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那個位置
我訥訥笑得牽強，駐足在門口怯怯問：“那個，你在忙著？那我一會兒再過來吧，先不打擾你了。”
剛要退出去，莫皓天就起身叫住了我，“噯，等等。我其實也沒有在忙。你先進來吧。”
他一邊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我也沒遲疑，反手就關上了門。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還是昨天那個位置。
“昨天那個顧總…嗯，你跟他很熟嗎？”莫皓天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猶疑，似乎是想問，但又擔心我會介意。
我也早就猜到莫皓天一定會這樣問，雖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哦，我跟他啊，隻是認識的朋友而已。”想了想又跟了一句，“不是特別熟的。”我趕緊撇清跟顧餘風的關係。
莫皓天噢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巧呢，都是認識的朋友，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有來往不如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什麽的？”
我反應有些過激，忙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會尷尬的。”
豈止尷尬，簡直就是太尷尬了！
莫皓天疑惑的看了看我，也沒再多說關於顧餘風的事了，隻是拿來一遝資料給我，說要我幫他整理一下。
“今天早上你暫時先做這個，等午飯時間到了，咱們再一塊去吃飯，我還有些事要交代你。”他說。
我一看，算是真的走上工作的正軌了。我認真的點點頭，叫他放心，我一定會認真去做的。
來到屬於自己的辦公室，簡直像做夢一樣。幹淨整潔的辦公室，綠色植物也一樣不缺，會客區的沙發看上去就像高檔貨。
我是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如願擁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
這更激勵了我努力工作的決心。
很快，我就投入了工作，什麽狗屁李牧狗屁袁心蕊都暫時拋到一邊，隻專心做自己的事。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莫皓天交給我的一大半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我靠向鬆軟的老板椅上懶懶伸了個腰，真舒服。
手邊有一份資料是要拿去給分析部的，也就是我昨天呆的那個位置。我本來可以一個電話呼出去讓他們自己進來拿，可想著今天第一天走馬上任就這樣示威好像有點太不親切了。
我還是決定自己拿出去。
將所有要遞出去的都拿上，一一交到了分析部，同事的態度也都還算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總覺得她們的眼神怪怪的。
轉身的時候，居然好像聽到有人在背後悄聲說了一句：“上位得真快，身材好就是不一樣。本錢哪。”
也不知道是哪股邪風作怪就恰巧將這句話吹到了我耳朵裏。
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定是在胡亂八卦我跟莫皓天的關係！
我回頭掃了一眼，但又好像沒有人刻意聚在一起說我。又愣愣回過頭跟自己說，或許是太敏感了，或許是自己心裏的鬼在做怪。都產生幻覺了。
從外麵的辦公區回到我的辦公室需要經過茶水間。
可是門好像沒掩實，這本也算不得什麽。隻是剛好又是一股邪風吹來一句話，是袁心蕊的聲音。
“我昨天就說過，她的底子不幹淨，就是出來賣的，見到有錢的就黏上去，甩都甩不開的。”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接了茬：“哦喲，那看來這女人還不簡單呢。我昨天看她還一副正義凜然天真無辜的樣子。嘖嘖，挺會裝哦。”
第三個聲音響起：“哎呀，你傻呀，會裝的女人才撈得到錢嘛！你看看現在那些有錢人身邊跟著的，哪個不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那個臉啊，整得連媽都不認識了，可就是這種人，最受男人歡迎。”
“啊？是伐？我看秦雨宣不像整過，鬼知道呢，萬一人家有錢，假體都是高檔貨看不出來。”
然後傳來刺耳的嘲諷笑聲。
我像被人用力釘在原地，動彈不得。任由裏麵的人談笑風生，將我說得肮髒不堪，我本可以離開，但雙腿就像灌了鉛走也走不動。
前台小妹拿著水杯走了過來，清亮的嗓子叫了我一聲：“噯？秦助？你怎麽不進去呀，口渴了吧？裏頭有飲水機的。”
刹那間，裏頭一片寂靜，本來笑得高亢的聲音瞬間沉寂下來。
小妹不知所以，推門進去，盡顯尷尬的畫麵定格在眼前。
裏麵的三個女人，包括袁心蕊，都是市場部的，畫著精致的妝容，踩著華麗的高跟鞋，卻彰顯出醜陋的人格。
我知道這會再躲，就顯得慫了。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該說的她們說了，該聽的我也都聽了，要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就顯得尷尬了。
“現在還沒有到午飯休息的時間，怎麽你們手頭上的事都忙完了？這麽有空閑，聚在這裏閑聊？”我本可以笑笑，最多打個招呼然後一走了之。
可惜了，我不是這樣的人。
莫皓天給了我權利，這一刻，我不想浪費它。
“喲喲，這不是新上任的秦助嘛，還真挺威風的，看來很得莫總寵信咯。”其他人都不敢吭聲，臉色瞬間煞變。
隻有袁心蕊這不怕死的輕輕晃著杯子衝我哼笑著。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當然是不怕我的，她恨不得我立刻死掉。
我冷笑一聲，也並不怯她，“是啊。不威風點怎麽治得了你。要是再被你的狐媚妖術搶走了工作可怎麽辦呢，男人都折在你手裏了，可不能全都讓給你啊。”
要說陰陽怪氣的話，誰不會呢。我也不是吃素的。
其中一個同事賠著難堪的笑臉想充當和事佬：“秦助，你工作挺忙的，別跟我們這些無名小卒一般見識，我們這就回去工作去。”
我並不在意這個人，隻拿眼掃了掃她。袁心蕊不以為然：“哼，忙？我看是忙著怎麽爬上別人的床吧！”
她們拉著她叫她少說兩句，可即便她不用嘴說，我也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不像你，想爬就爬，都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的。弱智。”我譏諷的對著她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