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現實的殘酷
“我不是故意,隻是一時沒忍住才吐了出來。”
各有所思,有的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次任務,不然倒在這裏的就會是自己了。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裏,誰是真心對自己的,誰又是虛情假意的。
無人能從中分辨出來,畢竟現實太過繚亂,讓人看花了眼。
張亮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最要好的兄弟在哪裏,要是死在這場戰爭中,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人今晚的所有人。
就在這時角落裏傳出來一道微弱的求救聲,浩子腹部中彈,一動就會流血。
臉色慘白的他此刻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手指也泛起白色。
“等一下,都別說話!”張亮大喊一聲,眾人馬上閉嘴,一時之間靜悄悄的。
終於張亮隨著呼救聲找到了躺在警車後麵的浩子。看到失血過多的他,泛白的雙唇一張一合的。
“浩子,我來晚了,對不起!”張亮單膝跪地,雙手捂住冒血的傷口。
“快叫救護車!”張亮大喝一聲,很快伴隨著救護車的鳴叫聲,浩子被送往手術室搶救。
傷員被送到醫院進行救治,死亡的人就送到殯儀館。
一夜之間H市的醫院和殯儀館接連不斷地接到電話,睡覺的人都被連夜喊醒加班。
醫院裏人滿為患,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聲。
接到電話的死者家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接到自己兒子死亡的消息。
悲從中來,痛不欲生。一夜之間多少家庭破散,父母妻女哭成一片。
張亮和其他人留下來清理殘局,深夜市區的環衛局接到電話,馬上派人過來衝洗馬路。
兩邊的人員死傷慘重的是張亮這邊還有陳誌明的人,被派去的人一大半喪生,鹿子鳴那邊死了十多個人。
臉色鐵青的鹿子鳴對自己這次的行動有些後悔,他們這些人為了救桀全都無辜犧牲了,從今以後他和警察勢不兩立!
吩咐司機轉彎,後麵的車輛陸陸續續的跟上。
就在監獄的不遠處是H市的一所貴族大學,就是宋夏雨正讀的大學。
“把車開到後山去,車上備的有急救箱,今天我們是哪裏都不能去了,就在後山上救治傷員。”
鹿子鳴的話傳到,找到車上的急救箱,解開扣鎖,翻出紗布、剪刀、消毒水、小刀。
“呲”衣服撕裂的聲音,傷口處鮮血不斷地往外冒,再不止血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幸好這一路上地形平坦,車輛緩速前行,一路上平穩的開往目的地。
來到H大的後山處,把已經死亡的人抬下來並排放好。
張亮這邊派來的道路清洗車“嗚嗚”的運作著,地麵上的血跡粘稠,漸漸變陳暗紅色凝固在石頭的細縫裏。
純淨的水與血交融在一起,向道路兩邊漫去。
車廂裏的痛苦的叫出聲,子彈打得很深,要是再進去一點,就會打破肝髒,一命嗚呼了。
子彈終於被清理出來了,伴著血絲滾落在車廂裏,接下來就是清洗、塗藥、包紮傷口了。
一群人熟練的忙著手上的動作,性命悠關的時刻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搶時間。
一個、兩個,漸漸的傷員都已全部包紮好了。
紛紛下車,整齊的站好在鹿子鳴的麵前。
顧不及身上的傷痛,看到死去的兄弟,每個人的眼眶一片通紅。有的是為救夥伴自己而死,有的在撤退的時候被擊身亡。
“都怪我,因為我一個人讓這麽多弟兄無故犧牲。”桀雙腿一彎,“咚”的跪在地上,愧疚滿滿。
“各位麻煩你們講他們身上的傷清理一下,我想讓他們走的舒服一點。”鹿子鳴緩緩的開口,聲音很輕,隨著風飄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沒受傷的,受傷的都前來幫忙。
在這裏麵有的才十八九歲,年輕的生命說沒就沒了。在這裏麵大多數的人都沒有家人,唯一有的就是這幫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接著車燈的光,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身體上的槍傷和刀傷,還有一些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老傷。
這些傷口就像一條條蜈蚣一般,爬滿身體上,猙獰的又恐怖。
生死本來就這麽不公平,誰死誰生都不是自己說了算。做他們這一行的,每天都生活在刀刃上,沒有一天的日子是悠閑散漫的。
這個世界上要除掉自己的人太多了,必須時刻小心謹慎,戒備萬分。
死者身體上的傷口處理好後,包上嶄新雪白的紗布,最終找到一塊比較寬闊的土地,把他們下葬。
淩晨四點,H大的後上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今天我鹿子鳴對天發誓一定要給這裏的兄弟討回公道,天地鑒明,我鹿子鳴說道做到!”
