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混跡春樓的老手
春媽媽笑得她不過後麵的意思，她哎呀一聲，“我知道，你又想幫他們了是麽？”
“明知故問，怎麽說都是自己的人，辦事起來會比較放心和順利點啊。再說了，他們一個個個大老爺們的，怎麽能假扮成女人？再退一萬步說，貿易城現在敵軍禍害成這個樣子，想必是沒有誰敢自告奮勇了。”
“的確也是，晚些時候我在安排，可以了吧。”春媽媽說完，起身就要去廚房處理老母雞，不料花娘拉住她的手，笑著再道，“還有江祁那邊……那家夥居然想當誘餌，去魅惑敵軍……。”
“什麽？”還能這樣子玩麽？春媽媽無奈摸著花娘的頭，“好，一起安排可以了吧。不過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們的蹤跡哦。”
要是能暴露的話，那麽上次的送信，不早暴露了？何須還在等到這個時候？花娘不以為然，她相信自己的計劃周全，“不會的，江祁定是不能找到這裏來。”
但願如此吧。春媽媽聳了聳肩膀，嗯了一聲後，便愉快的處理老母雞去了。花娘完全讀不懂她方才那個表情是個什麽意思，也懶得浪費腦細胞去想了。
或許是孩子感知到江祁有危險，鬧脾氣了，動彈了一會兒。整的花娘不由得嘶了一聲，趕緊訓斥著，“別向著你那薄情寡義的老爹，讓我難受。好好呆著不好麽？”
果不其然，正向花娘所想的那樣子，木鬆即便是命人在城中花重金，也沒有人願意敢來。邊守大將軍和幾親信化妝成旅人的樣子，焦急的四處找尋，能為他們賣命打入敵軍軍營的樂坊舞姬。
“將軍，怎辦？大家一聽說是給野蠻族的助興的，都不願意了。我們都四處碰壁好多家春樓了。”
“我知道，難道你們想男扮女裝混入進去？”邊守將軍不耐煩反問。
兩名親信紛紛搖搖頭，不跟想象自己這個五大三粗的模樣，變成女裝樣子，會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怪物，光是那胡子，腿毛什麽……想來怪磕磣人了。自己都不能接受，就別說敵軍了。
一名親信，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城牆之上，看著往來的人流和馬車，“那，我們該怎辦？明日晚上可是潛伏進入的最佳時機啊，眼看可是沒什麽人敢來啊。”
“等等，總會有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可把專門買糧草的銀票全部拿出來了啊。”
“什麽?將軍，這可是我們全軍營的血本啊……。”二號親信驚呼，很是心疼。
邊守將軍很為難，他撓撓後腦勺，“我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為了勝利，為了早日回國，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麽？”
“話說如此……。”
顯然兩名親信，很不屑於這種沒有底氣的計劃。兩人相互對視尷尬一笑，心裏的苦隻有自己咽下去了。然而，上天總是眷顧他們，不，應該說花娘總是眷顧他們才對。
一位老媽媽笑著過來，對邊守將軍說，“你們可是招歌樂坊？”
嗯？還真有人來？邊守將軍瞪大眼珠子，上下打量眼前的婦人，打扮得算是得體，也沒多少花枝招展，卻不失風韻，從她的妝容來看，定是有經驗的老媽子了。
“沒錯，老媽媽你是哪個樂坊的？”
老媽媽諂媚一笑，對著邊守將軍揮舞手中的絹帕，扭捏的身姿，“並不是哪個有名的樂坊，隻是出門遊玩的女子家家罷了，這不沿路用的盤纏沒有了，想著去附近春樓臨時演出賺點銀子回城，不想沒有誰願意讓我們暫時借宿啊……。”
邊守將軍聽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信，他摸著下巴思量一下，略顯警惕，“怎麽會沒有銀子？不是可以去酒樓做個舞台表演麽？哪裏可是能給住宿還能銀子呢。”
老媽媽心裏清楚邊守將軍的警惕，她笑著更加歡樂，靠近邊守將軍，用肩膀矯情的撞了一下他的肩頭，極其不好意思說，“那樣子銀子來得慢，這不是有人說你們在找歌樂坊去哪裏給什麽大人助興來著？銀子挺多，能解決我這一大家子的問題。”
邊守將軍被老媽媽這樣一撞，心底麻酥酥的，馬上妥協，假意正經咳嗽兩聲，“那，好吧……不過這是機密，你的人全部閉口不言，否則我們能將你們這群風塵女子就地正法……。”
“好，好……我明白，明白的……定會交代我的人，保守秘密。”
“嗯，那走吧。”
老媽媽點點頭，對不遠處候著的一行人招招手示意，趕緊過來跟上，前往目的地做準備。兩名親信見狀，麵上是無任何波瀾，不過這內心已然激情澎湃，眼裏均是桃花朵朵，審視每一個經過眼前的身姿曼妙的女子，似乎她們經過的空氣中，還能留下花香，叫人無法自拔。
