵熟悉一些拳法與這鐵手套的運用後,便讓她自己在一旁練習,而她自己則是去看夏謙送給她的一些書。那裏麵就有關陣法,封印的詳說。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五月,腿去厚重的外套,辛嬈年又是去了花想容店挑了幾匹清新亮麗的布匹,分給酈清嵐等四人。


  “你看你天天披著這塊破布,也不知道換一換。”


  對著辛嬈年的鄙夷,酈清嵐卻是翻了個白眼相對,“某人小氣啊,不給發酬勞不說,還天天壓榨本人的勞動力,沒辦法啊,人窮得就隻剩這件衣服可穿了。”


  “少在這裏哭窮,誰不知道你在王府拿了多少東西出去變賣。”


  “天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王爺府裏的東西怎麽會是我這一小人可以隨便拿得出去的,再說,那可都是王爺的東西,怎麽可以買得出去呢!”一臉哭相喊冤的酈清嵐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是女子的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辛嬈年的衣服就擦了起來。


  汗汗,站在一旁練鞭的紅妝與碧玉忍著笑,腸子都快要打出幾個蝴蝶結來了。


  得得,還真是惡寒。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來小屁孩哭鼻子這一套。“去去去。帶著藍茵她們一起去花想容那給自己製幾身衣裳去。”心裏突然沒來由地煩悶的辛嬈年抬手朝著酈清嵐揮去,“紅妝,碧玉,藍茵快點把這哭鼻子的女人拖出去。”


  “是,小姐。”


  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著的同時一起架著嘴裏直嚷嚷著的酈清嵐朝院子外走去。


  “誒誒誒,太皇太後七十歲壽辰快要到了,這個時候估計各國使者都會到達豐都,你就不出去看看嗎?”


  太皇太後?那個從沒有見過麵的老妖婆?

  辛嬈年翻著陳舊的記憶,這些日子那郡主並沒有再出現過,就算是她自己在夜裏沉下心來想要問問她是真的離去了還隻是暫時被她壓製住了,都沒得一個回應。


  “娘親!”就在辛嬈年恍神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她耳畔驚起。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便被一個溫暖的雙臂緊緊地圈在了懷中。小腦袋像隻在求寵愛的小貓咪般直往她的懷裏躥去。


  卓華彥。華國史上有記錄以來最年青的太子!

  誰都別想以各種借口靠近她,毫不留情地單手提著還在她懷裏蹭過來蹭過去的小腦袋,麵無表情的將他往一旁扔去,“華國太子卓華彥,安容可是高攀不起。”


  啊?她,她知道了?


  滿臉狼狽的卓華彥兩眼泛著淚光地凝望著頭也不回就往自己院子裏走去的辛嬈年喊道,“娘親,我隻是華兒,我不是華國太子。”


  “你想玩什麽把戲,本姑娘今年才十六,能生得出你這麽大的兒子嗎?你要真是想你娘親,就回去找她,不要在這裏來糾纏我。”


  就快要伸手抓住那離去的雙手時,辛嬈年那無情的拒絕話語在他心頭回蕩。“想她就去找她。想她就回去找她!”頓時鼻尖一陣酸澀,眼眶酸酸的快要睜不開。低聲喃喃中不知如何是好,那伸著的手,明明就快要觸碰到連做夢都想要緊握著的雙手時,此時卻不知道要怎麽去緊握。一股悲涼哀傷之意在整個心房蔓延。


  “去哪裏找?她不要華兒了。華兒一直都在找娘親,一直都在找娘親。”


  空氣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原本大步往屋子走去的辛嬈年卻是身子一頓,找不到了麽?失去的是否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是真的在找?還是說,他隻是在演戲,如酈清嵐曾無意中說漏嘴那樣,得到她者便得天下。


  “如果找不到,那就不要去找,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你怎麽去強求,也不會是你的。就算得到了,那也會真心的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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