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徹夜暢談，不收錢
焦急又有何用，能改變眼前的事實嗎？嫣嬪顯得深明大義，更是十分大度，她頷首淺笑搖搖頭，“姑媽，都已經成為定局了，我再說也沒什麽用。何況，看皇上的心意已決，我一個作為臣妾的，也不好左右，不是嗎？”
太後不禁心疼的摟著嫣嬪，“哎喲，我的好蓮兒啊，你怎麽那麽善良呢。”
江祁看不慣這兩個女人在自己眼前演戲，他不屑提醒，“母後，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就趕緊說，兒臣要出門接親了。”
太後還想說點什麽，可也沒有話可說。她隻好怒瞪江祁，一步步走出宮門外，迎接那個叫花娘的女人。
不過是隻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還有八十個階梯，也讓花娘走的異常緩慢，讓她覺得時間仿佛在和她開了一個光年的玩笑，煎熬不已。
眼看就要到了，就到了，可腳下的路，越來越長，越來越長。花娘不免心急了，加快步伐，平和的氣息也隨之變為急促不少。小蓉察覺到花娘的呼吸異常，趕緊扶著低語，“小姐，不要急，宮門很快就到了。他們一個都不會跑的，小姐！”
經過小蓉一說，花娘內心漸漸平息下來。於此同時，江祁自己倒是等著不耐煩了，主動下來台階迎接，牽起花娘的手，對小蓉說，“朕來吧。”
小蓉輕微撇了一眼江祁，麵色變化不大，隻是點點頭退下了。而蓋著紅蓋頭的花娘，明顯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溫暖的大手牽著，正式入了常青宮宮門，入了大殿的門檻，站在了太後和嫣嬪眼前。
“母後，這就是花娘！”江祁邊說邊掀開花娘的蓋頭，讓她們看個清楚。
“啊？！”花娘沒想到江祁會在這裏掀開蓋頭，嚇得她不禁尖叫，聳著肩膀後退半步。
當這個蓋頭掀開後，太後那雙憤怒的眸子，瞬間明亮起來，眼睛裏全部都是花娘此刻害怕的模樣，“什麽？怎麽會？怎麽會？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哪個國派來的細作？”
嫣嬪早就見識過了花娘，她淡定著扶著受到驚嚇的太後，目光冷淡凝視著眼前紅妝的花娘。
花娘膽怯的左右觀望一看，最後撲騰跪在地上，指著邊上的江祁，強行甩鍋，“回太後娘娘的話，民女是人，不是鬼，民女是司徒大將軍的堂妹，名叫花娘。是皇上一意孤行，拿哥哥，嫂子的性命來威脅，讓民女入宮為妃的。這一切，不是民女願意的。”
嗯？這個女人？還真是會見風使舵！江祁愕然，他冷笑抖動一下肩膀，居然被恁得啞口無言！太後聽聞後，壓根不信一二，她麵目凶光，俯身仔細觀察之，時不時還用手捏著花娘的臉，左右擺弄，就想是擺弄一個商品一樣。
“你以為哀家會信你的胡話嗎？啊！說，是誰派你來，迷惑皇上！還用這張該死的麵龐？！”
“太後娘娘，民女真是冤枉啊！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便是了。民女也不怕太後娘娘查！”花娘帶著哭腔，跪地大呼冤枉。
“嗯？你，你……。”
“姑媽，先別生氣了。人已經接到了，那麽就算是宮裏的人了。今日算是她和皇上的大喜日子，我們該是祝福，而不是審問啊。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姑媽？何必急於一時呢？”嫣嬪暗中勸言，明年上是在幫花娘和江祁說話，實際上是在提醒太後，來日方長，總有時間去弄清楚。
太後猛然驚醒，她直起身板，整理一下衣衫，恢複高貴的姿態，“好，既然你已經嫁入宮裏來了，自然也得要接受宮裏的規矩才是。今日，哀家先放過你。等你回門回來，再進行宮規的教授。”
嫣嬪借此，扶起跪在地上的花娘，親自為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抹去她眼角上虛假的眼淚，擺出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笑容，“好妹妹，今晚好好伺候著皇上。以後宮裏有什麽不懂，或者是需要的地方，盡管可以來找姐姐我啊。”
花娘不說話，刻意躲開了嫣嬪幾步，半蹲著身子，自然道，“臣妾，恭送母後，嫣嬪娘娘！”
此話一出，嚇得太後下意識的回身望了她一眼，那副姿態，那副神色，那副模樣，簡直是太像了，要不是因為嫣嬪的提醒，她真是以為當初的林十五複活了。
等到她們遠去後，江祁笑眯眯的走到花娘身邊，嬉皮笑臉的，“怎樣？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驚喜什麽鬼？花娘白了江祁一眼，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走入了內院，直接來到了婚房之中，“有沒有吃的？我要餓死了。”
