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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宮廷異變

  “成了!”


  池錚欣喜拍手。


  拿起熠熠生輝之中的木牌,雖說如此一來,木牌並不能像符紙一樣可以一疊又一疊大量隨身攜帶,但這玩意本身就是在關鍵時刻使用,帶上幾個也是足夠。


  “這啟發了我……我的靈感還在湧現,也許不止是木牌。”


  他按捺下心情,也不能太快嚐試,否則精力消耗過多,待他歇息下再行實驗。


  ……


  大內皇宮。


  玉央宮,東西長十裏,南北寬七裏,亭台樓榭,山水滄池,布列其中,又有柳園、桃園、葡萄園,風景美不勝收。


  一直以來,能入住玉央宮者,除了皇後及貴妃,就隻能得皇帝恩寵者才能進入,而今日,得聖上準許,刑部尚書鍾延至卻靜候門外。


  鍾延至能站在這裏,倒也不出奇,可在他身後的兩人,卻是不折不扣的平民,正是海生來與海鋒泉二人。


  兩人已是第二次入宮,雖仍舊不免好奇,也不敢東張西望,低著頭保持緘默。


  “你們進來吧。”


  門內,傳來了當今聖上陳霽的低沉聲音。


  鍾延至趕緊示意身後的海生來與海鋒泉,步入房內,看到那道背影,立馬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草民海生來……草民海鋒泉,拜見陛下。”


  陳霽頭也不回,“愛卿,你上前來。”


  鍾延至連忙上前,就在距離他們幾步之外的床上,有個七八歲的小孩滿頭汗水地躺著,朱太醫與兩個侍女伺候在旁,小孩的母後,即容貴妃不時地拿起手帕給小孩擦拭額頭的汗水。


  那是十三皇子,也是現如今聖上最寵愛的幼子。


  “為何使用了仙符,還是無效?”


  陳霽陰沉著臉,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意味。


  “這,陛下,朱太醫怎麽說?”


  鍾延至哪兒敢亂回答。


  “已是好幾個太醫過來把脈,都分不清病症,朱太醫認為褚兒的病症,與愛卿的孩兒病症一致。”


  陳霽如此說道。


  那邊的朱太醫也開口了:“陛下,尚書大人,殿下幾日前從禁苑回來後也是這般病症。”


  “禁苑……”


  鍾延至沉思,那禁苑就挨著玉央宮旁邊,是聖上競渡水嬉、狩獵放鷹、宴飲大臣的地方,戒備森嚴,且有拱衛京城的禁軍,以及青龍衛把守,按理來說,怎麽會有邪祟存在?


  而且若有邪祟,怎就盯上一個小孩,其他人卻又沒事。


  “陛下,微臣有個猜測,那仙符一經使用,神效漸失,已經過去好些日子,想來已沒了作用。”


  朱太醫歎息聲,這話他不得不主動來說,聖上聰明絕頂,怕是早已猜測到了,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雖然如此一來,他們反而都有了罪過,若是當初不用仙符,現如今不就有用了嗎?

  鍾延至立馬跪下:“微臣有罪。”


  陳霽默不作聲了稍許,忽地露出笑容,轉身扶起鍾延至:“舔犢之愛,人之常情,愛卿何罪之有?”


  他說著,更是和藹地看向後麵的海生來與海鋒泉:“二位,獻上仙符之功,朕還未有賞賜,你二人若有所求,可告訴與朕。”


  “陛下,草民獻上仙符,乃草民之福,何談封賞,隻要陛下歡喜,就是草民最大的願望。”


  海生來可不敢真的開口索要賞賜。


  “若是全天下的百姓,都像你這樣知曉進退,那朕也就沒這般煩惱了。”陳霽點頭,稍作停頓,又說:“先前的事情,朕已下令青龍衛徹查,但時至今日,並無所獲,卻又發生這等事情。看來這並非一個孤證,而是有人在暗地裏針對皇族,甚至是針對朕。”


  陳霽神色晦暗不明,明麵的敵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暗處的敵人,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麽,又在做什麽密謀。


  “鍾愛卿,朕令你刑部與廷尉聯合徹查此事。”


  陳霽冷峻道:“還有半月,便是朕的大壽之日,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若是想趁此作亂,那就正合心意,一網打盡作罷。”


  “是,微臣領命。”


  鍾延至不敢不從。


  “至於那位高人……”


  陳霽看向海生來:“若那高人上門來尋你,可否把朕的話告訴那位高人?”


  “陛下,草民遵旨。”


  海生來也慌忙說。


  “好,你們先下去吧。”


  估計是因為恩寵的小兒子遭受此罪,卻又毫無辦法,讓這位大陳國權勢最大的男人心情很是不好。


  鍾延至一行人就此退下,在前方宦官的帶領之下,慢慢走出玉央宮,上了宮門外停放的馬車。


  到了這裏,三人才總算能夠交談。


  “爹,聖上不會怪罪我們吧?”


  海鋒泉迫不及待地問。


  “哎。”


  海生來也是苦惱:“當時也是太急切了,那太醫在麵前,我們不該用那仙符才對。”


  “如今說這些已經無用,”鍾延至問道,“那高人……說過什麽時候來尋你了嗎?”


  “內兄,那仙長是說過來京城後會尋我,但也真沒說具體是什麽時候啊。”


  海生來苦笑:“十天半月正常,半年不來亦是可能,或是好幾年的時間,那也可以想下。”


  鍾延至一時無語,等上半年的時間?

  那什麽熱菜都涼了。


  還等什麽等。


  看來期待那高人是不用了,還是要依靠自己。


  其實若暗處的敵人隻是正常的手段,下毒也好,暗殺也好,都有跡可循,他並不會覺得棘手或者無從下手。


  偏偏這次的敵人,采用的手段匪夷所思,居然是什麽邪祟入體……這哪兒是以往的經驗所能應對的?


  看著自己的內兄一臉沉默的模樣,海生來不禁暗自祈禱,希望那位仙長能盡早來到京城。


  ……


  “啊,舒服。”


  池錚伸腰出去,先瞥了眼院落角那梅樹。


  他昨日想了想,特意把那卷詠梅放在石桌上,並沒拿走,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之下,那死去的梅樹會否發生其它的改變。


  今日再看,梅樹開的萼片似乎更多了,真是老樹逢春,死木生新芽。


  “如果我在那梅樹上書寫攝病回生咒,會發生什麽?”


  他覺得有趣,又想,要是他在自己的肚皮上書寫呢?


  考慮到無火自燃的符紙,池錚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老爺,昨晚小的去探察了一番,那是兩個蟊賊,看上了那隻妖貓,想拿去賣個好價。”


  “蟊賊?”


  “是的,兩個小蟊賊。”


  那兩小蟊賊竟然來偷貓妖,這讓尾怨很是歡喜,難得在知道真相後沒有懲戒那兩蟊賊。


  池錚喃語:“真是不知死活啊。”


  也就是在京城內,換做野外,那兩蟊賊恐怕就被白貓給殺了。


  說著,池錚瞥了眼尾怨,察覺到了這家夥的想法,“若那蟊賊還敢再來,你負責收尾,不許惹出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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