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想要謀殺我們
而聽了花娘的話後，江祁頗為震驚，瞬間感覺雙腿之間一疼，整個人的靈魂都要出竅了。他汗顏，倒吸一口寒氣，十分同情蘇少爺的嗬嗬兩聲。
“你，還真有膽量這樣做。換做是其他女子，早已經乖乖就範了。”
花娘知道那不是誇獎的話，她也是難以為情後退半步，又踩著溪水往前走了好幾步，注視腳下緩緩流過的溪水，聆聽山間的聲音。
“可，我不是尋常女子呀。出來混的，特別是混這一行的，沒有一點膽識哪行啊。腦子根本就夠轉動，去應對那些尋花問柳的狡詐公子哥們。”
這話，算是對江祁訴苦了，也算是對他導出了自己的無奈。江祁不禁心疼了，他看著眼前，僅僅距離他隻有半米距離的女人，那個背影，那個較弱的背影，從某一個意義上，像極了林十五。
因為林十五當年送他出征的時候，也給他留下了這樣子的一個背影。一個女人默默承受，堅韌應對所有苦難的背影。
花娘覺察到江祁異常的目光，扭頭對他笑笑，打破現有的安靜氛圍，“嘿，江少，你又在恍神想什麽呢？”
“啊？”江祁回神，也淺笑回應，“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像個讓人咬牙切齒的小妖女！”
“是嗎？這是對我的最高評價嗎？”花娘笑眯眯反問，誰料不遠處襲來一個大黑影，手裏還持有利刃，嚇得她趕緊躲避大叫，“啊，小心！”
江祁本能反應護著花娘，單手用扇子擋下了利刃，咣一聲響。空氣在此凝固，畫麵也停止在雙方交戰這一秒。
待花娘看清楚來人是誰手，生氣了，“你這是要幹什麽啊？想要謀殺我們？喬爺，你真是腦子進水了嗎？”
原來是喬舒，他實在是看不慣江祁和花娘在這邊，處於忘我境界中的親密。所以就提起世仁劍衝了過來，想要和江祁好好打一架，解解氣。
“江祁，跟我打一架！你個臭小子，居然敢背著我吃花娘豆腐！看我不打殘廢你！”喬舒怒嚎，完全不顧花娘的責備，直接又使勁對了江祁一把。
哢哢哢……。
江祁單手是在抵不過喬舒，吃力的往後退了幾步，他眉頭緊鎖怒言，“那你也不把花娘給牽扯進來，方才可就差點傷到了花娘啊！”
喬舒不悅，收回世仁劍，努努嘴狡辯，“我，我有分寸。這不是沒有傷到嘛。”
“哼，狡辯。”江祁甩甩僵硬的手，對花娘言，“你先回馬車那邊休息，我和他玩幾局。”
花娘深深歎口氣，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他們像是，在看兩個熊孩子一樣，叮囑一句，“好啊。你們自己注意點尺度和分寸啊，要是傷了，殘了，可沒有救命藥在。”
“知道了。”兩人異口同聲道，隨即噠噠，噠噠的跑到更遠處的淺溪流中交戰而開。
小蓉拿著披風站在原地等花娘回來，“花娘，你就這樣放任他們嗎？”
花娘披上披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便趕緊坐在篝火邊上，暖暖手，暖暖腳丫子，“不用擔心，讓他們愉快的打架去吧。”
“花娘，方才你和江少到底再說什麽秘密呢？靠得那麽近？看得喬爺，眼睛都要瞪出火花來了！”小蓉邊問，邊倒出一些溫熱的酒，交到花娘手中。
花娘接下酒杯，捧在手中，還是有點在意他們兩人的情況，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兩人並沒有使出全力在交戰，她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沒什麽，隻是把那天晚上的結果，告訴他罷了。”
花娘無所謂道，仰頭一口悶了清酒，放在一邊的木箱子上。等到身子暖和回來後，她才緩緩穿上鞋襪，開始吃了起來，等待深夜時分的流星雨。
小蓉順勢坐在她身邊，隻不過麵對溪流方麵，盯著遠處交戰的兩人，上躥下跳，嘿嘿啊啊的。
“誰會贏？花娘！”
誰都不會贏，這兩人根本就是在嬉鬧罷了。實力相當，怎麽會有人贏呢。除非其中一方放水。花娘單手撐著下巴，顯得有點困倦了，“你猜我不猜。再說了，誰贏了有那麽重要嗎？”
“倒是不重要。就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小蓉伸著懶腰，半笑回應。
“你啊。好好看著他們，別讓什麽山林的野獸給偷襲了。”
“是，花娘。”
其實才得清閑沒多久呢，架也才打了一時半會兒的吧。喬舒就扶著江祁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濕潤，估計是打架期間，泛起的溪流濺濕的。
花娘驚奇望著兩人，趕緊挪個地方，關心著，“什麽情況？是不會讓你們各自悠著點嗎？怎麽……。喬爺，你暗算人家了？”
喬舒無辜啊，他扶著江祁坐下後，揉揉胳膊解釋，“我可是光明正大，沒有暗算人家。鵝軟石太多了，江少沒站住腳，崴到了。所以……。”
