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朝堂爭辯
東宮
“承乾,什麽事這麽著急把我叫來?”
蘇唐喘著粗氣看著李承乾道。
李承乾擺了擺手示意蘇唐坐下。
宮女給蘇唐上了一杯茶,蘇唐一屁股坐在書案旁邊聞著茶味,道:“換杯熱水。”
宮女為難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太子.……”
“聽他的。”
李承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宮女見此施禮退了下去。
“蘇唐,孤遇到難處了。”
“嗯?”
蘇唐看了李承乾一眼道:“什麽事能難得住你這個太子。”
“頡利、突利二人率大軍二十萬兵臨渭水河畔,如今長安人心惶惶,父皇和諸位大臣也束手無策。”
說著,李承乾歎了口氣。
“渭水之盟?”
蘇唐驚道。
“嗯?什麽渭水之盟?”
看著李承乾的表情,蘇唐靜了靜心神問道:“現在是什麽年月?”
李承乾伸手摸了摸蘇唐的額頭道:“沒發燒啊,怎麽淨說胡話。”
“少廢話,快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年月?”
“貞觀元年。”
“.……”
“貞觀元年。”
蘇唐眉頭皺起,心道:渭水之盟發生在武德九年,按理說這種事不應該會推遲一年,怎麽回事?
“喂,說話啊。”
“嗯?”
蘇唐看了李承乾一眼,道:“此事你不用慌張,陛下心裏早有定數。”
“你怎麽知道。”
“明日早朝,方可見證分曉。”
次日清晨
“各位愛卿,都說說吧。”
“臣樊毅有本要揍。”朝堂之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文臣邁步走出,低頭道。
“講。”
“陛下,頡利、突利的二十萬大軍如今兵臨渭水,如今尉遲將軍與秦將軍兩路大軍來不及回援,臣認為為今之計,隻有和,先穩住二人,隻要拖到尉遲將軍和秦將軍到來此戰便可結束。”
樊毅說完,蘇唐站在後麵搖了搖頭,他這話說的還沒個屁分量重呢。
果然,武將之中一老者回道:“小子,塞北天氣苦寒,敬德回援最少都得一個月的時間,至於藥師,江南地區如今更是到了雨季時期,道路泥濘,你如此提議,莫非你有計策能拖住頡利、突利?”
“這.……”
“哼,隻會紙上談兵的庸才。”
老者旁邊的一武將冷哼道。
這時,李二陛下將眼神看向蘇唐道:“蘇唐,你可有何計策?”
“嗯?”蘇唐本想劃水來著,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找也輪不到自己插嘴,這皇帝老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陛下,臣有個計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唐低著頭道。
李二陛下大手一揮道:“講。”
蘇譚雙膝跪地,道:“陛下,臣想要陛下親自移駕渭水河畔與頡利、突利談判。”
此言一出,朝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大膽小兒,你這是要至陛下的安危於九霄之外麽?”
“陛下,臣認為蘇唐此舉有意加害陛下,請陛下明察。”
“請陛下明察。”
李承乾站在第一排不由得提蘇唐捏了把汗,這小子怎麽什麽都敢說,這麽大不敬的話都說的出口,真是不讓人省心。
蘇唐自始至終都將頭扣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他再賭。
曆史上李世民故設疑兵之計,親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邊,隔渭水與頡利對話,指責頡利負約。不久後唐軍趕至太宗背後,頡利可汗見到唐軍“軍容大盛”,又得知執失思力被擒,由是大懼。
李二陛下看了看蘇唐,又將眼神看向李績等人,道:“愛卿認為如何?”
李績走出,低著頭道:“陛下,臣認為蘇唐的主意可以一試。”
“嗯?”
“英國公莫不是暈了頭?”
“不可啊陛下。”
“陛下乃萬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
李二陛下伸手壓了壓道:“安靜。”
說完,將頭看向李績道:“愛卿,何解?”
“陛下,臣認為突厥大軍如此短時間奔襲千裏來到渭水,必然認為我大唐主力在外,而長安兵力空虛,因此他們的輜重肯定銜接不上,若是陛下親自出城談判,屆時,將長安的軍容晾在突厥人的眼前,布下疑兵之計,頡利疑心很重,到時反而會撤兵。”
李績說完,將頭低下等著皇帝的話。
“李大人此言差矣,若是頡利不上當,陛下豈不是要置身於危險之中?”
這時,孔穎達站出來道。
李績沒說話,隻是等著李二陛下接下來的話。
之前武將之中站出來說話的老者道:“陛下,臣認為蘇唐和英國公的主意可以一試。”
“臣附議。”
“陛下,老程跟隨陛下一起去,有老程在那頡利休想傷到陛下一根毫毛。”
程咬金站出來道。
見此,文臣之中房玄齡也站出來道:“陛下,臣也附議。”
見房玄齡也站出來,孔穎達道:“房相你……”
房玄齡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唐跪在地下,是不是抬眼看著周圍的情景,隻見文臣之中看向蘇唐的眼神大都帶著殺氣,畢竟這件事是蘇唐提出來的。
看到這,蘇唐微微一笑,道:“陛下,臣昨夜夜觀天象,見東方紫微星耀眼異常,而北方天狼星隱隱有退卻之勢,這是大吉之兆啊。”
李二陛下看了蘇唐一眼,道:“好,房玄齡連夜寫出邀請函,明日送到頡利麵前,朕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房玄齡跪在地上,道:“臣房玄齡,領旨。”
蘇唐見此不由得鬆了口氣,渭水之盟總歸是虛驚一場。
“蘇唐。”
李二陛下一聲傳來,蘇唐連忙彎腰道:“臣在。”
“朕命你明日陪同房相一同前去,不得有誤。”
“啊?”
短暫的愣神過後,蘇唐領旨道:“臣接旨。”
“退朝。”
兩儀殿外
李承乾看著蘇唐道:“蘇唐,你能不能讓孤省點心,你可知道今天孤時時刻刻不在捏著一把汗。”
蘇唐翻了個白眼道:“你把陛下想的太複雜了。”
“.……”
這時,房玄齡走了過來,笑道:“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想法,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有時間多來老夫家裏坐坐。”
“房伯伯抬愛,小侄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