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晶石璀璨兮

  宛若隕石撞擊一般，即便萬年過卻，那地下掩埋的晶體依舊璀璨奪目。

  彷彿巫女的魔法水晶，散發出邪魅的光芒。

  沿著泥土往下溜，跟著沈長風下去的其他幾位都提心弔膽，因為綠柳葉蓑衣一旦從身上稍微落下，自己也就可以告別這個幽蘭界。

  哀樂也會在附近的山坡為自己響徹。

  屍骨無存，恰如東麟閣的探子們。

  ——這是神秘的力量的可怕。

  雖然幽蘭界這種玄幻世界存在許多不同尋常的現象，並不讓人覺得奇怪，但發生在自己身邊后，則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奇特非奇特，但害怕卻是真的。

  沈長風沿著泥土下得素晶石的附近，有感於那無所不知的藏書樓的強大，眼前的晶石卻是晶瑩的白色，閃爍出強大的光芒，但它的表面似乎已經覆蓋了一些物質，估摸著是那七個人的身體成分。

  自萬古而來，一見便是超脫。

  素晶石涌動的光波縹緲得讓人難以看清其內在的實質，因為看久了眼睛會覺得刺痛，但不會因此消失，變成黑窟窿，永恆地看不見光明。

  素晶石就在這。

  幾個人欣賞著。

  老漢瞧著這塊晶石，也難以遮掩內心的激蕩，開口問一句：「仙人，這素晶石究竟如何形成的？怎麼從未聽說過。」

  沈長風道：「是創世之時的產物，也就知道這麼多，從這個幽蘭界形成的那天開始，它就存在了。幽蘭界有許多這種素晶石，但大多隱藏於地下。它代表著毀滅和盡頭，這是古老的定義。身為凡人，還是不要見到它。」

  「代表毀滅和盡頭。」年輕小夥子背著大布袋疑惑了一句。

  沈長風在知識上的壓制讓他有一種領袖的風範，他輕輕回答：「是啊！是這麼說的，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了。這種可怕的東西還是讓它長眠地下吧。」

  老漢道：「仙人說的沒錯，咱們按照仙人說的辦吧！」

  背著布袋的年輕人立刻將大布袋放下，打開，所有人準備著往素晶石上倒下這粉末狀的遮掩物質。

  老漢仍然要問一句：「仙人，接下來呢？」

  沈長風只道：「有規則地倒在這塊素晶石之上就可以，我想粉末會遮蓋住這塊晶石，光芒也會消失。」

  「好的，聽仙人的，慢慢倒上去，遮住素晶石。」老漢沖幾個人喊一句。

  「知道了，村長。」

  ……

  幾個年輕人連忙將布袋往素晶石上面倒上去，那粉末接觸素晶石的一剎那，彷彿融入其中一般，應該是白色的顏料放進黑色的顏料，然後變黑了一般，光芒隨之慢慢消失，素晶石上的紋路慢慢清晰起來。

  沈長風瞳孔一縮，注意力集中一看。

  那是八卦圖嗎？也就是卦象。和萬古山莊入口的八幅圖很像，都是卦象的衍生體一般。這種奇怪的符號究竟說明了什麼？

  沈長風似乎想不明白。

  但似乎神秘的事物總是與幾條杠的卦象分不開關係。

  或許該去問問藏書閣，但自己前番問它八幅圖的時候，它似乎經歷了死機一般，自身產生了巨大的矛盾。

  所以，問也是白問。

  待幾個人將黑色粉末慢慢倒在了素晶石之上，黑暗終將到來，光芒即刻消失。

  聖光普照終於消失了。

  整個窩窩村又籠罩在普通的空氣之中，但生靈們都死亡。不過素晶石旁邊的東麟閣金腰牌倒是能夠化成金子，彌補一點損失。

  這種令牌自己也有一塊。

  沈長風讓老人家撿起來金腰牌以後，就領著其他幾人出去，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都沒有脫掉綠柳葉蓑衣，而是穿著上了坑外，對著大坑看了一會兒。

  沈長風道：「村長，找點工具將土填上，等完全埋葬了它，再讓村民們回來。」

  老漢笑道：「全聽仙人的話。」

  老漢吩咐其他人找來農具，便開始了填土。這種活兒很簡單，大概一個時辰不到就完成了。

  ※※※

  窩窩村。

  所有村民都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但自己家裡的生靈都沒了，但村長許諾原物賠償，大家也就不再抱怨。

  蔬菜還在，村長提議款待一下沈長風，沈長風也沒有拒絕，這種款待，說實話只能稱之為待。

  院落里。

  已經黃昏時分。

  長桌子拼湊了好幾桌，大家各自做好，沈長風坐在村長旁邊，村長笑嘻嘻道：「仙人，不好意思，畜生都沒了，只能拿著青菜招待您。您可是窩窩村的救命恩人啊！」

  沈長風道：「村長客氣了，只不過略盡綿力而已。我吃完飯，也該離開了。」

  「走？仙人不是這裡的神仙，會住在這裡嗎？」老漢詢問。

  「神仙？哪有啊！不瞞老漢，我呢，只是恰巧經過你們山神廟，如何經過，幽蘭界的手段很多，就不和你說了。至於，你說的神仙，我想幽蘭界有修士，那便是你說的仙人、仙子吧！」沈長風咬一口餅。

  村民們也笑道：「村長，是啊，是啊，哪裡有神仙啊？聽聞仙尊能夠長生，但仙尊也不過是修士修鍊所致，不還是隱居在幽蘭界的某個地方？」

  老漢呵呵一笑，道：「世上沒有神仙？那是因為你們出生晚了，要是早出生一萬年，你們就能見到真正的神仙啦！」

  沈長風笑道：「老人家，此話怎麼講？」

  老漢道：「仙人，在我們這裡流傳一個傳說，話說一萬年前，那時候還是蠻荒時代，大家打獵采野果為生，經常受到巨大的惡獸襲擊，有一位至高神明，他主宰著幽蘭界，他有一輛九條惡龍拉著的戰車，他經過了琅琊郡，為這裡的青藤國國王所看到，他帶著一張古老的面具，頭髮梳理端正，穿的衣服也不是獸皮。國王跪著向他請求拯救他的平民。他答應了，彈指間，這附近的惡獸便灰飛煙滅。」

  村民道：「我們每家門上畫的門神就是那些惡獸，現在都成了護院神獸了，因為小偷見到后都害怕。」

  老漢道：「是啊，是啊，這個傳說是咱們琅琊郡傳了萬年的，那位至高神從那之後也沒有出現過。但九龍帝車以及彈指惡獸散的傳說一直流傳下來。雖然不知道真假，但萬年前不知道文字的老祖宗是這麼傳下來的。」

  九龍帝車。

  沈長風倒是想起了胡無塵和裊一嘆的對話，蕭老爺不就在東魔海遇到了九龍帝車的經過。

  至高神。

  應該是一位修士吧。

  沈長風也沒覺得有什麼，便道：「村長，不管你信不信，我還真不是神仙，凡人一個，只不過知道的東西多了點。既然幫你們把問題解決了，那我也要離開了。我聽說你們蒙山附近有一位仙君二門的修士，名叫宋青。」

  「炸……炸藥青！」眾人驚呼。

  炸藥！沈長風看著所有人的模樣，似乎這位宋青修士在這裡很有關注度啊。

  但這個綽號似乎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