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中毒很深了嗎？
林嬤嬤大驚失色，狐疑的望了一眼，錦盒中還有剩有的藥丸，“怎麽會？太後娘娘一直都配合這個吃著的啊，而且精神頭也比以前好多了，也沒有做惡夢了。貴妃娘娘，你可別信口開河啊。”
我信口開河？那麽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試藥？花娘怒視林嬤嬤，搶下她手中的盒子，再次命令道，“快去！把張禦醫請來，就知道了。難道我會作假嗎？”
“嗯？是，是，奴婢這就去。”林嬤嬤麵色不悅，快步離去。
小蓉對此也感到了疑惑，她走過來接下花娘手中的盒子，打開了蓋子，放於鼻尖嗅了嗅，過了半響後，她有將藥丸扔入一杯熱茶中，搖晃了一下。藥丸的褐色即可在熱水中融開，散發出一陣陣詭異的花香。
“小姐，這是……。”小蓉震驚看向花娘言。
花娘沉著臉，點點頭，後靠近小蓉幾步，指著周圍的侍女，“先別聲張，瑤光宮中說不定也有嫣嬪的耳目。”
“是，那奴婢先行注意著，一會兒看看皇上如何看待此事吧。”
“此前都是嫣嬪在照顧的，藥估計也是她刻意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花娘沉吟，轉身站在幔帳前，凝視屋內休息的太後。
江祁聽聞了此事後，即可放下手中的奏折，連忙趕到了瑤光宮，於此同時張禦醫也趕到了。
“微臣參見皇上！”張禦醫側身行禮。
“得了，得了……趕緊進去看看怎麽回事。”江祁不耐煩揮揮手，提起前擺，小跑了進去了，一見到花娘，馬上緊張低聲問，“那藥是太醫院開的，怎麽會有問題？十五，你當真覺得拿藥有問題？”
“的確是！不過，現在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既然覺得不好說，為何要這樣緊急喚我過來？”江祁頗有怒氣，訓斥花娘。
花娘顧全大局，沒有當場和江祁吵起來，她隻是拽著他去往一邊，嘀咕了幾句。江祁聽後，神色突變，眼裏滿是不信。
林嬤嬤終究覺得這藥沒問題，幫著嫣嬪說話，“皇上！這自打太後生病以來，可都是由嫣嬪娘娘親自照看太後娘娘，連這藥也是嫣嬪娘娘親自去太醫院問來的，怎麽會有問題呢？千萬不要聽信妖言，而傷了好人啊。”
好人？她算哪門子的好人？花娘不屑白了一眼，扔下江祁入了內屋。江祁本想攔著，可沒攔住，他陰沉著臉，目光犀利盯著林嬤嬤，“話說是如此，然，這人心叵測。你就能確定嫣嬪沒有私心？朕寧可相信貴妃的判斷，也不願意相信你一個老嬤嬤說的話。”
“皇上啊，這天地可鑒啊。嫣嬪娘娘本就是太後娘娘的侄女，豈能有害人之心？奴婢願意用生病擔保，嫣嬪娘娘不會做這樣子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啊。”林嬤嬤真心為嫣嬪抱不平，還跪了下去。
江祁已經厭倦了這種戲碼，他甩袖而去。此時張禦醫，似乎也有了自己的診斷。花娘卻對張禦醫擺擺手，又示意外麵，“這裏不安全，一會兒去皇上寢宮再說。”
小蓉趁此把方才的溶解藥丸的熱水，遞給了張禦醫。張禦醫接下後，聞了聞，還品嚐了一小口，神色由原先的緊張，瞬間轉化為了凝重。
“貴妃娘娘，你是怎麽知道的藥有問題的？”
“我吃了，感覺不對勁。”花娘直白回應，這一回應，嚇得張禦醫趕緊放下熱茶水，反而給她把脈起來。
這一幕恰巧讓江祁撞見了，他下意識以為花娘又身體不適了。他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眼神直勾勾盯著張禦醫，“怎麽了？十五，又哪裏不舒服了嗎？”
半響過後，張禦醫緊張的麵色，稍微緩和一下，“回皇上，娘娘沒什麽大礙，隻不過有點虛罷了。”
“沒什麽事？你還把什麽脈啊，真是要把朕嚇死了。”江祁放心，再詢問太後的情況，“那太後娘娘呢。”
“哦，這個嘛……。”張禦醫顧慮遲疑，他瞟了花娘一眼，隨後定了定心，抱拳刻意大聲回應，“請皇上放心，太後娘娘並無大礙，這湯藥也是按照藥單上的藥抓取，煎熬的，並沒有什麽問題。至於那個藥丸，都是些補氣血的藥材混合製成，更加沒什麽問題了。”
江祁心領神會，冷不丁反手就打了花娘一巴掌，訓斥，“花娘，你是故意找茬的嗎？啊！母後一點事兒都沒有，你非得要攪得整個瑤光宮不安寧是不是？”
對於這一巴掌，花娘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打懵了。她瞪大眸子，注視做戲的江祁，眼淚卻是真的流了出來。
