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靈瞳
“嘭！！！”
狼王雙目瞪圓，身體迅速膨脹起來，一條條火紅色的裂紋隨之浮現，當膨脹到一定程度後，轟然炸開！
秦宇伴隨著無數血肉，也被炸出老遠，落地時，整條胳膊已是徹底焦糊，意識都有些渙散。不過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同墜落的，還有一塊鵝卵石般大小的藍色晶體，晶體表麵，此時已經出現大片裂紋，一些藍色液體從中溢出，遇到空氣後，化作藍色氣體。
吸收到這些氣體，秦宇逐漸恢複了一些意識。
“這是狼王的…膠囊？！”
秦宇眼中露出喜色，習慣性的想伸出右手去拿，卻發現右手已經沒了知覺，他沉默了一下，換成了左手。
當藍色晶體拿入手後，近距離感受那股氣息，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帶著一絲希冀，秦宇快速在四周尋找著什麽，終於在距離剛剛爆炸不遠的地方，看見了要找東西，慌忙爬過去，看著麵前那隻剩一個頭顱的金條，淚水再次流下。
“金條，這是狼王的膠囊，你快把它吃了，吃了你就能好！”
秦宇不斷想將藍色晶體塞入金條嘴中，可金條卻始終不張嘴，它的蛇瞳之中還殘留著微弱意識，帶著一分歉然的看著秦宇。
“吃了…你把它吃了啊……”淚水不斷滑落，秦宇聲音都在顫抖。
當初也是在這個地方，那條金色的小蟒蛇，向他衝來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一個月時間不長，可在這片陌生的世界，相依為命，卻又是如此彌足珍貴。
金條嘴巴微動，一根手指般大小的藍色柱狀晶體，滑落而出，它最後看了一眼秦宇，紫色的眸光亮了一下，便徹底暗淡下去。
在這一刻，秦宇沒有注意到，他的額頭處一道金色蛇紋，一閃而逝。
夜，再次恢複了寂靜，亦如生命的凋零，秦宇跪坐在地，久久無聲。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宇感到寒冷之時，他才逐漸回過神來，此刻他的傷勢同樣極為嚴重，足以讓他丟掉生命。
麻木的，將金條吐出的藍色晶體收好，秦宇把另一塊，狼王的破碎晶體，含入嘴裏，將內部的藍色液體，全部吸入腹中。
很快，一股柔和的清涼之意散布全身，隨後困意上湧，加上心神疲憊到極點，他直接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秦宇睡的很沉。
隱約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中，仿佛有什麽東西破碎了，接著一股來自無比遙遠，無比冰冷的意誌降臨而下。
那一刻，秦宇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畫麵，那是一條河，一條不知多寬，不知盡頭，無比安靜的河。
河上有人類，有動物，甚至還有植物。他們的樣子千奇百怪，都靜立在河上一動不動，隨著河水流向遠方，唯有他們腳下的河麵，倒映著不同的影像。秦宇好奇，想看那些影像的內容，卻又無法看清。
畫麵很快消失，化作一片壓抑的黑暗，接著五顆銀色光點在黑暗中突然出現，如同那黑夜中的星辰，讓人驚喜給人希望。
銀色光點開始移動，他們劃過的軌跡，化作一條條銀色的光線，光線延長交織，逐漸勾出了一隻眼睛的模樣，四個交織的圓環組成瞳孔。
就在眼睛成型的刹那，一種水柔交融之感傳遍全身，仿佛這隻眼睛，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同時，在秦宇心中也莫名浮現出兩個字，靈瞳。
……
正午的陽光帶著一些炙熱，透過大樓之間的空隙，照在狼藉的街道上。
一隻頭生白色鹿角，不知名野鹿，看了一眼前方地麵上，狼王和金色蟒蛇的屍體，有些忌憚地低下了頭，雖然它們已經死去，可從它們身上散發的壓迫感，依舊可怕。
此時，以屍體為中心，四周圍了一圈動物，但都礙於那壓迫感，不敢上前。
野鹿是它們當中層次最高的，它同樣在糾結，但終究抵不過誘惑，開始頂著壓力小心靠近，逐漸走向場中的那具人類屍體。因為在那具屍體上，有著一根藍色柱狀晶體，正透過衣服，散發著如令人神往的氣息。
越是離得近，那種壓迫感就越強，尤其是那具屍體旁還有著一顆金色的蛇頭，這就讓它更加畏懼，不過它終究還是走了過來，望著屍體胸口處，那幽藍的光芒，野鹿目露貪婪，低頭正打算用嘴叼出。
忽然間，一隻有力手掌伸來，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野鹿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地上這人，原來還沒有死。不過，在它的感知中，麵前人類的層次，似乎遠比它要低，想到自己竟被如此生物嚇住，野鹿一時間也很懊惱。
鹿頭甩動，就要掙脫而開，讓麵前之人付出代價。
這時，地上那人雙目陡然睜開，銀色光芒在其眼中一閃而逝，野鹿隻覺得腦袋瞬間被重錘擊中了一般，直接失去意識，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
秦宇坐起身，右手已經奇跡般的恢複，身後銀色靈瞳之眼浮現而出，以他為中心一股肉眼看見的藍色靈壓，呈圓形波紋狀擴散而出，覆蓋四周半徑八米的範圍，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幾秒鍾，才逐漸開始消散。
同時，跟著消散的，還有他身後靈瞳圖案中，瞳孔的部分，隻留下一條銀色的眼眶，並且還未結束，銀色眼眶也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是剩下一道淡淡的虛影。
四周的動物，在感受到這股靈壓後，有的撒腿掉頭就跑，有的則是四肢發軟的匍匐在地，這股壓迫感，與地麵上那兩具屍體，分明是同層次的存在，隻不過這個是活的。
將手中野鹿打昏，扔在一旁，秦宇轉頭看著地上金條的屍體，心中的那種悲痛難以抑製，他是第二次體會這種感覺，他活下來了，卻又感覺被拋棄了。
手輕輕拂過金條的腦袋，秦宇坐在那，嘮起了家常，從他們相遇，到相互信任，再到彼此配合，最後共同成長，短短一個月，仿佛經曆了許多，過了許久。
“我們那的人說，死後會升入天堂，也不知真假，你要真去了那邊，可要記得給我托夢，告訴我那邊有沒有母蛇。”秦宇眼眶微紅，輕笑道。
“哦對了，還有作為蛇的三觀，上次沒來得及給你講完，現在給你補回來……”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秦宇略有所感地看向天空，最後輕歎一聲，將金條還能找到的身軀收集在一起，埋在了他們住所的旁邊，做完這些，他感覺自己心中空落落的，甚至不願再回到樓頂。
找了一處空地，秦宇深呼幾口氣調整心態，也沒有去理會，那隻逃跑的野鹿，而是開始細細體悟著自己目前的狀態。
他能感覺到，自己這次變化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