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劍聖之名
“幹杯！”
傭兵公會裏，幾十名傭兵高舉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喧鬧的聲音即使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
但是今天沒有人會責怪他們，因為一直以來盤踞在王都外圍，給商隊以及普通人的出行造成嚴重威脅的魔獸，三大天災魔獸之一的白鯨，在三天前被討伐了。
雖然主力並不是他們，但是好歹在和白鯨戰鬥的時候出了一份力，這些傭兵們此時恨不得見人就說，他們也是參與了白鯨討伐戰的勇士。
至於一開始差點被嚇得屁滾『尿』流，早就串通一氣的傭兵們嚴守秘密，絕對不會把自己丟臉的一麵說出去。
因為白鯨的襲擊，商人們丟棄了一大堆貨物減負，大多數都被杜恩和白鯨的戰鬥波及，毀於一旦，剩下的東西就算運到卡拉拉基也沒辦法回本，隻好掉頭回到王都，重新補充貨物。
不過，比起這一點損失，討伐白鯨的聲望加成絕對會讓這些商人的事業上升好幾個台階。
商人們早就商量好了，把這一次的意外偽裝成特意為了吸引白鯨而做出來的舉動，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撇開杜恩，所以商人們咬牙湊出了一筆費用給杜恩，就當作這一次討伐戰的委托費。
既然有錢拿，對於這種你好我好的事情，杜恩當然無所謂。
商人們獲得名聲，而杜恩則取得討伐白鯨的懸賞金。
加上商人們的委托費，一共是一萬三千六百金幣的巨款，其中一千金幣是商人們後來補上的委托費，雖然比起懸賞金來說並不多，但這已經是商人們能夠拿出的極限。
畢竟名聲所帶來的收益還得等消息發酵後才能體現，幾個商隊的負責人在損失了貨物後，其實連一百金幣都拿不出來，真正給錢的，其實是商人們背後的商會。
雖然在討伐了白鯨後，杜恩從新人傭兵，一下子一躍成為了資深傭兵，但是既然已經接下了護送安娜塔西亞的商隊的任務，杜恩自然沒有放棄的想法。
隻是安娜塔西亞需要給商隊補充貨物，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杜恩就變得無事可做起來。
今天是杜恩前來公會領取懸賞金的日子，雖然杜恩認為擊殺白鯨也有那些傭兵們的一份功勞，但是那些傭兵們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出多少力，所以都拒絕從懸賞金中拿走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
不過，懸賞金可以不要，請客是必須的，所以傭兵們毫不猶豫的宰了杜恩一頓，在傭兵公會裏狂歡起來。
“武藏大姐頭，萬歲！”
一下子從一名新人傭兵，變成了傭兵們公認的大姐頭，杜恩在發出傻大姐般的笑聲的同時，心裏也有點點鬱悶。
大姐頭這個稱呼，還真的不想要啊。
其實這一次擊殺白鯨，不僅僅收獲了大額的懸賞金，更讓杜恩對身體的掌握更上了一層樓。
雖然獲得了武藏的身體和戰鬥的技藝，但是杜恩能夠發揮的力量還極其有限，並不能完美的發揮出武藏的力量。
否則，麵對白鯨的時候，杜恩就不需要浪費那麽多時間，早在第一擊就將白鯨斬成兩半了。
“全力以赴的武藏，可是連空間都能斬開的。”
獲得了大筆的懸賞金，杜恩極其奢侈的在王都租下了一間宅子，然後在院子裏練起劍來。
現在他也不去糾結哪個時候才能變回去了，他有預感，如果他能徹底發揮出武藏的力量，那麽即使恢複成原來的身體，他的實力也會迎來一次飛躍。
不聞外物，心如止水。
憑借著武藏的身體，杜恩第一次進入了這樣的境界。
他不知道，在他宅在院子裏練劍的時候，外界因為白鯨被討伐的消息，早就變得波濤洶湧。
二刀流的劍豪。
幾乎以一己之力討伐白鯨。
王國的新劍聖？
……
類似的消息幾乎傳遍了王都的大街小巷，七年前戰勝了阿斯特雷亞家族劍聖的白鯨，卻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劍士。
比起七年前進行討伐戰時，率領了一幫王國騎士的劍聖，隻有一群傭兵協助的杜恩顯然更加具有傳奇『色』彩。
一時間，關於杜恩和七年前的劍聖殊強殊弱的猜測，也跟著多了起來。
沒有真正見識過劍聖的力量，在普通人眼裏，擊敗了劍聖的白鯨卻被杜恩擊敗，那麽杜恩肯定就比劍聖更強。
這樣的輿論讓劍聖家族阿斯特雷亞陷入了極為難堪的境地，如果沒辦法證明自己，那麽劍聖的名頭，雖然不會被摘走，但也會因此而黯然失『色』。
這是一些頑固的老人們所沒辦法容忍的。
可是這一代的劍聖隻有十二歲，雖然不少人在見識過這一代劍聖的風采後，都認定他已經超越了他的祖母，也就是上一代的劍聖。
但不可否認的是，隻有十二歲的當代劍聖，和真正的強者比起來，欠缺了些許戰鬥的經驗，未必能夠在一對一的情況戰勝一名身經百戰的劍士。
真正的戰鬥可不是實力強就一定能夠獲勝的，影響勝負的因素數不勝數，貿然邀戰，贏了固然可以為劍聖之稱正名。
但萬一輸了呢？
所謂劍聖的稱呼，恐怕就真的要變成一個笑話了。
一時間，即使是阿斯特雷亞家的老人們，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隻有一個人，沒有因為外界的言論而產生動搖。
“宮本武藏麽？”
想起某個吊兒郎當的銀發女劍士，紅發的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好好的安撫了自己腰間的長劍一陣。
“再等一陣子吧，現在的我還不行。”
無論是經驗還是閱曆都無法與對方匹敵，現在的他，即使擁有劍聖的加護，也沒辦法戰勝對方。
僅僅隻是劍聖的加護，又怎麽可能贏得了真正的劍聖？
從杜恩的身上，他看到了即使劍聖的加護也沒有觸及到的境界。
無空——劍士所能到達的最高領域，究極的境界。
不過，萊茵哈魯特並不知道，掌握了“無空”的其實是武藏而不是杜恩，即使明白了技巧擁有了經驗，杜恩也沒有觸碰到這個領域。
每一名劍士領悟的“無空”都是不同的，武藏領悟的“無空”，並不是杜恩的“無空”，在劍之一途上，杜恩連新人都算不上。
在宅子裏練劍，等待商隊的傳喚，這一天，杜恩的宅子裏，迎來了一名特殊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