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步之遙
“你懂的真多。”合邕真誠地讚揚道，對多多又加了幾分好感。
“你要多看電視。”多多像個過來人一樣語重心長地提點道，“以我多年的看電視劇經驗，主角們在修成正果前都要相互折磨幾十集。他們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就大結局。”
葉海果然不負眾望地再次退縮了，抱過小六推門出來一腳踏進玄門，兩隻趕緊爬起來跟上。
顧及到外麵有兩個眷屬，禦禮為了不讓葉海的秘密暴露，一直沒敢提他的真實身份以及他欺騙祂的事情，全程圍繞葉海丟下祂之事在泄憤。
葉海旁敲側擊得知禦禮沒有傷害孩子後，決定等禦禮冷靜下來再談，以免祂一氣之下把孩子弄死。可他這一轉身，又給了禦禮血淋淋的一擊。
禦禮氣得直哆嗦，把頭埋進枕頭裏，心裏委屈極了。
躺了一會祂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話說重了。作為一個尊貴的神族，祂從未如此失態過，歸墟之主一點一點地把祂變成了不像自己的自己。
祂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被咬破的龍脊很疼，心也疼，感覺哪都不好了。
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小六從他們開始爭吵就醒了，一直在裝睡，偷聽完了全過程。
她聽到的是一個屏蔽掉前因後果的刪節版，講述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渣男，什麽時候都隻顧著自己的感受，無視龍神的感受，把祂肚子搞大了以後就甩手走人的故事。
再結合她所知的先祖與龍神的過往，Holyshit！她頓時覺得海哥哥渣爆了。
從臥室出來後，葉海把治好的小六還給葉語晏，然後一語不發地出門了。
阿寧的花店不知為何歇業了，葉海趴在玻璃上往裏看了一眼，桶裏的鮮花已經被清空，看來短期內都不會開門。
突然間他注意到了一件剛才沒有在意的事情。
他的溫泉庭院裏怎麽會有白色毛發？他原本以為是內政官的，現在才反應過來內政官哪有白毛的？
入侵者？
他心裏一寒，轉到屋後無人處打開玄門回到內庭。
六隻狐仙剛好吃完飯回來了，於是他看到的是禦禮衣衫半解地泡在溫泉裏，周圍伺候著六位風姿各異的半神級狐仙。
葉海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忍住了沒問出“我前腳剛走你就爬牆了？”這種幼稚的話。至少不是暗殺者，他鬆了口氣。
禦禮剛才用“幼稚”這兩個詞已經把他罵出心理陰影了，現在但凡做點什麽事他都要先自問一下幼不幼稚。他真後悔當初沒有把同步給禦禮的現代語言先刪節一些。
狐仙們看到他，愣了一下，他們並沒有見過葉海化身成歸墟之主的樣子，睜著深邃幽藍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這位黑色長發及地，身著赤紋黑底袞服的神族。
禦禮紅著眼，明顯是哭過了，歸墟之主很心疼，剛才繃緊的心一下就軟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試探地伸出手，扶起一簇淡金色的長發，見禦禮沒有反抗，就慢慢地替祂梳洗。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仿佛捧著的是一片脆弱的帛書，風一吹就能碎掉似的。
“我是帶來死亡的神隻，沒有愛的本能。”他沮喪地低聲自語，“死亡是自私的，生命是偉大的。我不像你天生美好，我就像被唾棄的淤泥，隻會給你帶來傷害。”
“可是當我遇到你的那一天，我會愛了，我愛上了你。”歸墟之主低聲地傾訴著，“你讓我戰勝了我的本能，忤逆了生死相厭的天性。”
“禦禮，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讓我努力一次，讓我戰勝我所有卑劣的一麵，讓你愛上我。”
禦禮的心軟了，卻不知為何口是心非地用另一件事傷害他。
“卿不是子高。”禦禮冷冷地回應道。
本以為歸墟之主會再次退縮，可是他卻踏入泉水中，輕輕地從身後摟住了禦禮，溫柔地從祂的耳根往下，吻到性感的鎖骨，再往上在逆鱗處徘徊。
“對，我不是他。”歸墟之主嗬著氣在祂的逆鱗處低語道，“不是他的我，在祈求你愛我。”
“可以嗎？”
禦禮不語，祂自己都沒有答案，但祂的身體很誠實，從被擁抱的那一刻，便已放棄了掙紮。
這具身體早就記住了歸墟之主的每一個動作，記住了衝向巔峰時的愉悅。
他的唇徘徊於祂的逆鱗，讓祂發自靈魂地顫栗，想到他曾用這嘴為祂做過失格之事，祂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歸墟之主在禦禮頸間冷冷地掃了一圈周圍的電燈泡，六隻目瞪口呆的狐仙識趣地溜走了，邊跑還邊替葉海鳴不平。
“你敢侮辱嬸嬸，等葉海叔叔回來了一定揍扁你。”
歸墟之主無語地回頭，看著一溜煙消失在內庭走廊的狐仙們，忍不住問道：“嬸嬸是什麽鬼？我什麽時候成叔叔了？”
“這是阿寧家的孩子，喂了生命之果，就成了這般模樣。”禦禮也對“嬸嬸”這個稱謂很無語。
歸墟之主忙轉過禦禮身子仔細查看：“生命之果隻能提升品級，不可能改變屬性，你是怎麽把狐妖變成半神的？你把神格分給他們了？”
禦禮奇怪地看著他：“這是阿寧的孩子。”
“阿寧？”葉海愣了一下。
“阿寧畢竟是空間之神，雖然作為母體狐妖的根基羸弱，好在生命之果能改善母體遺傳的品相，提升至種族極限，孩兒們是神之子，當然可以成為半神。”
歸墟之主想不到邢玥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竟然是他的老熟人，覺得這世界真小，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合邕不是神之子，當初是怎麽把祂變成半神的？”
禦禮陷入沉思，努力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
“孤記不清了。”
“你是怎麽認識阿寧的？”
禦禮便把知道的盡數相告，說完便從逆鱗下取出那兩枚珍貴的虛空石戒指。當祂還想再說什麽時，卻被歸墟之主吻住了。
“在你的他還沒歸來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歸墟之主做了最後一次掙紮，“如果到那個時候，你還是選擇了他，我就放棄，可好？”
禦禮撫摸著小腹，心想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自私。若子高還能恢複神識，祂還懷著別人的孩子，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