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這事兒,不能怪我
太後嗎?我還沒主動去找你,你卻先主動來招惹我嗎?花娘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褶皺對大喜公公言,“稍等我片刻,換身衣服就來。”
“哎!”大喜公公應承點點頭,目送花娘入了屋內,耐心等著。
一邊的江祁剛送走蘇小國的使臣,還有前往鎮壓野蠻番邦的軍隊,帶隊的自然是司徒嵐這個大舅子了。正好有個理由,支開司徒嵐,江祁也正好原來他那殺人的目光。
江祁並未回到自己的寢殿,而是前往了自己的秘密小院,安華苑。範傑和刑部的仵作已經在恭候著了。
“皇上!”範傑和仵作紛紛注視江祁快步走入。
“啊,都免了,免了。”江祁不耐煩揮揮手,直奔主題,“屍骨是誰的?是十五嗎?”
範傑和仵作相互對視一下,最後點點頭。仵作上前一步走,抱拳回應,“並不是。根據那具屍骨的骨齡來看,年方不過才十六七八,身高也才一米六左右,不可能是皇後娘娘。”
不是她嗎?江祁的心忽而放下,即可又提起,“那兩年的那具燒焦的屍骨呢?”
“兩年前嗎?”仵作緊鎖眉頭,犯難狀,盡力回想了一下,最後深表歉意,“臣,無法確定。”
無法確定?江祁微收斂麵色,帶著不悅走到仵作眼前,再問一次,“當真無法確定?難道,不是做的屍檢嗎?”
仵作被江祁的霸氣,給嚇住了,他趕忙跪在地上,臣服大呼冤枉,“當年對於萱鳳宮的屍檢,並不是微臣做的啊。還請皇上息怒,何況這要是讓微臣現在再做一次,也沒有辦法了。”
“什麽?”居然不是他?不是他嗎?江祁驚訝,他摸著下巴來回踱步,努力回想當年所看的景色。
那年,那天,那晚……一群人,黑壓壓的全部站在萱鳳宮中,不少的人臉上都充滿驚恐,還有絲絲哀傷。太後,嫣嬪站在人群中,哭著極其傷心,指著地上的燒焦的屍體,邊上還有個仵作官……。
這些細節,再次一一回想起來,江祁越發有許多地方,很不對勁呢。範傑見他沉思甚久,便出聲打破如此安靜的氣氛。
“皇上,兩年前那具屍骨,早就化為了灰燼,無法進行查證。所以,調查像是進入了死胡同。”
江祁回神,瞄了地上仵作官一眼,“你先起來!朕記起來了,那日的人,的確不是你。然,整個刑部的仵作官,不外乎四人。你可有認識?”
仵作官緩慢起來,小小的捶打了一下膝蓋窩一會兒,“哎,微臣都認識。不過,那三人並沒有一人去過當年的案發現場。因為我們外出,都會記錄,和刑部的備案在,都能查得到。”
“哦。那就是奇怪,那當晚的人是誰?”
“皇上,關於這個屬下也查過了,但是並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不過倒是意外得知,當年萱鳳宮事情發生後十天左右,太醫院就莫名其妙少了一個藥童!”範傑插上話。
為什麽是藥童?江祁越想越不明白了,一場大火,竟然充滿許多疑問。他懊惱一會兒,麵向仵作官,“萱鳳宮說是廢墟,不過關於當晚發生痕跡,還能檢查出來吧。”
仵作官點點頭,掏出準備好的東西,攤開來說,“微臣在萱鳳宮正宮大門外圍,發現了打量了不屬於建築所用的木材。看似已經化為木炭,可這結構上看,還有這個分叉的方向來說,微臣能確定,這是用於禦膳房的柴火。還是專門上供宮裏荔枝木!”
江祁伸手輕輕拿下這一個呼吸,就能吹散的木頭,左右端詳一下。與其說是木頭,還不如說是樹杈好了。
“還真是不同與其他。按照你的說法,朕的猜測,定是宮內的人了?”
“微臣,也隻是實事論事罷了,這……完全不能斷定。”仵作官巧妙避開了江祁的疑問,為自己開脫。
江祁沒有應答,隻是揮揮手讓其退下了。範傑趁此壓低聲音道,“皇上,依照皇後的性子,行事不會招惹她人。一定是……。”
“別說了!我能猜得出一二,不過……一切還得要講究證據。關於十五家人流放一事,兩日內給我一個結果。”
“是。”範傑領命,快步隱身而去。
留下的江祁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木炭,扔在地上,“無論是誰,都別妄想逃過我的眼睛。”
“皇上。”金桂公公進屋輕聲道。
“怎麽了?”
“歸月閣那邊傳來消息,花娘讓太後請去瑤光宮了。”
話音一落,江祁整個人抖了抖,“母後又要想幹什麽?收拾一下,我們也過去看看。”
麵前長輩,還是婆婆的,自然不能穿的太過於華麗,也不能過於樸素。花娘奇跡般的翻出當年第一次和太後麵見時候的衣裙,打著和當年無異的妝容,飾品。就這樣子像是一根紮眼的釘子一樣,站在了太後和嫣嬪眼前。
“臣妾,見過太後,嫣嬪!”
