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變革（五）
漫長的苦戰，四十分鍾結束遊戲，以紅色方戰敗告終，唐浩宇輸掉了今天的第二局，他輔助大姐，已經很努力幫大姐拉線抗壓了，依然是無濟於事。
“不打了不打了，我還沒洗漱，下午還有課。”唐浩宇靠在椅子上打了一個哈欠，他用手敷了敷頭發，放在鼻前聞了聞，滿滿一手頭油，不是因為頭發長，他懷疑是洗發水的問題。
“大早上的你發夢衝（打瞌睡）啊。”大姐的聲音如雷貫耳。
“沒睡好，你自己玩吧，再練練ad，別我不在就不敢玩ad，反正都是輸，玩哪個位置都一樣。”唐浩宇懶庸庸地說。
“好嘞好嘞，你去洗漱吧。”大姐說著就掛了語音。
唐浩宇又是深深地打了一個哈欠，提了提褲子走進了洗手間，十幾分鍾的洗漱，一個還算幹淨的少年就走了出來，唐浩宇換上一套實踐服就要出門。
他今天下午的課是槍支實踐課，最感興趣的一節課，所以他總是吃完飯就提前去實踐室，因為可以多打幾發子彈，他尤其喜歡那把口徑91的沙漠/之鷹，雖然每一次射擊他都感覺自己的手臂要脫落一般，但這種後坐力就是讓他倍感刺激。
想到這，唐浩宇就立馬開門，奔赴自己的快樂。
撲麵而來就是一襲寒風，雪花打在他臉上融化成了水，門外不是長廊，又是那個冰山柳林，溪水解凍，水流繞著石塊嘩嘩而過，翠綠的柳枝於風中飛揚，雪少了一些，風卻淩冽，還真是下雪不冷，化雪冷。
“你應該出輸出裝，這樣就可以彌補她的輸出。”
聲音自頭頂婉轉傳來，唐浩宇合上門走了出來，他整個休息室竟然在這冰天雪地上。
“你打遊戲？”唐浩宇仰頭看著上空的幻，這角度風直竄他的鼻子，一直滲進喉嚨。
“不打，但是會學習。”幻勾起手指，唐浩宇緩緩上升，一直到能和他平視的高度。
“你這窺探別人的能力真的是很讓人害怕，想幹壞事都不敢幹，總讓人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唐浩宇吐槽著。
他早想吐槽了，寂寞難耐，想看點啥都不敢，蒙上被子也覺得心虛。
“我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觀察你，偶爾我也要做我自己的事，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幻說。
“奧，那真是謝謝你啊，麻煩你弄個時間表，我好根據時間表計劃我自己的事。”唐浩宇犯了一個白眼。
“沒有。”幻直接說。
“怎麽突然又把我叫到這裏了？不會又是要發生什麽吧？這才過了幾個月。”唐浩宇露出一臉愁苦地看向幻。
他其實很想和幻見麵了，因為有一些疑問他感覺隻有幻能回答他，然而他一直進不來這裏，上次幻說因為他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就進來了，可自從上次之後，無論他進來的多麽濃烈，他就是沒法進來。
要是自己主動進來還好，就怕這種突然被幻招進來，每次都不會有好事。
“那倒沒有，現在的事還威脅不到你，隻有威脅到你時我才會提醒你。”
唐浩宇這才鬆了一口氣，幾個月不見，眼前的幻看上去好像胖了一點點，可能是因為幻將頭發紮起來的原因，高挑有神的眉目，挺拔鼻梁，精致幹淨的臉龐，唐浩宇感覺這些人都長得好生漂亮，殤窿之丘要不張嘴也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你這麽幫助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啊？是不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唐浩宇揪住這個間隙問，這種沒有條件的危機提醒他隻相信國家的警鍾，其他的絕對都是抱有目的性的。
“不知道。”幻對上唐浩宇的目光回複。
“不能吧，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幫助我？而且你是阿修羅的追隨者，我和阿修羅又沒見過，見過的是我師兄楚子陽，你要幫助他我還能理解。”唐浩宇嘟囔，看樣子還是沒法得到答案。
“因為我想知道我才幫助你。”幻又說。
“啊？”唐浩宇隻覺得無話可說了，因為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才幫助你，這聽上去詼諧，可他笑不出來。
“殤窿之丘，伊多瑞絲都知道你，這我可以理解。”
“為什麽？你怎麽理解？”唐浩宇忽然有了一點興致。
“五帝二王要比吾主還有肆虐之主都要早，在我們被創造出來前，關於五帝二王的了解是空的，所以在這空著的時間裏，五帝二王的時代發生了什麽我們也沒法知道，很可能你就是這段空缺時間裏的一個存在，至於是誰就不知道了。”幻解釋。
“那你這麽一說五帝二王那個時代還有一個很牛皮哄哄的存在嘍？牛皮到這些帝王都要恭恭敬敬？”唐浩宇漫不經心地說，“我還能是這樣一個存在？”
