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靈
苗東福的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石頭滿意。
換位思考一下,當你外出回來發現本該在病房之中的母親竟然不見之時,你會是什麽反應,所以說林朗完全能夠理解石頭的心情。
一想到這,琳琅又轉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苗東福,他發現苗東福的一身穿著價值不菲,手腕上還帶著一塊金表,一看就是那種家境不錯的。
而從苗東福還沒有收拾完的床鋪來看,這床鋪上之前住的人顯然和苗東福並沒有什麽關係。
也就是說石頭的母親之前一定是住在這裏的,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轉移了。
“俺娘呢,你把俺娘弄哪去了!”石頭嘶吼著,他根本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上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苗東福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他的力量和石頭一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一張臉迅速漲成了紫紅色。
雙手胡亂的在石頭身上打來打去,但卻毫無作用。
這時還是林朗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石頭的肩膀,“石頭,你先放他下來。”
可是這個時候石頭哪裏聽得進去啊,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林朗無奈之下之好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石頭的手臂穴位處用力一點。
石頭手臂一陣酥.麻感傳來,本能的將苗東福放了下來。
苗東福半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脖子,不斷的喘.息著。
“石頭你先冷靜一些。”林朗沉聲道。
直到這時,石頭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但那赤紅色的雙眸還是顯示著他此刻的焦急和憤怒。
“請問之前住在這個房間的病人去哪了?”林朗低頭看著苗東福。
苗東福站起身來,罵罵咧咧的道:“什麽之前的病人,老子不知道。”
“你們竟然敢對老子動手,你們完了!”
他這麽一說,石頭哪裏還沉得住氣,直接對著苗東福撲了過來。
苗東福見狀立刻後退兩步,做出一副防守的樣子。
林朗一手將石頭攔在身後,然後問道:“我們隻是想知道之前的病人去哪了,你如果知道的話就快說,不然我朋友什麽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可不敢保證他會對你做出什麽來。”
苗東福看了一眼石頭,此刻的石頭麵容猙獰無比,額頭上的青筋猶如一條條蚯蚓一般攀爬上來,那結實的肌肉更是看的他一陣心慌,這要是挨上一拳的話,說不定他就得在這預定個床位了。
想到這裏苗東福沒好氣的道:“你說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婆子麽,她被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林朗眉頭一皺,石頭不是說他母親的情況並不是太好了。
石頭聽後立刻叫道:“放屁,俺沒給俺娘辦轉房手續!”
苗東福很是厭惡的瞪了石頭一眼,“那我怎麽知道,反正我來的時候這病房就已經騰出來了。”
石頭還想說什麽,但林朗卻把他往後一推。
“先去看你娘再說。”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石頭他娘才行。
兩人出了重症病房,想要找個護士問一下,但那些護士看到石頭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沒等石頭靠近就已經走開了。
石頭急的不行,兩步抓住前麵的一個護士。
“你別走!”石頭叫道。
護士急忙掙脫道:“你幹什麽,這可是醫院,你再抓著我不放我就報警了。”
“你告訴俺,俺娘在哪,我就放開你。”
那護士立刻道:“我怎麽知道你娘在哪,快放開我。”
林朗走上前來,拍了拍石頭,石頭這才鬆手。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些衝動,能不能幫我查查我朋友的母親在哪間病房?”
林朗自認為自己的語氣很是溫和了,但這護士還是一臉厭惡的道:“我怎麽知道?”
林朗臉色一沉,“這就是你對工作的態度麽,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那護士一聽不但沒怕,反而是來勁了,“投訴我,你去啊,投訴我之前我先叫警察把你們抓起來。”
石頭本來就急的不行,一聽這話直接炸了。
但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一個細膩的聲音響起。
“怎麽了,請問需要什麽幫助麽?”
石頭和林朗一同回頭看去,就見兩人身後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工作服,雖然帶著口罩,但其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令人無比驚豔。
鍾小靈快步走了過來。
而之前的那人趁著這個時間已經跑開了。
“能幫我查一下我朋友母親的病房麽?”林朗再次問道。
鍾小靈笑了一下,那雙眼睛眯成了月牙狀,“當然可以了,請問病人叫什麽?”
石頭立刻報上姓名。
鍾小靈翻了翻手裏的冊子,然後答道:“這個病人現在在32房3床,不過32房並不在這棟樓裏,我帶你們去吧。”
鍾小靈說著主動向前帶路,林朗和石頭二人緊隨其後。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32房,一進去石頭就再次呆住了。
在帝都的醫院,普通病房、高級病房和重症病房的環境待遇時完全不同的,像之前的重症病房就是一人一間,而現在的這間病房是八人一間的。
每個病人的床前都有陪護的,唯獨石頭的母親沒有。
老人就那麽斜躺在病床上,連被子都沒蓋好,床腳還堆著老人的一些衣物,看著就讓人一陣心疼。
鍾小靈見狀立刻走了過去,主動為老人整理床鋪。
“娘!”石頭一聲大叫之後也衝了過去。
半晌之後,才將老人重新安排好。
鍾小靈走到林朗身旁,她本來是想說沒事的話她就先走了,但當她看到林朗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剛剛林朗和石頭二人是形成強烈反差的,現在林朗雖然還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可鍾小靈卻在林朗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那股寒意讓她渾身的寒毛都樹立了起來。
林朗冷聲問道:“請問你們醫院可以在不經過病人家屬的情況下就擅自將病人轉移病房麽?”
鍾小靈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哆哆嗦嗦的答道:“當,當然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