“啊？喂喂，我是皇上啊。你怎麽一點也不意外，再說了，你怎麽知道婚房在這裏？這不是還沒開始行禮呢，你怎麽就進來了？”江祁訝異跟著花娘走進來大呼。
還想要行禮？哼！花娘喝完桌麵的冷茶，自動卸下身上繁瑣的服飾，扔在一邊，“意外什麽？想當初，在宮裏遇見你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你的身份定是不凡了，沒想到會是皇上。然，也就解釋的通這一切了。”
啊？為何那麽淡定，還那麽泰然自若？平常女子，一定會是驚訝的暈厥過去才是，為何跟小說裏說的不一樣？江祁有點懷疑，自己這個任性的決定，是對，是錯了。
他也不裝什麽了，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清酒出來，坐在她身邊，親自給她滿上，“不生氣？因為我的關係，你大哥，大嫂差點就沒命了！”
花娘拿起酒杯，輕碰了他手中的酒杯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回音許久，才慢慢消散而去。
“生氣啊。但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你是皇上，人命，國家都是你說的算。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罷了，豈能反抗的你？”
怎麽不能？江祁一口悶下，舒心後，調侃她道，“怎麽不會反抗我？那天在大牢裏，你不是拿你的性命威脅我了嗎？”
“那個也算？”花娘淡笑搖搖頭，下意識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累了？”江祁問。
“嗯，累了。這一大早的，就開始倒騰，連一口飯都沒吃呢。還要穿那麽隆重的衣服，還要爬樓梯上來，試問你累不累？”
聽她抱怨著，江祁不禁笑了笑，“已經身在皇宮，還是個當娘娘的人了。為什麽，你還能這般輕鬆自在？你果然和宮裏其他女子不一樣。”
不一樣嗎？花娘單手托著腦袋，斜視身邊的江祁，話風一轉，“江祁，你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才要執意將我弄進來的吧。我和她，真的有那麽相似嗎？”
好端端為何要提及這個問題？江祁晴天麵色，突變陰雲連連，他深深歎口氣，微怒，“問這個幹什麽？”
花娘並不在意他的怒氣，反而直勾勾盯著他真誠回應，“就是想知道罷了。想知道，這皇後到底是個怎樣的奇女子，能讓你，讓你這個皇上念念不忘。甚至會到江湖中找到我這個替代品？”
“你……。”
為什麽，你的目光總是那麽犀利？讓人無法拒絕？！江祁猶豫再三，最後咬牙回應，“你等等，我給你看看她的畫像，就知道了。”
“好，等你來說，你和她的故事。”
“行，我就勉為其難了。”
說說我和你的故事，就那麽勉為其難嗎？花娘看著江祁轉入內室，翻騰了一會兒，再出來時候，手裏多了兩幅畫，他心疼的吹開上麵沾染的少許灰塵，然後又用袖子輕輕擦拭了一番。
“來，給你看看。都是出自我的手筆！”
花娘佯裝興奮，伸手過去，幫他拉開這兩幅畫作，掛在屏風上。一幅畫作是林十五遊園繁花，一副畫是林十五初醒，身穿襦衫站在窗前的樣子。
江祁凝視眼前這兩幅畫，“如何？十五，很美吧。”
“嗯，很美。美得讓我，無地自容。所以，我終究隻是個代替品罷了。”花娘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兩幅畫，下意識問，“你什麽時候畫的？”
“心情好的時候……。”江祁敷衍。
“心情好的時候啊……還真是一個廣泛的時間。江祁，你和林十五當年那麽相愛，為何就不能有個孩子？”
孩子？江祁無聲歎息，“我也想，奈何當時的局勢不允許，能有這個時間。然，現在我也是很後悔……。”
“說說，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徹夜暢談，不收錢。”
“啊？”怎麽？嫁給我，還要收我錢嗎？江祁一秒破功，指著花娘，“你這女人，怎麽換了身份，還是不能忘記你的老本行？”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是對於他人來說，是值得一夜，不過對於花娘和江祁來說，卻是浪費的一夜。沒有激情四溢，也沒有任何熱浪翻滾，隻有徹夜暢談心事，留下那一抹黯然的燭煙兒。
次日，如夢初醒的日光，溫暖的照射進來，落在了花娘較弱身子之上，她眯著雙眼，盡力睜開一條縫隙，隱約看到了江祁俯身而來的影子，不由一驚。
“等等，大清早的你想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