“皇上，臣妾沒有故意找茬。這藥丸，明明就問題啊。這藥有毒的啊，分明就是嫣嬪故意做出來，想要害太後娘娘啊。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的啊。”
“少廢話！張禦醫就在這裏，他為何沒有覺得有問題呢？朕看你根本就是想要找嫣嬪的麻煩，是不是？想要報仇是不是？”
“沒有，臣妾沒有啊。皇上啊……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花娘哭喊著逼真，差點就跪下了。然而這樣子的她，完全不是她往日的風格。
內屋的混亂，讓外麵候著的林嬤嬤，好奇的伸長脖子看了幾眼，由於有幔帳朦朧的關心，實在是看的不太真切。正當她大膽往前靠近的時候，江祁一臉怒氣衝衝的出來了，嘴裏還嚷嚷著，“朕警告你，遠離瑤光宮，遠離太後。要是太後有個什麽閃失，朕就把賬全部算在你的頭上！”
“不，皇上你聽臣妾給你解釋，給你說說啊。皇上啊……。”花娘哭著追出來，迫切希望他能聽她解釋。
不過江祁沒有給花娘這個機會，更是不能讓這場戲，出現任何的破綻。他冷哼，直徑走出幾步，然後又停下，扭頭對林嬤嬤叮囑，“照顧好太後！”
“是，奴婢定會照顧。”
花娘此刻哭成淚人，倒是讓周圍的宮人們看了一個大笑話。她不在意，抹去眼淚，梗咽著聲音，“林嬤嬤，太後娘娘的近身之物，進口之物，一定要檢查好了，不能出任何紕漏知道嗎？過段時間，我再來看看。”
什麽？你還要來？被皇上責罵了，還要來嗎？林嬤嬤始終沒有抬眼，隻是嗯嗯的敷衍。這突然發生的神劇情，在其他宮人看來，就是一個熱鬧罷了，不過在於某個宮女看來，是個天大的消息，需要趕緊通知歡顏宮。
江祁怒氣衝衝出來後，心疼花娘，所以一路小跑著返回到了常青殿，去往偏門候著花娘回來。
“皇上，你這又是何必呢？佯裝生生氣就好了，幹什麽要打娘娘那一巴掌？”金桂公公低聲嘀咕，為花娘抱怨。
“嘖！我也不想啊，可不這樣子做能騙過瑤光宮內的耳目？關於給太後下毒的事情，非同小可。雖說我是相信十五的話，但是終究還不能完全相信。”
“那也不要打的那麽重啊。老奴在一邊看了，心老疼了。娘娘好不容易回來，皇上你可別再欺負娘娘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打在她身上，痛在我心啊。沒看到她剛才哭得有多麽讓我心疼嗎？”江祁也知道下手重了，一臉的懊悔。
金桂公公看到了花娘的身影，指著驚呼，“皇上，娘娘回來了。臉有點紅腫了呀。”
“嗯？是嗎？”看樣子，我真是下手重了呢。江祁懊惱的哎呀一聲，馬上迎接上去，“十五，我，剛才……。”
花娘輕輕碰了碰發熱的臉頰，“沒事，拿毛巾敷一下就好了。趕緊去書房，此事不能耽擱。這藥，說不定已經攝入過量了。”
還想關心花娘的江祁，被她的異常冷靜給弄得尷尬了。他點點頭，立馬前往書房，召見了張禦醫。
“張禦醫，母後的鳳體不是由你的人再照看嗎？怎麽還會出現這樣子的問題。”
張禦醫知罪跪在地上，“微臣有罪啊。這本來是微臣的人沒錯，可後來嫣嬪娘娘親自到了太醫院，指名換掉了微臣的人，所以才會出現這樣子的紕漏。”
“先不管這些，張禦醫方才給你的藥，你是不是嚐出什麽不對勁的？”花娘硬生生打斷了江祁的質問。
張禦醫點點頭，“娘娘你說的沒錯，那藥丸的成分中，的確是含有曼陀羅花。雖然很是極其少量的分量，但是日積月累，仍舊能夠引起慢性中毒的現象。”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嫣嬪這一招兒夠可以的啊，然而太後一旦失去了生命力，那麽不就是等於她失去了靠山了嗎？她為何這樣子做？
花娘不言語，摸著下巴側過一邊去沉思著。江祁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人下毒給太後，完全是處於他的意料之外啊。
“那太後……中毒很深了嗎？”
“還是尚淺，然光憑這點是沒辦法診斷出來。微臣需要太後何時候開始服用此藥丸的時間，興許能調製出解毒藥。”
“嗯，此事先不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就抓不到這個幕後黑手了。”
張禦醫默聲點頭，要走之際，他還不忘記對花娘說，“娘娘，方才你吃了那個藥丸，若是有不適的地方，一定要通知微臣。畢竟你這個身子骨，也經不起折騰啊。”
啊？好端端的說到我幹什麽？話音一落，花娘還沒反應過來，江祁立馬頭來炙熱的視線，“十五？！！剛才張禦醫說的可是真的？你吃了那藥？”
“哎？啊？吃了，又吐了……沒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