崴到了？花娘不信，按照她的認知當中，江祁是不會因為這種複雜地形而傷害自己才是。她微緊張對江祁說，“會不會是因為方才的偷襲緣故？！”
江祁輕微鎖眉，抬起受傷的右腳，“或許，是吧。我已經不記得了。”
“嗯？！”花娘瞪了喬舒一眼，彎下身子剛要幫著查看江祁傷勢的時候，卻被喬舒阻止了，“花娘，這事兒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女子，豈能幹這種事情？我來，我來。”
小蓉見三人糾纏的樣子，不禁揉揉鼻子，忍著笑意轉身去馬車內，拿出了應急的藥箱，擺在邊上言，“給，藥箱在這裏。”
“那，你輕點啊。”花娘不情願，讓開了地方。可是目光依舊盯著喬舒的一舉一動，好怕他用力，又弄疼了江祁。
江祁感受到了花娘那焦慮的情緒，出聲安慰，“花娘，不用擔心。一點皮外傷而已。”
喬舒抬著他的腳，輕輕脫下鞋襪，借著篝火的火光，勉強查看了一下，除了輕微的紅腫，還有點淤青外，似乎沒有傷及骨頭。
“也就是因為這點皮外傷，打擾你我之間的興致。不行，下次要找個開闊的平地，再來一次！今晚的不算！”
“嗬嗬，好，好！哎，疼！”江祁苦笑。
花娘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喬舒言，“手法不對，我來！小蓉去打一壺河水，燒開了。”
“是，花娘！”小蓉領命，轉身拿起備用水壺朝溪流走去。
喬舒被推開後，有點小脾氣，漲紅著臉，拿起酒壺一口氣喝完了。花娘斜視望了他一眼，“生氣了？”
“不然呢。花娘，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啊。我都沒有受到過你此等待遇，偏偏對這個小子，這個外人，那麽上心幹什麽啊。不就是崴傷腳丫了嘛。真是的，又不是什麽重傷，大病……。”喬舒明顯在吃醋，指著江祁埋怨。
江祁算是因禍得福，他略顯嘚瑟，“抱歉了，喬爺！”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啊。江少，我看你就是不懷好意！專門衝著花娘來的是不是？”
自然是衝著她來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這樣勤奮出現在她麵前？江祁不否認不承認，他笑笑敷衍過去了。使得喬舒更為生氣，他啊了一聲，一腳踢開小石子，飛出好幾米遠。
“花娘，這小子我遲早要宰了他！”
“嗯嗯，期待你能宰了他一天啊。”花娘毫不在意，雙手揉搓發熱後，捂在江祁的右腳踝上。
此等手法，有點似曾相識呢。江祁本以為，隻是一個巧合罷了，他沉默繼續觀察下去。不料一等這熱水，熱毛巾一出現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花娘認真的給江祁祁做治療，手法，力道，特別的熟練，就像是經常給跌打扭傷的人，做治療一樣。江祁心想，這完全就是當年林十五給他按摩的手法和方式啊，為什麽她會？
前後足足按摩，上藥弄了半柱香的時間。花娘額頭也冒出了細汗，她伸著懶腰，有點小滿足的說，“好了。半月後，估計就能正常行走了。到時候，你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我可不管咯。”
江祁沒有答話，隻是點點頭，默默穿起鞋襪，心裏一直在想她和林十五之間，可能潛在的某種關係。喬舒一人喝有點多了，就靠在馬車邊上的箱子上，打了個盹兒。小蓉也是把藥箱收拾收拾，放回馬車內去了。又隻剩下他們兩人。
“花娘，我在問你一次。你真的沒有什麽雙胞胎姐妹？”
花娘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子問第二次，她搖搖頭，“沒有。上次不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話說是如此，可總就覺得你們就是一個人呢。江祁並沒有繼續追問，他自拍腦門一會兒，“還真是，我已經忘記了呢。不過，當年十五也就是和你一樣，幫我按摩受傷的地方。”
“哦？隻是一個巧合吧。這種淤青的按摩手法，任何一個大夫，甚至是一個武館的師傅都會一二。我頂多偷學了點皮毛，在你身上試驗了而已。”花娘裝傻充愣，給他完全挑不出毛病來的合理理由。
江祁聽後，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她說的的確是在理兒，也是這個理兒。他僵硬動了動嘴角，神情有些低落，“嗯，是我想多了。十五，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我眼前呢，她怎麽可能會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