太後看著花娘,怎麽看都覺得別扭不已,單純第一眼,就已經讓她心內發寒了。她裝作鎮定,端起茶杯,小小抿酌一口,穩定內心的害怕。
“嗯!這規矩,學的還真是不錯,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花娘保持淺淡笑意,就坐而下。
嫣嬪一看著花娘氣色不錯的樣子,就套近乎,“妹妹,幾日不見。你可是精神許多了,身上的傷應該也是好全了啊。”
“多謝姐姐關心,也是托了姐姐的福氣,我才得以好全。坐在這這裏啊。”
“嗬嗬,好了就好。不然姐姐我還擔心呢,前幾日還刻意想去看望你,誰知道妹妹好生福氣,讓皇上親自照顧你呢。”嫣嬪暗諷道。
花娘聽得出來她的話裏的含義,剛想反擊呢。太後出聲支援嫣嬪,“蘭淑儀,你這作為新人,入宮不懂規矩,得罪一兩個妃子,受罰也是正常的。何必要告狀給皇上?還讓他帶你入了宮內小住,成何體統了?”
“太後娘娘,受罰是正常沒錯,不過那日的刑罰太過於嚴重了,才會讓皇上心疼了啊。”嫣嬪主動搶下話頭,明麵上是在幫花娘說話,其實是光明正大的捅了她一刀子。
太後一聽,更加不舒服了,她還是繃著臉,麵向花娘訓斥,“放肆!這裏是皇宮,不是你那裏什麽樓。讓你使用這種狐媚手段,來禍害皇上!”
喲嗬嗬!你們兩個聯合欺負我了是嗎?當真以為我好欺負?花娘笑意不減,反而更加深邃起來,她冷靜盯著太後,一字一句咬的特別清楚。
“太後娘娘,我當初入宮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們說明白了。這事兒,不能怪我!完全是皇上的威逼利誘,才讓我就範入了宮,當上這個妃子的。那日受到刑罰後,也不是我主動找的皇上,而是皇上主動上門,才知曉此事。”
反正,怎麽說,一切黑鍋,全部甩給江祁來背。太後和嫣嬪聽完,兩人麵色果然一致難堪。嫣嬪實在是無話反駁,尷尬嗬嗬兩聲,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太後怒瞪花娘,氣呼呼,“要不是你不安守本分,皇上能這般在意你?”
我不安守本分?!花娘最聽不得這句話,她深呼一口氣,強勢還擊,“我如何不安守本分了?太後娘娘,你說話可要注意點用詞。我曾經是在萬春樓賣藝賺錢生活,可自己的本分還是守得住,不像其他人明麵上是清清白白,背地裏卻是烏漆墨黑的。”
“你?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居然敢頂撞於哀家?”太後震驚,碰上花娘這樣不吃老套的主兒。
嫣嬪也是對於花娘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察覺到她並不是那麽好對付女人,終究使喚點卑劣手段才可以。
“妹妹,你怎麽和太後說話的?這裏是皇宮,不是什麽大街小巷,能讓你耍小性子的。趕緊給太後娘娘賠不是。”嫣嬪此刻出來,打圓場。
太後才不要接受花娘的賠不是呢,她一揮手宮裏兩個老嬤嬤就出來,壯士得就跟著左右護法一樣。
“掌嘴!”
“是。”
老嬤嬤們噔噔就下來了,直接來到花娘身邊,要抓著她張嘴。花娘見勢趕緊躲開,反身就是幾招兒花拳繡腿,直接把老嬤嬤們打翻在地。
嫣嬪和太後沒想到花娘還有此等本事。嫣嬪二話不說,趕忙衝上去,抱住花娘極力勸說,“妹妹,住手!太後不是你能惹得啊,小命會不保啊。”
“哼!”花娘不屑,輕鬆掙脫開嫣嬪的束縛,一個推手將其給迅猛推了出去。
咣當一聲,嫣嬪順勢撞到了桌角,她哎呀一聲,後捂著後肩膀坐在地上喊疼。太後一看,還真是沒法製服這個女人了,她心疼走下來扶著嫣嬪擔心,“蓮兒!沒事吧啊?啊?”
嫣嬪搖搖頭,繼續幫花娘求情,“太後娘娘,不要責怪妹妹。妹妹本就是性子剛烈,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胡亂造謠的江湖女子。興許是方才對話中,有些話刺激到妹妹了。”
太後看著嫣嬪還在為花娘說話,馬上怒火中燒,指著花娘大喊,“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扔出哀家的皇宮!”
扔出去?!花娘冷眼觀察左右,俯視地上的太後和嫣嬪放狠話,“母後,妹妹,你以為我再次回來,是那麽好欺負的嗎?啊?!”
此話一出,嚇得太後和嫣嬪麵麵相覷一會兒,不約而同驚歎,“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