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挪開了視線
可是一直在我旁邊服務的導購員又很好人的給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可以不給顧餘風麵子，但人家這個店員是無辜的，我隻好悻悻跟著進去。
在試衣服的時候，莫皓天打了個電話過來，他問我今天的事情怎麽樣了，我還有點納悶，那會兒他不是還沒到公司麽，難道是聽別的同事說的。
我說沒事了，現在在外麵，但又不好跟他說我現在其實是跟顧餘風在一起。
“嗯，那就行，一會兒你忙完事了就回公司一趟吧，我有點事情要交代你。”他說。
我忙應聲說好的，掛了電話後，我換上禮服，卻不由讓我想起那一次的驚心動魄。每一次當我認真的時候，下定決心的時候，就總是收獲失望。
怕了，徹底畏縮了嗎。
跟我一起試的導購小姐不住稱歎著好看，好看。我卻隻得尷尬笑笑，說：“還行吧，不過腰這裏，似乎有些寬了，顯得我很胖。”
其實也不是太致命的缺點，隻是我就想找個借口推掉。
導購員仔細看了看，說：“是有點大了，不過沒關係，收個腰很快的。我們先出去試試鞋子吧。”
還要試鞋子？我反複跟她確認是要穿著這身禮服出去試嗎，導購員微微一笑：“當然要了，不然看不出兩者相不相稱啊。”
果真是專業的，一句話說出來我根本無力反駁，也沒給我反駁的機會，她刷的就拉開了簾子，我是不出去都不行了。
顧餘風的眼神在觸碰我的一刹怔了怔，隨後有些尷尬的挪開了視線，輕咳了幾聲：“那個，我已經挑好了幾雙鞋了，你都試試吧。”
我沒好氣看他一眼，也沒有說不的餘地，提著裙角就走到換鞋凳上坐下，導購小姐將顧餘風選好的其中一雙套在我腳上，或許是因為碼子不對，還是新鞋總有那麽一點隔腳。
隻覺腳尖一痛，我哎喲一聲輕喚出來。
顧餘風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麽回事。我來。”
話音剛落，一個健碩的身影就已經蹲在我身前，導購員識趣的起身讓出了位置。顧餘風拿起我的腳，我本能要收回，他用力一握，我嬌小的腳就老老實實被他握在手裏動彈不得。
我覺得這樣很失禮，小聲的質問他要幹什麽，他眼也不抬，拿起鞋子就緩緩往我腳上套：“別動。小心一會又弄疼你。”
他這樣子又讓我瞬間想到那一次，我穿著他送我的完美禮服，也是這樣溫柔的蹲在我跟前，細心替我揉著腳上的痛處。
可是一轉眼，我們都還是我們，隻是從此再也沒了談論未來的可能。
“好了你別動了。”想到深處，我殘忍的斬斷念想，我怕再這樣想下去，自己那顆自以為已經足夠堅定的內心又要開始動搖。
我不想再讓自己找到任何理由重新愛上他，我不願再因為他而多一些不必要的憂愁和負能量。
等他替我穿好了鞋，閃亮亮的水晶色在我腳下似開出一朵花來。
“哎呀，真好看，秦小姐真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導購員很快就上來恭維我。
走到鏡子前，的確被裏麵溫婉如水，性感嬌媚的自己打動了，還隻是穿了件衣服而已，還沒有化妝做頭發，就已經比平日裏用心打扮過的自己美了好幾個檔次。
顧餘風也慢慢從後走近，上下打量著鏡子裏的我，緩聲說：“嗯，是挺好看的，那麽，就這一身吧。該改的都改一下。明天準時送去。”
我驚訝轉身瞪著他，礙著有人在一旁，我小聲說：“誰說要買的，買了我也不穿！你別想了！”
本以為這樣能唬住他，結果他根本連眼都不抬一下，衝導購說：“鞋子就要這雙。”說完才想起要問我：“鞋子合不合腳？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顧餘風，你別鬧了好不好？都什麽時候了！”我依舊拿眼瞪他，真搞不懂他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顧餘風也還是很不給麵子的當我的話是空氣，“好了，就這樣，刷卡。”
我當場就要被他氣昏厥過去，哪有這樣的人，幫人接買東西，也不問別人願不願意！
還想去追著他理論，妄圖讓他改變主意，一個導購員笑嘻嘻溫柔對我說：“秦小姐，咱們先把衣服換下來吧，我們好立刻請師傅改良。”
我這才不得不暫時罷休。
從更衣室出來，顧餘風已經付好錢了，我直接衝過去把他拽出店外。
“你什麽意思，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是你的寵物嗎？隨便你怎麽折騰！？”我已經氣到快要忘了眼前這個人是顧餘風。
他居然沒有生氣，隻是輕輕挑眉，看著我哼笑一聲：“嗯，怎麽，我就當你是我的寵物，有什麽不可以嗎？你乖一點，老實一點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這麽叛逆？”
我的無名火當即被他挑唆起來，“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有錢了不起啊！誰要當你寵物了！”
音量有些大，周圍稀稀拉拉路過的人都側目看過來，顧餘風依舊是那副不要臉的無賴模樣，“你大聲些，再大聲些，生怕人家不知道啊是不是。”
我張大了嘴卻忽然閉上，怯怯看了眼周圍，才緩過神來。
已經被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流氓地痞氣得衝昏頭腦，我懶得再跟他多說廢話，哼了一聲轉頭就要走。
一隻溫熱的手掌從後麵卡在我的後頸，“喂！”
顧餘風沒有停頓，推著我脖子就往前走：“好了別鬧了，我是認真的。明天的酒會你必須跟我參加。”
我最討厭他的必須，似乎隻要他想，他要求，到了我這裏就一定是必須。一點反抗和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我最無法接受的。
如果真的喜歡我，難道不該是互相尊重的嗎。
難道那幾天的任意擁戀，也都隻是因為他剛好空虛寂寞而已嗎。
心裏突然就有了落差，很難過，卻無從訴說。就算我要跟他爭論，也多半是輸個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