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哀家就弄死她
方樂怔了怔,幹脆放下手中的筷子,麵對花娘回應, “自首?花娘,你……這不是讓我回去送死,同時也會暴露你。當初你不是說,讓我好好跟著你,看著你,是如何一步步返回皇宮報仇的嗎?”
花娘聳著肩膀,笑著那麽意味深長,眼裏充滿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迷霧,“沒錯,的確是這樣子打算的。不然,他當初安排你在我身邊的意義又何在了?嗬嗬,眼下計劃變了。”
變了嗎?方樂心內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花娘,萬一中途讓江祁發現了怎辦?”
“他一早就發現了,隻不過是沒有確定罷了。我就是我的事實,然他也隻能確定這一件事。其餘的……慢慢來!”
她最後一句的慢慢來,看的方樂渾身汗毛不寒而栗,頃刻覺得眼前的女人,已經是曾經被困在宮內那個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女人了。
而此時的宮內,瑤光宮中。江祁被迫留下和嫣嬪,太後一起共用了晚膳,這個兩女湊在一起,準備好事兒。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江祁一放下酒杯,換成了茶杯,剛喝了幾口清茶,漱漱口後。太後迫不及待的自打主題,“祁兒,聽聞你有意將宮外的那個,叫什麽娘的青樓女子,帶入宮來是嗎?”
誰散布的謠言?江祁麵不改色,放下茶杯,用繡帕抹去了嘴角的油漬和茶水,瞄了一眼嫣嬪,佯裝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笑而不語。
“啊,母後!你說的是花娘吧。”
“對對,沒錯就是那個女人。”太後深深歎口氣,好言勸說,“祁兒,青樓女子有什麽好的?你這帶入宮裏來,豈不是要禍亂後宮?擾亂皇室血統?你在宮外玩玩,就罷了。千萬不要給哀家大張旗鼓的弄進來!”
玩玩?看著她那張臉,我能玩玩?江祁沉著臉,語氣仍舊平和,“母後,你說的是什麽話?花娘隻是賣藝賣身,人也很好。為何不可以讓兒臣帶入宮裏?就因為出身青樓嗎?”
“那不是廢話?青樓女子,不是看中錢財,就是賣弄風騷!專門吃男人精氣的狐狸精!”太後不禁激動起來,用手指重重敲擊著桌麵,噠噠的響。
“母後,你又沒有見過她,憑什麽單靠外人的風言風語就如判定,花娘的人品?兒臣,很是不滿,母後居然會這般草率。”
“哀家草率?!祁兒,那個女人除了一張魅惑你的臉以外,到底還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不就是長得像林十五罷了,何必那麽較真。一個死去的女人,你到底還要糾結到什麽時候!”
自然要較真,十五的死不簡單!江祁壓製內心的怒火,不願意正視太後一眼,側身回應,“母後,你是知道兒臣對十五的感情,怎麽能那麽簡單就放下?何況,花娘簡直就是十五的複生,所以兒臣不能放手。”
果然,看中的是那個女人的長相嗎?不過, 我也沒有親自見過,不曉得那個女人能像到什麽程度!太後低眉內心嘀咕一下,又抬眼怒視江祁,“就為了她,你要讓整個後宮荒廢嗎?你要她可以,給哀家一個孫子,一個皇後。”
言外之意,就是要立嫣嬪為皇後,還要我給她一個孩子的意思嗎?江祁眼角餘光瞄了一眼,一直安靜的嫣嬪,麵上仍舊保持著笑意,不過那其中的味道變了。
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趁著這個時間點,嫣嬪突然出聲了,她先是拉著太後的手腕,有點撒嬌的意思,含情脈脈看了江祁一眼,“姑媽,算了。皇上心裏放不下皇後,就莫要強求了。是我不好,總是沒有辦法哄皇上開心。興許,將那個花娘帶入宮裏也不是什麽壞事,說不定能治愈皇上的心病啊。”
“蓮兒,你怎麽還要幫著他說話?那個女人要是進來,就不怕欺負你嗎?青樓女子,一旦得勢,便會恃寵而驕,一發不可收拾。哀家這後宮還要的嗎?”太後越聽越生氣,態度異常強烈起來。
江祁微微挑眉,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晚飯也吃了,話也說了。兒臣告退!”
要走?!不成太後仿若是鐵了心,非得要在今晚掐斷江祁的念頭,她也跟了上去,拉住江祁,“不許走!事兒還沒說清楚呢。祁兒,你是真要把那個女人弄進來嗎?”
江祁不悅回身,惡狠狠瞪了嫣嬪一眼,努了努嘴回應,“之前是沒有這個想法,既然母後和嫣嬪那麽擔心的話,那兒臣如您所願,擇日就將花娘迎娶入宮,大張旗鼓的,明媒正娶的,風風光光的!”
