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尤其是男女之事
“歉意？”珍貴人重複著，麵向花娘求解。
花娘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情，她揮手讓宮人接下這份歉意的禮物，開始打發道，“東西，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複命了吧。”
掌事姑姑不甘心，還賴著不走，往前走小半步，再繼續道，“娘娘，我家主子還有話要帶給娘娘呢。”
“還有什麽話？”
“是。我家主子說，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念在大家都是共同侍奉皇上的份上，還請娘娘您原諒。有機會可以在皇上麵前，可否替我家主子說幾句好話？解了禁足？”掌事姑姑也客氣，張嘴就直接要求了。
花娘微動眉毛，淺笑猶豫一會兒，“隻要皇上過來，我倒是可以幫良人說說情。”
掌事姑姑一聽，高興給花娘行大禮，“多謝娘娘，奴婢先行告退了。”
珍貴人聽著糊裏糊塗，像是明白其中所發生的事情，卻又不明白。她眼巴巴盯著那個大盒子，意圖很明顯嘛。
趕走了倒黴鬼後，花娘對身邊的珍貴人再次發出驅趕令，“姐姐，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珍貴人竟而矯情起來，對花娘揮舞手絹，笑著極其尷尬，“妹妹，你也不打開看看，這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嗎？”
“姐姐，可是好奇了？”
“說實話有點，畢竟良人前身還是個妃子呢，多少也會有點什麽名貴珍品吧，多半都是皇上賞賜的呢。我卻是沒有那麽好的福氣了。”珍貴人說著，語氣突變得十分哀怨起來。
花娘聽了，不做任何評價。命人把東西放於桌麵上，細細打開來，裏麵躺著的並不是什麽珍品，而是一套做工精細的茶具罷了。
“茶具？什麽意思？”花娘低語，側身思量。
一邊的珍貴人看到後，驚喜的哎呀一聲，順勢拿起茶壺，左右端詳，“沒想到，良人可是有心了呢。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啊，這茶具可是一等一師傅打造出來啊。”
“是，是嗎？我可是對此一竅不通。”
“妹妹，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珍貴人小心翼翼放下茶壺，主動拉起花娘的手，坐下一臉正經介紹，“這茶具可是……。”
閑來無趣，宮苑內走走，更是無趣。嫣嬪因為有了孩子，讓太後給看的死死，哪兒都不許去，去哪兒都要打報告給太後，像是一個監獄。
“小寧，準備一下。我們去歸月閣看看。”嫣嬪最終忍不住了。
小寧擔心，勸說，“娘娘，我們還是安心在宮裏安胎吧。萬一你出了什麽事兒，太後娘娘就要砍了我們的腦袋啊。”
“你居然敢違抗本宮的命令嗎？本宮現在可是懷有龍子，怕什麽？”嫣嬪生氣，指著自己肚子言。
“娘娘啊，為何要去歸月閣？上次不就差點讓那個女人給傷到了嗎？”小寧極力勸言，希望嫣嬪能改變主意。
嫣嬪偏不啊，她邪魅一笑，捂著肚子好一會兒，“有了上次的的事情，是個聰明人都不會敢對本宮下手的啊。何況，花娘也是個聰明人，她懂得眼前的局勢，對誰有利。”
“可……。”
“可是什麽？快去準備，本宮要去歸月閣看望妹妹。趁著皇上沒空搭理之際……。”
受不住嫣嬪的威嚴，小寧妥協了。她抿嘴點點頭，準備一些放量禦寒的披風後，便和嫣嬪一道前往錦麗宮的歸月閣。
沒想到簡單一個茶具，也有那麽大學問啊。花娘甚是佩服珍貴人對這方麵的學識，不過想起來，當初江祁將她弄進宮的理由，也是因為這個吧，知書達理，學識淵博。好過我當時的小女子的秀氣吧。
珍貴人說著口幹了，眼看茶具送來，還是新的，就提議著，“不如，就用它泡茶吧。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呢。”
“好，小蓉換茶。”
“是。小蓉從邊上的帷幕下走出，端起桌子前的茶具盒子，刻意繞道花娘身後，低語一聲，“小姐，嫣嬪正在過來的路上。”
花娘明白嗯了一聲，轉變對珍貴人冰冷的態度，開始熱情起來。她摟著珍貴人的臂彎，耳語著，“姐姐，你想知道些關於外麵的事情嗎？尤其是男女之事……。”
“哎？”珍貴人怎麽說都是大家閨秀出來的，對於這種事情感到很是害羞，她漲紅臉頰，轉過一邊去，“妹妹，你這說的什麽話？大白天的說這個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當然教你如何實施犯罪啊。花娘笑著鬼魅，轉到珍貴人眼前，再言，“我看姐姐你也是入宮很久了，皇上的恩寵肯定還沒有吧。你也知道，我出身哪裏……。”
