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到了目的地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什麽慈善拍賣會，但其實拍賣會之前先來個宴會聯絡感情。
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裏，全是商界名流，我自然是不認識。隻能跟著顧餘風，提著裙子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微有些踉蹌的穿梭在名流之中。
也有打扮得妖豔華貴的女人，她們偶爾看向我的眼神，是不屑的，又是嫉恨的。
女人之間的這種小把戲，我太清楚了。
而我本來也沒有要出風頭的打算，最好是能做個誰都看不見我的隱形人。
挽著顧餘風的胳膊跟著他繞了幾圈，我的腳已經被高跟鞋摧殘得差不多了。他饒有意味的看我一眼，“很累麽？”
知道他是個陰晴不定的人，我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隻好取個折中的回答：“還行。”
他的視線往一旁看去，“上那兒坐會兒去吧。”
說著就準備過去，誰知一個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哎喲，顧總？！嗨呀，真是難得難得，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呢！”
來人是個約摸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身旁也跟了幾個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看樣子也不是小人物，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戴的手表都不是小老百姓買的起的。
顧餘風扯出那個標準的應酬笑臉，看似熱情的伸了個手過去：“陳總，你看看，你辦的活動，我哪能不來呢？”
那個叫陳總的男人笑了一聲，眼神就自然而然的掃到了我，笑容開始有些變味：“那是顧總賞臉啊，喲，這位是？”
“我秘書。”顧餘風答。
那陳總竟然笑得更淫.蕩了，直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原來是這樣，顧總你看，今天我身邊一個能打下手的都沒有，能不能，把這漂亮的秘書借我用用？晚些時候還你。”
這話我沒太聽懂，但潛意識裏覺得，不是什麽好話。秘書也能有借這一說法？挽在顧餘風胳膊上的五指，不由發緊。
他不失風度笑了笑：“陳總真會說笑。”
陳總一旁的那個男人也不懷好意的笑道：“顧總身經百戰，自然明白的。放心吧，咱們就真的隻是借會兒。”
“是啊，一會兒拍賣會上，那個壓軸之寶，我一定給顧總留著，嘿嘿嘿。”
我一聽這話，五髒六腑都提了起來。
用利益來引誘顧餘風，我八成是沒救了。
“就是，反正也不過是玩物，玩兒嘛，不就是玩玩咯！”
那人還在說著，肮髒的嘴臉一動一動，我卻心如冰窟。玩物？說我麽？嗬，想狡辯都無力開口。因為就我現在的境況，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顧餘風的笑一直咧在嘴角，我知道，他向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況且我這塊玉在他眼裏也不是什麽好玉。
拽著他胳膊的手指也無力滑落，或許從我踏出的第一步開始，就全盤皆錯。
“既然陳總和肖總這麽喜歡我這小秘書，說明我的眼光還不錯麽！”顧餘風忽然開口，偏頭斜眼看了我一眼。
“顧總的眼光，所向披靡。”那個陳總還在拍著馬屁，我卻覺得自己的世界黯然無光。
他或許真的會把我當成一顆棋子，一顆籌碼，隻要是能給他帶來好處的，就無所謂犧不犧牲一個小小的我。
同李牧一樣薄情。
“不過，我這小秘書一會兒還得留著用，就別怪小弟我吝嗇這一回了啊！”說著，他朝那幾個男人敬了一杯仰頭一口悶下。
陳總見顧餘風居然拒絕了自己，臉色變了變：“顧總？你這是明擺著拒絕咯？”
“是，沒錯。”
“嗬，這樣的女人，上哪兒找不到，你又何必為了她拂了我們的麵子？”那個陳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顧餘風卻依舊麵帶春風，眼中的光卻是冷了又冷：“是啊，那就勞煩陳總肖總自己去找吧，我這個，恕不外借。”
說完，放了酒杯，拉著我就走向一旁的休息區。
我一口氣還梗在喉嚨裏，吐出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雖然昨夜他還惡狠狠的用自己的方式懲罰我，害了我一身痛楚，可是剛才，卻真真是出乎我意料。
原來他和李牧不一樣。不知是種什麽情緒，忽然就在我心口彌漫開來。
而拍賣會上，那個壓軸的寶物，是個天價古董玉壺。要說古人也真是有錢啊，喝酒的壺都是玉雕琢的。
那個陳總和肖總為了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在給顧餘風使絆子。但最後還是被顧餘風拿下了。
他從容不迫，仿佛一切皆是他的囊中之物。
折騰了一天，回到別墅，他一頭就鑽進了書房裏。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默不作聲，一番梳洗之後，我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穿著鬆垮垮的睡衣，隨意披散著頭發。素姐說他還在書房裏沒出來。
我接過她正要端進去的茶水，說：“我來吧。”
推開了書房的門，他正在打量著今日剛拍得的酒壺，眉頭卻鎖得緊緊的。
隻是匆匆掃了我一眼，又回過頭去了。
我將茶水放在他手邊，心思轉了半圈，才支吾說了句：“今天的事，我又欠你個人情。”
他卻滿不在乎的嗯了一聲，我又說：“謝謝你，顧先生。”
“謝什麽？謝我今天沒把你借出去？”他轉頭笑意深濃的看向我，可是嘴邊的譏諷藏也藏不住。
我如鯁在喉。
不知道他這番神情配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又說的沒錯，我本就是這個意思。
“那什麽，你也早點休息吧，忙一天了。”我準備出去，今天也累了一天，尤其是腳。
可是剛轉身，顧餘風就冷笑了一聲，聲音裏全是諷刺，“不用謝我，反正也是李牧送給我玩的，我自己都沒玩夠，自然不能借給別人了。”
我霍然回身，雙眼卻被逼得通紅。沒想到我真心實意來致謝，卻換來個這麽不堪的局麵。
原來，我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個玩物，並不是因為他同情我。
這時候，同情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