“什麽?!你敢?你要是敢將她弄進來,哀家就弄死她!”太後氣急了,也放出狠話。
“母後你試試看!到時候,這江山你就他人來掌管吧。兒臣不稀罕,到時候你想讓誰為皇後,都可以了。”
“你,你,你……祁兒,你敢威脅哀家?”
誰先威脅誰的啊?江祁不屑哼了一聲,“母後好生歇息,兒臣告退了。”
“祁兒!祁兒!”
任由太後如何怒斥,呼喊,江祁愣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候在門外的金桂公公迎了上來,“皇上。”
“嗯,回宮!”
正在江祁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嫣嬪不知道何時候衝了出來,衝著他喊,“皇上!”
這個女人,怎麽事兒那麽多?江祁沒有正麵對應,站在原地背對著嫣嬪,“何事?你嫌棄朕還沒聽夠母後的教訓嗎?”
“不是。臣妾隻是覺得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姑媽,也隻是關心皇上罷了。”
“是嗎?那這個關心,還真不錯呢。若不是你的舌根子在母後耳邊嘀咕,母後能知曉花娘的事情嗎?”江祁轉身一步上前,直接將嫣嬪壁咚在幽暗的柱子上怒言。
嫣嬪被嚇到了,她瞪大眸子,凝視眼前這個變得很是陌生的男人,內心又覺得極其害怕,“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事情變成這樣。姑媽好奇詢問了一番,臣妾才說了幾句,並沒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哼,朕會相信你?葉蓮,朕警告你,不是朕容忍你在後宮為虎作倀,而是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才放過你一馬。要是你敢動花娘,那麽朕會讓你見識到,什麽叫做暴君!”
“嗯?皇上,臣妾不敢啊。”嫣嬪委屈驚呼,依舊無法挽留的江祁,隻能站在著夜色清風中,目送江祁怒氣離去。
“娘娘!”小寧從邊上小跑過來,攙扶住嫣嬪。
雖然和花娘隻有一次的見麵,但是單憑江祁如此的態度,嫣嬪的心中已經有了一顆定時炸彈!她撕毀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花娘是嗎?我讓你活著進來,躺著出去!看樣子,上次做的還不夠狠!”
“娘娘,要不要未雨綢繆?事先……。”
“不必了。沒看見皇上方才那副態度嗎?現在的花娘,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兒,我們就全完了。”
“是,奴婢想的不夠周全。該回去了,太後娘娘還等著娘娘您呢。”小寧提醒一句,就扶著嫣嬪往宮內走去,留下一張毀壞的繡帕在冰冷的地麵上,接受清風的吹拂。
司徒嵐在接到了花娘的信物後,整日魂不守舍的,腦中閃現各種相遇該有的場景,又或者是另外一種尷尬。
距離相約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司徒嵐顯得很是焦慮,在山林小路上來回走動,不停的眺望小路的遠方有沒有來人。
“怎麽還沒來!是不是我太早了?還是我來錯了地方?”司徒嵐懷疑著,踢開了腳邊的石頭,滾出去好遠,最後撞在一邊的樹根之上,又反彈開,最後落在草叢中。
清晨的風帶著三林的霧氣,一陣陣襲來,有些寒意。司徒嵐縮了縮脖子,又快速揉搓了雙手,哈了一口氣,念叨著,“還沒來麽?哎喲,這大清早的有點冷啊。但願她能多穿點衣服再來。”
“司徒嵐?!”
嗯?終於來了?!司徒嵐應聲望去,花娘穿著一身白衣提著錦盒站在他身後,眼角滿是濕潤。她笑著,走過去幾步,“好久不見,長得壯實很多,人也黑了點。”
“死丫頭!為何還要心思和我開玩笑?”司徒嵐激動得三步並作兩步走,張開雙手就死死摟著花娘,梗咽道,“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嚇死我了!你這丫頭,什麽時候也會三年成蟬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堂哥!”花娘單手搭在司徒嵐後背回應。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怎麽能這樣子,居然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我?!害的我提心吊膽的,當時又有軍事在身,不能抽身去找你,救你……。”
“此事不必介意,都已經過去了。我這活著回來呀。”
司徒嵐長長呼了一口氣,十分尷尬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好好的上下打量著花娘,“很好,很好……沒有少胳膊少腿,人也精神了,這氣色有點差呢。”
“啊?是嗎?”花娘捂著臉頰,刻意側身,“大概是累的吧。”
“嗯。怎麽不約在城裏見麵,要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城裏,好帶能帶你吃好吃,補補氣色,不然來我府上也成啊。”司徒嵐開始抱怨她。
花娘淺笑提起手中的錦盒,苦悶著回應,“今日是爹娘的忌日,所以……。”
“啊,你找到他們的屍首了嗎?”
“沒有,找不到了。衣冠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