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殺人償命
陸北辰將得到的消息轉告給葉海,想看看他的反應。
葉海果斷地回答道:“這麽多無辜的生命斷送在他們手裏,不管他們是哪家人,都應當盡快抓捕,依法處置。”
陸北辰:“他可能是除了你之外,唯一的邢家人。”
葉海:“那又如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舉起屠刀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死於屠刀之下。”
陸北辰覺得他的話裏有一語雙關之意:“等一切結束,我會告訴你邢家滅門的真正原因。”
可是葉海卻拒絕了。“抱歉,我對那些陳年舊事並不感興趣。從今往後,我就是新的邢家。從前的一切與我無關,我的一切也與他們無關。”
路北辰:“七色花可能是邢家三階的能力,你和我一同到現場去看看吧。”
葉海爽快地答應了。他雖然已經升到三階,卻不知還有這個技能。沒有長輩指引的他,隻能獨自摸索自己的能力。光憑陸北辰的轉述,他無法理解技能的機製,所以他也想親眼去看看。
他們一同乘車趕往現場,到達的時候,先來的人已經把能搜的都搜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陸天擇站在七色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葉海向他走去,呼喚道:“天擇叔。”
陸天擇看向葉海:“阿玥,等你很久了,快過來看看。”
葉海聽到這個稱呼,目光柔和了許多。陸天擇不是葉家人,他隻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出現在葉家,但他是世界上唯一喊他真名的人。
“可有發現什麽?”葉海問道。
陸天擇搖搖頭:“對方能力很強,現場處理得很幹淨,就連能量殘留也沒有。”
葉海:“我想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那七色花的原理。如果是空間區域內的時間回檔,將這個房間恢複到有人來過之前的狀態,那一定會留下能量殘留。”
陸天擇讚同道:“確實,所有的製式都會消耗法則之力,能量殘留就是法則之力的灰燼。能量是守恒的,不可能憑空消失。”
“我有一個想法。”陸天擇提醒道,“也許你可以從花的顏色考慮。所有製式的表象都能追溯到根源,能量被肉眼識別出的色彩並不是能量本身的顏色,而是不同法則之力給獵魔師造成的視覺誤差。或許七色花和神圖一樣,都是組合型的製式。”
葉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的意思是說,七片花瓣的顏色,分別對應著七種法則的製式?”
陸天擇微微頷首。“我從過去的影像中,並沒有看到那個人做過起手式,他隻是丟出了一顆種子。如果那顆種子是組合製式凝結成的道具,那麽丟下種子的人未必就是邢家人。”
陸北辰站在門外不遠處聽取現場人員的匯報,聽到陸天擇的話,轉頭對他說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葉海:“對方可能有精通組合製式的專家?”
陸天擇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有點頭疼。所有人忙乎了這麽久,現在線索竟然全部斷了!下一步究竟該往哪裏著手?
對方竟然敢對徐本治動手,這讓他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焦躁。就仿佛拉滿了弓弦,卻因為找不到目標而遲遲不能打出解氣的一擊。
陸北辰看出了他的焦慮,安慰道:“既然已經找出了記憶漏洞,搜出涉事嫌疑人就隻是時間問題。至於本治的安危,你大可不必擔心。破案前他都會住在徐爺家,還沒人能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這恰恰正是陸天擇最煩躁的一點,這意味著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見不著徐本治了,每天回到家還要跟謝正那個家夥大眼瞪小眼。
謝正聽到這個噩耗也很糾結。他對陸天擇這個扒衣狂魔心有餘悸,再想想徐本治還是男人時的遭遇,他覺得現在最需要保護的就是他謝正!
研究院根據陸天擇的猜測和他提供的色譜,很快就找到了七種顏色對應的法則之力和使用此能力的獵魔師家族。
東皇氏徐家自從加入了欲望之神的血脈後,其血統濃度蓋過了曆史太久遠的規則之神,所以顏色是暗紅色的。
封絕金家是橙色,他們甚至還把橙子作為了家族的吉祥物,連家紋都是橙子。
神圖三家的淡金色讓很多家族十分羨慕,而且他們供奉的神明不久前曾降臨研究院,閃瞎眼的金光著實讓人印象深刻。
天書陳家是低調的米白色,陳家人喜歡稱其為宣紙色。
徐爺當初給大家介紹孟家的時候,說“孟”這個字就是一個孩子坐在一根竹子上,不知為何讓人聯想到了月宮天女輝夜姬。恰好孟家的顏色又是青竹色,徐爺便給他們畫了一個竹葉的家紋。
陸家的幽藍色人盡皆知,謝家風騷的紫色亦是如此。
讓人生疑是,當年聯手處決邢家的特遣隊成員,恰好就來自這七家,也就是說丟下花種的那個男人是邢家人的可能性又提高了。
監察科在神圖三家的幫助下戰績斐然。一天之內,全國上下所有的獵魔師家族和散戶都對神圖三家有了新的認識。
葉老太太騎著四角白鹿,帶著監察科,以風卷殘雲之勢席卷了各家各戶。在太陽下山前,共抓捕了嫌疑人132名,由葉海負責逐一修複他們被篡改的記憶。
晚上九點多,陸天擇和謝正總算下班了。
謝正一進門就躺倒在了沙發上,白天上班對他這種貓頭鷹來說真是煎熬。
陸天擇穿起圍裙開始做飯,不一會就擺出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謝正被香味吸引,遊蕩到了飯廳。
他拿起筷子嚐了一口,讚歎道:“想不到你這呆傻愣還會做飯?”
陸天擇得到了宿敵的誇讚,感覺很有成就感,卻很不坦誠地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做飯可是陸家男人的標配。”哪怕他在徐本治家當了十幾年飯來張口的飯桶。“快吃吧,吃完就洗洗睡了。”
謝正這才想起,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和這個禽獸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