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關門，放木鬆
江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繃著心中一口氣，怒斥著，“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去救人？！啊！”
麵對他們兩人焦急的麵色，範傑穩重回應，“不用救了。人，已經讓他人救了去。這個消息，屬下也是前半個時辰得到的。”
嗯？被他人救了?會是誰？是誰？！江祁一遍遍質問自己，一遍遍設想著那人是誰，可最後腦子裏浮現出的隻有喬舒一人。他不禁自嘲苦澀一笑，“為什麽總是讓你捷足先登！”
“啊？皇上你在說什麽？”範傑聽不清江祁的嘀咕，不由得詢問。
江祁回神，搖搖頭。隨即一拳頭重重打在他胸口上，怒斥，“該打！下次能把話給我說完嗎?害得我這心一上一下的！”
我也沒想到皇上你會這樣子想啊。範傑無奈認錯笑笑，然後言歸正傳，“皇上，你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到屬下耳朵裏的嗎？”
話裏有話？有點意思。江祁收起怒顏，正視範傑，“是誰？給你通風報信了，何況那人怎麽知道要通知你？”
“是消失多年的衛悅！”範傑特意咬字清楚告知。
“嗯？！”江祁驚愕，他有些激動，“為什麽是他！？十五也在他身邊嗎？你為何不把抓回來？”
“屬下也想，然他並沒有直接和屬下見麵，互通消息。隻是讓一個花童，給屬下送了消息，還有那把帶血的飛鏢！”範傑為難回應。
江祁抖動著眼角，頗為震怒，怒的是他為何要消失兩年之久，今日又為何出現，卻又不肯直接見麵?花娘，到底是他什麽人？
“嗯。你繼續暗中追查他的下落，我就不信了，還不能把他給撬出來。關於當年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內幕。”
“是，屬下遵命。那關於花娘，良婉儀一事……。”
江祁有點顧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晚了許多，現在出宮也不能知道花娘是否回到了萬春樓。他頷首左右思量一下，最後忍著內心的焦急對範傑說，“不急，先讓良婉儀多逍遙幾日，反正戶部的李尚書手上有點他們的把柄，不怕弄死她們。”
範傑默聲點頭，不免再次多嘴，“皇上，那花娘那邊的事情……。”
“既然已經被人救下，那我也不急於這一時，明早再過去瞧瞧。興許，還得要去禦醫館一趟。哼，這個女人，怎麽遇上了都沒好事發生？”
到底是誰遇上了誰，才沒好事發生？天好不容易亮了起來，喬舒一直候在花娘床邊，睡著身子骨微微僵硬了。咯噔一聲，他的手從桌子上滑了下去，被迫驚醒了。
“嗯？花娘，花娘……。”喬舒嘀咕著，趕忙起身去查看一下仍舊昏睡中的花娘。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卻被一群畜生弄成這副模樣，真叫人心疼得不行，何況還是他心底愛慕的她呢！
小元擔心自家少爺身子，一早就準備好了膳食，端了進來，輕聲呼喊，“少爺，該吃點東西了。”
聽到小元的呼喊後，喬舒單手拿著水盆走出來，交給他言，“去，打盆熱水來。”
“是！花娘，怎樣了？”小元捧著冰冷的水盆，擔心的眺望裏麵一眼。
還能怎樣？喬舒歎了一口氣，動動發酸的肩膀，“命是保住了。醒不醒得過來，就是一回事兒了。”
“哦。”小元點點頭，轉身便是離開。
出到門口之際，遇上了剛蘇醒的小蓉，她靠著牆麵一步步挪動過來，眼裏盡是無神，麵色蒼白無血色，張嘴就問，“我家小姐，小姐……怎樣了？”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喲。你怎麽就起來了呢。”小元緊張的將水盆交給侍女，自己張開雙手迎接上去，攙扶著小蓉，“花娘，沒事兒！你就放心，養傷不好嗎？”
沒事兒？小蓉不信，瞪大眸子，難得聚焦一些光亮質問，“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要騙我！”
“我怎麽會騙你呢。來來，我帶你進去好了。小心點，台階，台階……。”
“小姐，小姐……是我不好……。”小蓉擺著哭喪著臉，仿若烏龜一般，爬了進去。
喬舒一見到小蓉死撐這進來了，有點生氣，“傷還沒好，你又過來幹什麽？花娘，已經沒事了。”
小蓉不好意思看了喬舒一眼，嘴硬道，“我放心不下小姐，何況這點皮肉之苦，算的了什麽？”
“別逞強了。這裏有我照顧著，你好好呆在房間裏修養不好？”喬舒責備。
小蓉依舊不停，她在小元的攙扶下，來到了花娘的床邊，勉強坐著。小元見沒自己什麽事兒了，便退下了。
喬舒看著眼前兩個傷員，心裏都不是一個滋味。他知道無法勸動小蓉，隻能給她找披風披上，“披上吧，別又病倒一個。”
“謝謝，喬爺！小姐的毒，真的解開了嗎？”