“隻是可能，麻煩你注意我話裏的關鍵詞。”幻看著唐浩宇一臉散漫的模樣說。
“伊多瑞絲和殤窿之丘都那樣說了，我現在基本就差別人給我一個肯定我就能相信自己是個不得了的人，啊不，神！”唐浩宇堅定地看著幻說。
“那我給你這個肯定，你就是那個不得了的神。”幻對上唐浩宇的堅定目光肯定。
唐浩宇“……”
“怎麽樣？有感覺嗎？神？”幻扭過頭，滿是調侃語氣地說。
“沒有。”唐浩宇低下了頭，他剛才隻是想開個玩笑，這麽衰，一點力量都沒有的神，就算真的掛上了神的稱號，他自己也不敢信。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把我招來誒。”唐浩宇想起這個問題問。
“嘮嘮嗑，看你鬱悶好幾天了。”幻看著遠方說，冰山腳下的人家正忙著午飯，灰黑的炊煙剛出頭就被風攜走了。
“奧，那謝謝你啊，我今天不鬱悶，明天吧，明天的課我不愛聽，會很鬱悶，你可以在我上課的時候把我叫到這裏。”唐浩宇朝幻投過感恩的目光。
“這裏的時間和外麵不相通，這裏的時間對外麵來說是靜止，外麵的你還保持著剛開門的動作。”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開個玩笑，我剛好有點疑問想要問你呢，一直想見你就是見不到。”唐浩宇擺擺手說。
“那你問吧，能力允許範圍內，盡力回答你。”幻依然看著遠方。
“第一個問題，你就是燭天之址裏麵那團黑影對不對？”唐浩宇試探性地問，他歪著腦袋想要看到幻的正麵反應，然而看不到，側麵上來看，幻幾乎是麵不改色。
“嗯，是的，你看到燭天之址裏麵的景象了？”幻語氣平緩地問，神情很平淡，就好像對這個問題所涉及到的景象已是習以為常，可又還是有一些波動。
“看到了，竹林，亭台，阿修羅，還有火焰。”唐浩宇回憶著自己看到的景象，忽而瞪大了瞳孔說，“還有一把刀！”
“鬼刀·若銘。”幻接上唐浩宇的話，分秒不差，“吾主阿修羅的刀，我看到了。”
“看到了？”唐浩宇沒反應過來幻說的看到了是不是燭天之址。
“嗯，我看到了，你使用了那把刀。”幻忽然轉過身直視唐浩宇，那眼神沒有絲毫偏離，直直對上唐浩宇的眼睛，“這就是我為什麽非得觀察你的原因，鬼刀·若銘可是吾主的契約刀，你怎麽可能會使用它？”
“我……我也不知道啊。”唐浩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知道嗎？若銘出現在你手上的時候，有一瞬間我以為你就是吾主，但我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吾主早已安息，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可你確確實實招出了若銘，還用它殺死了殤窿之丘，吾主都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成功弑神。”
“不，不是我。”唐浩宇立即否定，“不是我使用它，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是被另一個意識控製住了，是另一個意識揮著那把刀，也是另一個意識殺死的殤窿之丘，在殺死之後他就消失了。”
“另一個意識？”幻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你最好相信我，當時我在自己身體裏就像是看著一場電影，有人用著我的身體戰鬥，戰鬥帶來的疼痛我也沒感覺到，估計是另一個意識才能感覺到，但這些疼痛在我回到自己身體後就有了。”唐浩宇回憶著當時的感受說。
“那你在燭天之址裏幹了什麽？”
“火焰消失之後，整個燭天之址隻剩下那把刀，然後我去靠近它，卻發現它也在靠近我，等到我站到那把刀麵前之後，對，就在這個時候。”唐浩宇突然皺眉想到了什麽，“就是這個時候，我好像脫離了對身體的掌控，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刀柄上，然後就出現了後麵的事。”
“接觸若銘時，你是什麽感覺？”
“被抽離，是靈魂，先是抽離，但到了現實之後，是源源不斷的力量，然後我就爆發了契約，冰天雪地，銀白色的氣息，力量不斷從刀柄傳向我整個身體。”
“那就是若銘的能力，若銘以靈魂為主食，並為契約者提供能量。”
“你是說，我的契約能力都是若銘提供的？”唐浩宇疑惑。
“不，吾主的契約領域不是寒冰，你所爆發的契約領域應該就是你所說的另一個意識的契約，很強，強到隻是單眼就碾壓了沒有金光的殤窿之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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