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手段
我覺得就是因為自己,才讓莫皓天也跟著受累到這一步,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跟我這個老同學劃清界限了。
隻是莫皓天這個人,他不會。
“聽說你昨晚都沒回去?在辦公室,怎麽睡,沙發嗎?”我轉頭看了眼那個不夠長的沙發,也難以想象莫皓天怎麽蜷在上麵將就一晚的。
他卻覺得沒上麵,無所謂的笑笑,“我還有很多數據沒做出來,今天艾諾達那邊會來人,省得再讓他們鑽了空子。”
我微微垂了眼:“怕什麽,我們隻是股票跌停,並沒有做什麽違心的事。”
他手上的那些數據也本該是我來整理的,現在卻是他徹夜在弄,我有點過意不去。
小英將早餐送了進來,我催他趕緊先吃點,剩下的數據我來弄。
剛抱著資料走出辦公室,想起之前有個快遞在前台還沒拿,我就又順道繞去前台,這不繞不要緊,一繞就出了鬼了。
我剛走過去,電梯剛好打開,顧餘風身後跟著兩個助理,臉色沉沉的從電梯裏走出來。
抬眼的瞬間,我背後像被放射無數冷針,滋得渾身顫抖。
顧餘風似乎也有幾秒的愣怔,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前台小妹迎上去,問約了哪位。
顧餘風身後的兩個助理,我之前也沒見過,其中一個正要上前開口,顧餘風卻緩緩抬手,指著我冷冷的說了句:“我約了她。”
要不是這個把月來的沉澱,我差點一個定力不夠就摔了手中的資料。
還以為真的就再也不見了,或者,再見的時候心裏也不有什麽悸動,但一切都隻是幻想。
根本不可能的。
他的助理明顯沒緩過神來,小聲附到顧餘風耳邊說:“顧總,是不是弄錯了?”
顧餘風也不理,視線直直逼向我:“你們去找莫總,我有事,要單獨和這位秦助理說。”
我暗暗深吸一口氣,最怕的往往就會在瞬間發生。
“顧總,您怕是弄錯了吧,我們莫總,”
“我就是有事找你。別磨蹭,到你辦公室去。”我本想拒絕,卻被他硬生生打斷。
既然如此,那麽好吧,我也告誡過自己,哪怕將來有一天再見麵,不過自己是落魄還是成功,都不該再回避。
否則好像顯得我心裏還很介懷似的。
我梗了梗脖子,臉色也沉了下來,“那,好吧,顧總這邊請。”
莫皓天還在辦公室裏,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我帶著顧餘風進了我的辦公室,我躊躇的關上了門。
他走進幾步,環視了一眼,冷笑一聲,說:“沒想到,最後你還是選了這裏。”他背對著我,聲音幽幽飄來,裏頭略帶一股酸意。
我自然沒什麽好臉色,就算心裏緊張得要死,就算那張臉,日夜都渴望。但是有些事,深入了骨髓,就再難剔除。
“顧總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一直在這個公司工作,何來的最不最後,選不選擇呢。”我也沒去看他,徑自走到辦公桌前放下手中資料。
我是怕,或許多看幾眼,自己又要不受控製了。
身後的他好像隱隱有些怒意:“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不願跟他糾纏之前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也由不得罪人狡辯。在我心裏,他就是罪人。
轉身將一疊資料遞向他,我盡量用一種無情無欲冷漠的眼神,終於對上他的眼,盡管我的視線在瑟瑟顫抖。
“顧總,我知道今天您大駕光臨就是為了合同裏咱們承諾的事,這些就是你要的資料,我能給你的,就這麽多。”
他似乎看懂了我故意的冷漠,哼笑一聲,從我手中奪過資料,隨手翻了幾頁,我知道他根本沒在看。
“秦助,你這東西做的也太敷衍了吧,你就是這麽給莫總辦事的?怪不得,他的公司都快不保了。”
顧餘風嘴角噙著嘲諷,舉了舉手中我剛遞給他的資料,一副故意找事的樣子。
我一聽就來氣,所有的怨恨也都被翻出來。
他也正說出了我心裏最害怕的事:我會連累莫皓天。
“顧總要是覺得有哪些條例沒有完善,大可指出來,我再重做。但是有些話,還請顧總三思。”
“是嗎?我還以為你都不怕的,原來,你還會介意?心痛他?哼,那也是自找的,明知他不如我,還要奮不顧身往裏送。”
顧餘風眼中的冷漠和不屑已經奪眶而出,在我看來無比紮眼。
做為幕後黑手,他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擺高姿態。
我冷笑一聲:“你要是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為什麽還要覬覦我們這家小公司?我真的不懂,你這樣趕盡殺絕,到底是因為什麽?!”
難道真的要把我毀成灰燼才肯罷手嗎。
他將手中的資料往我桌上一扔,“為什麽?你心裏清楚。”
這時候,莫皓天進來了,可能是那兩個助理說了顧餘風也在這裏的事,他怎麽會不知道,顧餘風一定會來找我。
瞬間連空氣都變得沉默。
顧餘風扯起我的手腕沉聲說:“走。”
我想抽回手,可是他手勁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走到門口時,莫皓天攔住他:“對不起,她是我的人。”
“嗬,我看你是還沒睡醒吧。上次讓你帶走,已經是我的極限,你不要再輕易挑戰我。”
顧餘風咬牙對莫皓天說。
我死命想甩開他的禁錮,直到胳膊都快摔斷了,拿五指都未鬆開一分。顧餘風突然扭頭對我吼道:“你別動!”
我怔了怔,反抗的心理更甚。
“你放開我!我跟你已經再無關係!”我大吼道,在公司,這樣做本來就會惹起不必要的關注。
可我已經無法再忍。
我受夠了他的獨裁,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有思想有權利的人。
莫皓天也不怒,隻是語氣更冰冷,“聽見了嗎,她不想跟你走。”
顧餘風冷笑一聲,回頭看向我:“不走是吧?你可想清楚了,我是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