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番外2 鼻子以上的世界(109) 分贓問題
隨著煙霧越來越大,小六感到了不適,和刑樂一起掏出王一心給的麵具戴上。她本想回頭提醒一下後麵兩位,想不到這兩個怕死的早早就戴上了,鈴鐺還向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奔流獸雖然有著敏感的嗅覺,但是它們強大的肺部過濾係統讓它們在這樣的煙霧下也能安然無恙。何況,煙霧中針對白繭的成分和它們唾液裏的成分相同,當然也傷不到它們。
反觀長翼變色龍就不那麽淡定了,它們聞到了煙霧中屬於奔流獸唾液的味道。這樣的濃度,恐怕來者數量要遠超它們,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雙頭龍有了一絲怯意,帶領同伴們圍住了食物丘。它們還有一半的蛋,不到最後一刻,它們都不想放棄。
這個食物丘裏包裹的是它們的未來。如果它們現在走了,將來就更無法麵對這個數量級的奔流獸了,除了背水一戰,它們沒有別的退路。
長翼變色龍壓低了呼吸聲,控製鱗片的角度,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
垂釣蛙幾次用舌頭試探,它們都沒有動作,便發起了第二波攻擊。
食物丘瞬間塌陷,長翼變色龍瞬間出擊,叼住了從土中探出的舌頭,幾隻合力,一起把垂釣蛙給扯了出來。
這一下就抓到了五隻。
它們狠狠地撕碎了垂釣蛙的屍體,丟在食物堆上以儆效尤。
垂釣蛙一下子就損失了幾個主力,退到遠處靜觀其變。
震懾了垂釣蛙後,長翼變色龍再次退回了食物丘的旁邊,嚴陣以待。
刑樂對著小六比了一個六字,和小六的判斷不謀而合。剛才由於垂釣蛙數量眾多,聲音嘈雜,死了六隻後聲音清晰了許多,現在能聽出地下蠕動的聲音一共有六個。
阿大依舊沒有讓奔流獸出手。奔流獸的體型較小,本來就不擅長強攻,它們常規的作戰方式就是各種旁門左道的土匪行為。其它生物對它們恨之入骨,刑樂他們是第一種敢跟它們合作的生物。
它對刑樂是既好奇也佩服。並非它對人類有特殊的好感,而是奔流獸的行事準則就是有吃的什麽都好說。既然利益相同,又有友好合作意向,它們自然不會反對。最重要的是,這群人類吃得很少,相當於是在它們的牙縫裏分食物,這種好事不要白不要,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當它聞到空氣中熟悉的味道時,就猜到可能是剛才那群人類所為。
如果是以前的它,估計帶著族人偷一波蛋就走了,可是這回不一樣。長翼變色龍總共就隻有這麽多隻,就算加上蛋以及那些它們吃剩的泰坦獸,也不夠那麽多人類分的。
刑樂完全沒想到阿大會考慮到分贓的問題,他從來沒想過要它們的食物,可是在阿大的概念裏,既然是利益相同的共生體,肯定得分他們食物,斷然不可能會有生物幫它們白幹活。所以阿大不但要贏,還得把長翼變色龍全部拿下,不然戰後大家分贓不勻搞不好會鬧得一拍兩散。
其實剛才刑樂去營地的時候它就挺不樂意的。原本它隻需要把食物分給四個人,可是去了營地才知道自己被坑了,那裏麵居然有這麽多的人類,數量多到讓它心慌。
它想的是完事後他們究竟會分走多少食物?
人類的數量足有它們的二十倍以上,這麽分下來,如果不把長翼變色龍全部幹掉的話,它們可能隻能分到一根翅膀。
它有這麽一大家子要養,一根翅膀怎麽夠吃。它越想越愁,覺得生活不易,又不想放棄刑樂這群聰明又強大的夥伴,隻能盤算著怎麽滅掉對麵全員。
垂釣蛙的出現讓它十分激動,長翼變色龍肯定來不及把殺死的垂釣蛙吃掉,等於它們的食物又增加了。這麽想想,它覺得這場戰鬥還挺劃算的。
它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一舉拿下全員的瞬間。
刑樂完全沒想到阿大沉重的領袖負擔,人類也壓根沒想過要去分奔流獸的食物,甚至每次阿大給他們留食物的時候他都有種盛情難卻的感覺,隻能硬著頭皮吃。
奔流獸吃慣了這些食物自然沒感覺,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生物,既不知道有沒有毒,又不知道吃了會不會變異,更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所以每一次吃肉都像是在買cǎi票,一個搞不好就嗝屁了,簡直是在用生命當試藥的小白鼠,吃得膽戰心驚。
就算他和小六仰仗著獵魔師血統的優勢,吃得還算坦然,鈴鐺和貝絲這種普通人當真是在拿自己的命來試毒,每一次看他們吃他都在心裏捏一把汗。
刑樂回頭看看鈴鐺和貝絲,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他們身上的鱗片讓他們的身影變得半透明,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
他心虛地轉回頭,心裏暗自祈禱他們不要變成什麽奇怪的東西。
阿大看著刑樂心不在焉的表情,盤算著一會要怎麽邀功才能分到多一點的食物。畢竟那群人類大張旗鼓地搞了這麽多神秘的氣體出來,應該也出了不少力,它們得表現得更英勇一些,分食物的時候才有更多一些底氣。
然而它心裏還是不敢抱太大希望,畢竟人類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多到讓它感到忌憚。他們還會一些神奇的能力,例如從大盒子裏噴出火光,會放煙霧,還會製作各種小東西,他們甚至能發出馬蹄聲。
想到馬蹄聲,它更氣短了一些。它覺得模仿聲音的能力是人類的殺手鐧,可是他們竟然把這麽重要的秘密告訴了它們。
想著想著它就釋懷了,覺得食物多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有了一群可以長期合作的靠譜夥伴。
突然,小六往它的嘴裏塞了一塊糖。它立刻精神了起來,這是它從未嚐過的美味。它回頭看了看一邊嚼著糖一邊對它笑的小六,再看看同樣嚼著糖的刑樂,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他們似乎並不想跟它計較得失,就像最初它遇到刑樂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