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袁心蕊不肯走
素姐端著醒酒湯上來,見此陣仗也嚇得不行。我扯著袁心蕊的頭發,顧餘風靠在袁心蕊肩上,然後我們就像一個陀螺,轉來轉去。
顧餘風的醉還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見袁心蕊靠不穩了,自己往後退了一步,我趁此機會一巴掌就扇到了袁心蕊臉上,啪的一聲,十分清脆。
素姐趕過來的腳步頓了頓,但也隻是一秒的猶疑,又趕緊走了過來將顧餘風扶進房裏。
袁心蕊捂著臉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或許是疼痛將她眼角逼出淚來,但對我的憤恨卻絲毫不減。
“秦雨宣,你吃熊心豹子膽啦?!居然還敢打我!”她怒吼著就要衝上來報仇,我也根本不怵,迎麵抓住她的手腕往旁邊一甩:“袁心蕊,吃豹子膽的是你吧?誰給你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麵前?你不知道現在我恨不得殺了你的心都有麽?你還敢往槍口上撞?!”
我指著她漠然說道,並不像她那樣歇斯底裏,因為某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底氣很足。
袁心蕊陰狠的冷笑一聲,也降下語調來:“你以為自己現在很了不起了是吧?要不是當初李牧送你上了顧總的床,你現在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人麽,最怕的是舊事重提。
我的心好像被什麽重物忽然擊中。是啊,要不是拜他們所賜,我哪會有今天的這樣的下場。
“那既然你想現在這麽上趕著要爬上他的床,當初你怎麽不跟李牧要了這個機會啊?何至於今天還要在這裏看我臉色?”什麽時候起我也學會了逆來順受。不反駁,不辯解,順著她的話說,照樣噎死她。
素姐拿著個空碗出來,看來顧餘風把那醒酒湯喝下去了。她輕輕掩上房門走到我和袁心蕊之間的側麵,對袁心蕊說:“這位袁小姐,謝謝你把少爺送回來,他現在已經睡下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我安排司機送你一程吧。”
素姐算是這個別墅的管家了,由她來說這話也合情合理,況且,大概多半是顧餘風的意思。
可袁心蕊並不吃這套,她認為自己三番五次能進到顧餘風的別墅,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她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想進顧餘風房裏守著,並且十分不屑素姐的話:“你什麽意思?叫我走?不是顧總親自開口,誰也別想讓我出去。你該幹嘛幹嘛去,主人之間有你什麽事。”
我看到素姐的臉瞬時煞白一陣,但很快又恢複了血色。她大概在這裏呆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的吧。
我看不下去了,更看不下去的是袁心蕊不知道哪來的信心在這裏瞎鬧,“素姐,咱也不用腳什麽司機,我有她男朋友電話,我這就去通知一聲去。”
說著我轉身就回房拿出手機,出門的時候我手快的偷拍了一張袁心蕊的照片,直接給李牧發了過去。
沒有配任何文字,因為來不及了。
我揚了揚手機,衝袁心蕊挑了挑眉說:“怎麽樣,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幫你把你男人叫來,二選一吧。”
袁心蕊知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畢竟之前又不是沒發她騷浪賤的照片給李牧。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麽走了。
“秦雨宣,你以為我怕你啊?你把李牧叫來,最終難堪的也隻有你。你要是夠蠢,你就試試吧。”
她好像有十足的把握,我會被她這句話嚇到一樣。
我哼笑一聲,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我不怕。
正好李牧看到照片就立馬回複了我,問我和袁心蕊現在在哪。我直接開啟視訊通話,將攝像頭對準袁心蕊,李牧很快就接通了,那張醜陋的臉出現的瞬間,就質問起來:“阿蕊在哪!”
聲音響徹,袁心蕊的臉瞬息萬變,素姐冷眼掃向她:“袁小姐,還不走?”
我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冷笑一聲:“哼,就在顧餘風的別墅。李牧,瞧瞧你的女人,你剛被抓進去沒幾天,她就忙著去討好那個報警抓你的人了。是不是很諷刺啊?”
簡直是沒看過這麽精彩的一出狗咬狗的好戲了。
當初口口聲聲說著相互深愛的兩個人,竟也能走到這樣的局麵。那當初的我也不見得那麽可憐了。
“秦雨宣!你別他媽放屁!阿蕊不是那樣的人,她跟你不是一樣的女人!”李牧還沉浸在自己對袁心蕊美好的幻想中,幻想她是個多麽深愛自己多麽賢惠的女人。
這人就是個傻子。傻到分不清善惡,辨不出黑白,活該他有今日。
袁心蕊著急卻不敢吭聲,她好像很怕李牧知道這件事。
可畫麵中的她又是這麽鮮活,就算想起來要躲,也已經被李牧看到了。他掛了視訊通話,我想很快他就會到這裏了。
我慢悠悠將手機放回兜裏對她說:“你的好男人很快就到了,你且等著吧啊。素姐,麻煩你一會兒給開一下門。我該做的也做完了,就先回房睡了。”
轉身要走,袁心蕊大吼一聲:“你這臭不要臉的狐狸精!”然後就像效仿我剛才的舉動,上來拉扯我的頭發。
我輕鬆一閃就躲開了。今時今日,我怎麽可能還由著她來欺負我。
素姐也上來攔她,顧餘風的房門哢擦被打開,他醉醺醺的倚在房門口,迷離雙眼依舊還是被酒精熏得紅通通的。
“吵什麽吵。”他半低頭,聲音很沉,咬字也沒有那麽圓潤,我確定他還在醉著,最多也就半分的清醒而已。
袁心蕊一看自己的大靠山醒了,立馬換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淒楚模樣,朝顧餘風撲了過去。
“顧總,你看看這兩個女人,都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又沒做錯什麽,她們這是幹什麽呀!”邊說邊想挨靠上顧餘風的胸膛,可是卻被他一手按在肩上推開了,渾濁的雙眼定定凝了她幾秒,忽然皺緊眉頭:“你不是秦雨宣。你是誰。”
我站在離他僅僅一米半的位置,隻覺得那一刻他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