“哎呀！妹妹，此等事情……。”
花娘不顧珍貴人的矯情反推，拒絕，張嘴就對她耳邊嘀咕，嘀咕，嘀咕起來。說到一半，珍貴人臉紅起身，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還真有這樣子的事情嗎？啊哈哈，哈哈，啊哈哈……。”
“可不是麽。那個時候，弄得媽媽急死了，趕緊去找了大夫來看看呢.”花娘在說這話的時候，視野裏似乎已經出現了嫣嬪一行人的身影。
果然不出所料，嫣嬪來了，進門就聽到珍貴人的笑聲，好奇著，“喲，這大白日的，你們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啊？”
“啊？見過姐姐。”珍貴人麵色一靑，趕緊行禮。
花娘也跟著行禮，拿出了當年的神色，對嫣嬪說，“蘭淑儀見過姐姐。”
嗯？轉性子了嗎？那還真是沒有意思。嫣嬪對於花娘的轉變，趕到驚奇。
“都起來吧。別因為本宮的關心，都變得不自然了。”嫣嬪笑言，在小寧的攙扶下，走的可真像是孕婦，上了座位，還不忘用手安撫了一下。
珍貴人十分在意嫣嬪的動作，她也挺不負牆頭草這個外號的，立馬就對嫣嬪拍馬屁了。
“姐姐，你這可是好福氣呢。定是能生個大皇子，母憑子貴啊。”
嫣嬪聽著心裏高興，謙虛幾分，“純屬天上眷顧，更是純屬意外。要不是蘭淑儀當日的不小心之舉，本宮也不會知道自己有了。”
“嗬嗬，蘭淑儀妹妹算是讓姐姐因禍得福了？”珍貴人說著，瞟了花娘一眼。
花娘全程擺著麵具，完全看不出個什麽表情來。她不說話，靜靜聽著兩個女人相互吹噓，甚是有意思。
嫣嬪注意到了花娘的沉默，還以為是瑤光宮的事情，讓她懂得收斂了呢，便找茬，“哎，蘭淑儀妹妹，你這是怎麽了？為何那麽安靜？往常的你，可不是這樣子哦。”
“沒什麽，隻是學會了如何在後宮生存罷了。我和珍貴人，沒有嫣嬪那般好孕氣。”花娘麵上不露息怒，嘴巴上依舊不饒人。
珍貴人知道這話，很容易引起新的內鬥，她趕緊圓場，“嗬嗬，姐姐那是人中龍鳳，有天神保佑，我們這些沒法比。”
“是啊。嫣嬪懷有身孕，那麽我這裏也沒什好招待，所以就不打算招待了。簡單茶水可好？”
嗯？嫣嬪心裏很不爽花娘的說話方式，每個句子都帶著刺兒。她笑著點點頭，勉強應允了花娘的提議，此時小蓉也準備好了新茶，端出來一一擺放在她們三人手邊。
珍貴人興奮拿起茶杯，先是抿酌一口，眼裏放光對嫣嬪說，“姐姐，快嚐嚐。新茶，總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嫣嬪終究是小心翼翼，她簡單點了點唇，“嗯，挺香，口感不錯。”
“姐姐，可有想過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要起什麽名字？”珍貴人當真是把花娘給無視掉了，完全沒看見。
花娘仍舊是那副安靜女子的模樣，靜靜喝著茶，看她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起勁兒，偶爾應付的幾句，不至於冷場。
常青殿中，江祁正忙著的焦頭爛額，批完最後一本奏折後，他直接癱在椅子上，仰視頭頂的天花板，“真是要累死我啊，金桂，金桂啊啊。”
金桂公公應聲，趕忙出現，“來了，來了……皇上喝點茶，提提神啊。”
“嗯！”江祁麻溜起身，一口悶下了熱茶，舒服啊了一聲，“花娘現在在幹什麽呢？”
“擔心啊？那老奴去請她過來？”金桂公公收起茶杯，轉交給身後的小太監。
江祁思量一會兒，擺擺手，“別了，等會還有事兒呢。”
“啊，也對。”
剛說呢，範傑回來了。看其一身風塵仆仆，麵色憔悴的樣子來看，定是查到什麽吧。江祁起身迎接，“回來了？如何？”
範傑作揖不吭聲，把懷中的名冊交到他手中，最後沙啞聲音，“當年林國舅在皇後死亡後，就被刑部的人，以勾結外邦的罪名，給抓了起來。可是罪名並沒有通過刑部官員審核和調查，直接被流放出去了。整個時間，不過才三日罷了。”
“嗯？那麽快！”江祁翻看手中的名冊，上麵的字跡泛黃，紙張也有點破損了，翻動的時候得要小心翼翼。
“當年置辦林國舅的幾個官員，屬下也都查過了，要麽都是刑部剛新入沒多久，要麽就是常年不得晉升的，多多少少心理程度有些問題，很容易被人利用。”
“利用的源頭，可是知道是誰？”江祁合上名冊，重重扔到一邊，頷首低眉來回踱步沉思。
範傑接下身邊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水，先喝上了一口，潤潤嗓子，“深宮內的某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