“嗯。真是千鈞一發啊，好險木鬆知道哪裏有解藥買。不然，光是靠我的內力壓製毒性，也是有點勉強保命罷了。”
“啊。我還真是該死，居然沒想到他們會有埋伏。然，小姐也是腦子有坑。”小蓉嘀咕著，到最後竟而說起花娘不是。
喬舒一聽，腦路回轉不夠快，畢竟他隻是接到了方樂的求救，並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他傻笑一會兒，“怎麽了？花娘都躺在你麵前了，還要說她的不是？”
“本來就是小姐，過於大意了。不然我們不會……。”
說到這裏，小蓉眼前不由得閃現出那些殺手們狼性的嘴臉，還有這身上殘留那種絲絲惡心觸感，意識消失最後一刻，花娘奮力的保護。她下意識覺得自己很髒。
喬舒看出小蓉情緒不對，也曉得她肯定是回想起了昨日被羞辱的畫麵來。他拉著臉，內心在盤算著什麽。
正當兩人都沉悶下來，空氣漸漸轉為凝固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小元驚呼的聲音，“哎，哎，你是誰？怎麽能擅闖民宅！”
江祁不把小元放在眼裏，直接衝了進來，簡單應答，“我是喬少的朋友，有急事兒。起開！”
“嗯？少爺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少爺還有你這樣子不講理的人啊。等等，等等……。”小元攔不下了，氣急了仰天召喚一聲，“關門，放木鬆！”
木鬆一聽見前院的動靜，趕忙出動。咣當一聲響，兩兩兵器相見，碰撞出僵持的花火。江祁隻用襦扇，擋下了木鬆的劍鞘。
“這位公子，還請等候。讓我們通報少爺一聲！”
“事態緊急，通報什麽！他知道我來的目的。”江祁說完，推開了木鬆，向後跳躍兩步，擺出進攻二次的姿態。
木鬆也感受到了江祁那深藏不露的實力，他悠悠推開劍鞘，露出鋒利的劍，以示威脅。
“若公子，執意如此，那休要怪我無禮了。將你打出去！”
打我？看你有這個本事嗎？江祁不屑冷哼，右腳向前邁了半步，佯裝進攻。此時，喬舒趕了出來，出聲阻止了木鬆，“住手！單憑你是打不過這家夥的。”
“啊？少爺，你認識他？”木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江祁看到喬舒出來，氣色顯得憔悴，再看看那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就能知道花娘在這裏了。他也不拐彎，直接道，“花娘怎樣了？”
嗯，消息還挺靈通的啊。喬舒對他招了招手，示意進來，邊吩咐小元，“端熱茶來！”
“是。”小元麵上應答，內心暗語，這少爺什麽時候認識這種野蠻的人了？
江祁急忙跟上去，“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想讓我說什麽？你想知道什麽？”喬舒不耐煩反問一句。
“成了，你就別忽悠我可以嗎。花娘出事兒，不是你去搭救的嗎？”江祁抱怨。
“喲嗬，聽你這口氣，還不高興了是不是？”喬舒指著裏麵躺著花娘，轉變聲調，“命，保住了。至於什麽時候醒來，就一定了。”
江祁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幾眼，小蓉在裏麵照看著，他自己就不必要進去了。喬舒拉開凳子坐下，“哎，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還知道花娘受傷，在我這裏？”
“……。”讓我怎麽說？江祁一時間沒打好草稿應對，支支吾吾，最後尷尬搪塞著，“自有辦法嘛，深究那麽多幹什麽？”
“嗯，是嗎？那，你怎麽不現身啊。來個英雄救美，讓花娘對你有個好印象啊。說，你當時在什麽？”
你來質問我？我又能怎說？江祁始終尷尬笑笑，十分不願意說起自己為何不出現的原因。因為這會讓他想起，當年林十五的事情來，頗顯自責。
喬舒看他那般難以啟齒，也就懶得逼問了，他擺擺手作罷，“算了，算了。關於這個事情，你知道點什麽嗎？花娘，為何會被追殺？還是江湖上的殺手。”
“啊，我也不曉得。隻是知道她進了一趟皇宮，所以……。”江祁裝糊塗應答。
“皇宮？她進去幹什麽？哎，不對啊。她一個青樓女子，怎麽會進皇宮裏？”喬舒大為不解。
江祁轉動手中的茶杯，沉默了幾秒後，再說，“大將軍回來了，宮裏設宴接風洗塵。身為城中花魁的花娘，似乎被邀請進去助興的。”
“嗯？！！這個，誰邀請的？老子去打得他爹娘都不認識。”
是我邀請的，你要打我嗎？江祁沒敢承認，繼續打太極忽悠著，“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先不說這個，那些殺手的身份清楚了嗎？去問問他們不會更加好點。”
你以為我不想？隻是當日全部殺光了，哪兒還能留下活口？喬舒哎呀一聲，顯得極其煩躁，“昨日全部殺光了，沒留活口，不然……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