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如何逃跑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隻覺得腳後跟像被剝了一層皮一樣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湧了上來。
四周是一片寂靜。眼前是一片透著微光的黑暗,那個人用黑布遮住了我的雙眼。還將我的嘴堵上了,雙手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
我可以算得上是動彈不得。
額頭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所有的恐懼都湧了上來,比失去孩子那時更恐懼。
“嗚嗚嗚嗚。”我想要發出聲音,可是那人不僅隻是在我嘴裏塞了布條,還有腳步封了一道。
我就算懟斷舌頭都蹭不開這層阻礙。
眼前暖黃的燈光慢悠悠的搖曳著。
我想沉靜下來思考該如何逃跑,可是太過害怕令我無法平複。我的手指一直在摸索著繩子的結,可是摸了半天,似乎是個死結。
突然,一個吱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像是一個老舊的木板門,常年不用了,就這麽突然被人推開。
我的心裏一陣陣發毛。
接著,高跟鞋的聲音滴答滴答的,由遠及近的傳來,似乎不止是一個人,還有個穿平底鞋的跟在後麵。
我想退後,卻奈何動不了,隻能伴著沉重的深呼吸,感受危險靠近。
很快,我眼前的黑布被用力扯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艾娜娜那張居高臨下的臉和姿態。
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一身淺白。我看著她的眼神,怨恨又帶點疑惑,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還這麽大費周章把我綁過來,真是難為她了。
艾娜娜故意隻解開我眼前的布,而嘴上的卻還堵著,她是想讓我隻能默默聽著,看著,卻不能說吧。
她嘴角一斜,冷笑起來,使了個眼色讓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出去了。
“秦雨宣,想不到吧,最後你不一樣會栽在我的手裏?”
艾娜娜緩緩走近我,低頭用一種蔑視的語氣和眼神看著我說。
我也不怵,通紅的雙眼已經無法遮掩的我心中的怒,但就算再多氣話,也被堵著個嘴根本說不出來。
她懶理我的憤怒,哼笑一聲繼續說著:“你現在一定很氣吧?那又怎樣,你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餘風這樣的男人,怎麽會看上你?這點自知之明你都沒有嗎?”
我恨恨的瞪著她想說總有一天顧餘風會看清她的真麵目,可奈何發出來的也全是嗚嗚嗚的聲音。
她湊近我,挑釁的笑笑:“你說什麽?我聽不見啊,噢,說不了話?你求我啊。”
如果不是此刻我手腳被禁錮,我發誓一定會動手撕爛她的嘴臉,當初的袁心蕊已經把我逼到極限,現在卻出來了個艾娜娜,比袁心蕊厲害千倍百倍。
艾娜娜冷笑一聲,嘶啦一聲,用力扯掉了我嘴上的束縛,那種毛孔被連根拔起的刺痛,令我不由紅了眼。
“艾娜娜,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為了一個男人,你至於嗎!”既然讓我的嘴巴恢複了自由,我當然不能放過她。
她站直了身子,不屑的哼出聲音,忽然抬手一巴掌就甩到了我臉上,一股火辣辣的痛意伴著耳鳴聲讓我差點氣得跳腳。
“你憑什麽打我!你有什麽資格!”仇恨揭下了我們所有的偽裝。
艾娜娜冷笑:“因為你搶了我的男人!從我遇見他的那一天起,這一輩子他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像你這樣的窮光蛋,配不起他,也不配來跟我爭!”
我突然想起素姐曾經告訴過我,艾娜娜背叛過顧餘風,我也揚起一張不屑又藐視的臉,看向她,頂著那火疼火疼的半張臉,說:“你說他是你一個人的,那當初為什麽又要背叛他,離開他?既然這麽愛他,就一輩子不要分開啊!”
自卑的心事被人刨開,真不是一般的疼痛。
我從來都知道,顧餘風是不會愛上像我這樣的人的,他那麽高高在上,圍繞在他身邊的鮮花難道還會少嗎?
他又怎麽可能拋棄那些花兒,來看我這已經快要凋謝的殘花敗柳。就算懷過他的孩子又怎樣,不是我的,終究不是。
艾娜娜似乎被我這話激到了,突然躬身下來掐住我的脖子,眼神異常凶狠,“你說什麽?!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餘風嗎?!”
還好她是個女人,就算已經很使勁兒了,比起那些大男人的力氣,也還是輕了十分。
“哼,自己做了什麽,還怕別人說?虧你還有臉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愛他!”我惡狠狠的瞪著她。
“啪”,臉頰又是一個巴掌印,疼得我眼淚直衝眼眶。
“我跟他的事,用不著你管,何況,你又是個什麽東西,當年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又知道多少?!搞不清楚狀況最好閉嘴!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開不了口!”
她掐著我脖子的手用力一甩,我的頭都差點斷掉。
外麵應該已經很晚了,我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睡了多久,爸爸媽媽應該還在家裏等我回去吧。
我的手機和包包都被她收走了,可以算得上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那我和他之間,你又知道多少?!他都跟你說過麽?!”說起這個,我就滿腔的委屈,我明明是被動的,卻總要被人罵來罵去。
我想安安靜靜成個家,有什麽錯?卻到頭來,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艾娜娜哼笑著,伸出指尖撫在我的臉頰,輕輕婆娑,“不用他親自說,我也知道,不管你們之間有過什麽,隻要你懷了他的孩子,那就必須死。”
她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視著她。
正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是她的手機。她哼一聲鬆開手,在拿出手機的一刹,我看到她的雙眼怔了怔。
她趕緊撿起地上的那堆布又塞回我嘴裏,還有手堵著,生怕我會推掉。
“喂,餘風?你回去了?我,我在外麵呀,跟姐妹散散心,一會就回去。”艾娜娜對著手機說。
我使命發出聲音,卻被她狠狠按住嘴,直到她掛了電話,我失望的流下兩行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