說完拿出匕首割破手腕,在土黃色的大地上滴上自己的鮮血。
接著把他們都放進坑裏,埋上黃土。
伴隨著這些乒乓聲,天色漸漸明亮。
早上六點,天蒙蒙亮,正在熟睡中的陳誌明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
“喂,什麽事?”陳誌明伴著困意的聲音響起,電話那頭傳來的噩耗讓陳誌明徹底清醒過來。
“你說什麽,我派去這麽多人都弄不死他,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隨即陳誌明把電話一甩,頓時變成兩半。
聽到陳誌明的怒吼聲,陳夫人也被驚醒過來。
“老陳發生了什麽事了,一大早起來的就發這麽大的脾氣?”
“人被救走了。”說完這句話,穿上拖鞋來到洗漱間洗臉。
“嘩”洗漱間裏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陳誌明一拳揮在鏡子上,手指節上鮮紅一片。
陳夫人來到洗漱間,看到自殘的陳誌明,手上的血正一顆一顆的往下滴。
“老陳你這是在做什麽呀!”帶著哭腔,一聲抱怨。
陳夫人拉他過來坐在床上,拿出藥箱給他包紮。
細碎的玻璃還紮在手上,細心的給他摘下來,清洗傷口,塗上止血藥膏,包紮好。
“你這是做什麽呀,幹嘛這麽衝動,身體是自己。”說完眼淚大顆大顆掉,砸落在毛茸茸的地攤上,最終消失不見了。
早飯時間到,保姆來到他們門口輕輕的敲敲門,試探的喊了一聲。
“老陳,你不要太心急了,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來到餐廳,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饅頭、稀飯、油條、豆漿。
看到這一切就覺得礙眼睛,噌的站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桌上的所有東西掀在白色的地磚上。
“嘩”又是一聲巨響,廚房裏的保姆都被嚇了一跳,寬闊的別墅裏一時之間就隻有這道刺耳的響聲。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突然變天了呢?”保姆對陳誌明突然的變故有些害怕,她不敢走出廚房。
“陳誌明你真是夠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消停,難道你鬧得還不夠嗎?”陳夫人衝著陳誌明撕心裂肺的大喊到。
一股氣湧上來,大腦供氧不足,暈倒過去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陳誌明連忙反應過來,接住倒下的人,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喊到。
“怎麽了董事長?”保姆第一個跑出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夫人,跑到座機旁撥打了120。
安葬好死去的兄弟後,鹿子鳴就讓他們分批走,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大部隊分批走,一個照顧一個的。H大的後山處有一條泥濘的小路,還沒來得及修好就出了事情,目前還沒有人走過那條路。
一輛接著一輛的,緩慢的前行。車裏搖搖晃晃的,剛剛結痂的傷口又被重新撕扯開來,傷口處厚厚的紗布都被血水浸紅了。
“大家再堅持一下,我們快到了。”鷹眼沒有什麽鼓勵的話語,簡短的說了一句,大家的臉上才有了一絲希望。
這次發生的重大槍擊事件,警方全方麵的封鎖,對外宣稱嫌犯已被關進大牢。
千萬不能被外界的人知道,要不然警方在群眾的心裏顏麵盡失、地位不保。
很快這件事被傳到省局裏去了,警局下令秘密調查此時,困擾自己多年的黑勢力一天不除,自己的心裏就不痛快。
那一年發生的重大事件還沒處理完,現如今又出了這種事,警局裏的氣氛沉重嚴肅。
一晚上沒睡,鹿子鳴筋疲力竭,回到家沒有過多的精力回到房間休息,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宋夏雨一覺睡到八點,看到陽光照射進來,房間裏的玻璃窗上倒影出自己纖細的身影。
穿著潔白的真絲蕾絲邊睡裙,光著腳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上麵還殘留著陽光暖暖的溫度。
此刻的宋夏雨看上去冰清玉潔、白皙的臉龐上幹淨純潔,穿著白裙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墜入凡塵的天使一樣。
陽光在的身邊跳耀著,陽光透過絲綢的睡衣,折射出一道白色的光圈。
宋夏雨張開雙臂,作勢像要擁抱灼熱的太陽一樣。喜歡陽光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
太陽出來,寒冷的氣流瞬間被趕跑,空氣裏漂浮著一股泥土的味道,濕潤的空氣漸漸被暖陽蒸發。
宋夏雨光著腳丫才柔軟的地毯上翩翩起舞,裙擺舞動、柔軟的身姿就像一隻美麗動人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