而城防區這邊，司徒嵐已然把奇襲小隊可能出現的地方，一一作了分析，更是說出了自己的圍剿計劃。江祁和喬舒聽後，也認同他的戰術部署。
“沒想到，還是你了解阿爾王的套路。換做是我，怕是不能想的那麽仔細。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啊。”江祁麵上喜悅讚許。
喬舒迎合，“司徒嵐，本以為你會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不料還能有這番言論啊。”
被這兩人前後誇讚後，司徒嵐並未覺得有任何喜悅之感，“那是你們不接觸這種武夫才會有的事情罷了。有時間在這裏誇我，還不如趕緊去準備一下？”
“好好，都聽你的大將軍。”喬舒說完，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一起離開。
司徒嵐放下手中的小棍子，叮囑江祁，“出去後，千萬不要硬碰硬，我給你安排的人，都是全軍營裏的精銳之人，能保你周全。我可不想，花娘真成了寡婦，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就沒爹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江祁感覺自己上次能活著，真好。他知錯點點頭，“好，我相信你的判斷，定不會亂來。”
“哼！”
司徒嵐和喬舒出了營帳後，先看到帶著滿滿兩車多的糧食歸來的小蓉和範傑。
“哇哦，還真多呢！這下子，五六日溫飽問題，定是能保證了啊。”司徒嵐高興瞟了一眼。
喬舒嗯了一聲，走過去問，“怎麽回事？這種戰事關鍵時期，怎麽還會有人給我們這麽多的糧食？”
小蓉也不曉得是什麽理由，她眉頭微鎖，“本以為會是小姐安排，結果我和範傑都查過，並不是小姐安排的糧商給的。”
“沒錯，我們也是隱秘行事，一路上都很警覺。起初問了好幾家，都不願意出那麽多的糧食給我們，頂多就是一兩袋左右，然後麵卻有人主動給我們送這些……。”範傑解釋。
“嗯，還真是有點意思呢。不管了，反正糧食是幹淨的就成……回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現異常？”
喬舒的言下之意就是問，有沒有敵軍的跟蹤。小蓉和範傑一路上並未察覺到，然可能是處於女人的第六感的直覺吧，她猶豫再三，還是說了，“三王爺，其實……我總感覺不對勁，總一個奇怪的視線在跟隨我們行動。”
“不會是花娘的人嗎？”司徒嵐插話問。
小蓉搖搖頭，“不是！若真是我們萬春樓的人，肯定不會露出這種無意識的殺氣和敵意來的。”
聽了她的話，喬舒像是知道了什麽，“看樣子，應該是被敵軍的偽裝手跟蹤了，隻是那人沒收拾好自己的殺氣罷了。”
“哼，怕是我們今日會內外憂患了。”司徒嵐不禁嘀咕，拍拍手邊的糧草，“你們去把後廚營地內那些唯一剩下的糧食偽裝成，今日來回的模樣，然後擺在營帳外麵，找幾個人假裝搬運，輕點數目……。”
“你是想……。”
“想什麽想？若小蓉的預感是對的，那麽這批新鮮的糧食，定會二次遭殃。夜巡營地的兄弟們，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也該時候放狼狗歸山，去報仇吧。”司徒嵐邊說，邊露出奸險的微笑。
喬舒一時間覺得，眼前的大漢子，並不是他之前認識的司徒嵐，並不是他認識的憨厚男子了。沙場像是司徒嵐的解開內在狂躁靈魂封印的地方，打開了新視野。
木鬆認真核查邊守將軍帶回來的人後，便對老媽媽耳邊嘀咕一聲，後再吩咐，“快去準備吧，傍晚時分，準時出發。”
“好。”老媽媽應承一聲，快步退出了營帳，候在營帳外麵的女子迎接上來，“媽媽，如何？”
“告訴姑娘們，今夜好好招待那群夜狼們！稍後趁亂派人給樓主傳信兒。”
“是，媽媽。”
沒有什麽事情是夜色掩蓋不來，也沒有什麽焦慮是夜色同化不了的。老媽媽帶著盛裝打扮好的姑娘們，堂而皇之的從敵軍軍營大門，大搖大擺進去了。木鬆和邊守將軍則帶著三支隊伍候在門外，等候時機。
“木鬆大人，你說……她們能不能成功啊？畢竟都是些年輕姑娘，不懂得沙場無情啊。”邊守將軍擔憂，張望幾眼。
“你說什麽呢。那些姑娘們，一個個都是混跡春樓的老手，一個眼神兒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麽。要讓她們灌醉那群主將，不是什麽難事……。”木鬆一點也不擔心，仰視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橘紅，想著喬舒那邊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