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打劫那個山神的寶貝!(31)
平城大多數店鋪都是陶家商會開的,陶蘭也是無意間聽說有人進典當鋪賣金子,她留了個心眼兒多關注了一些,誰知道竟讓她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據那個典當金子的人說,一位年輕人用這塊金子買下來了他家的院子,買下院子的人赫然是賴在她家不肯走的小白臉古暮。
原本想著把這件事告訴家裏,可突然想到金子有可能是來自千金山,於是她直接拿給了齊峰。後麵齊峰讓她留意古暮,於是才有了商會那一幕。
“說不定古暮知道那些金子的下落,齊峰,我們要怎麽做?”
齊峰手掌按在腰間的槍上,“當然是讓他說出來金子的下落了?”
“那我們這就去告訴大帥,古暮這個時候一定就在商會。”陶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單是一塊金子就讓吳大帥升了他的職,若是找到千金山藏著的那批黃金。不、不對,齊峰臉上快速劃過一道狠意,黃金隻能是他的。
按住陶蘭,“不行,你先去商會盯著他,吳大帥那邊由我來說。”
一路走到商會,冬熙的速度已經算是不慢了依舊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商會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她卻無心觀察這些,找人問了路之後直接走到了古暮工作的地方。
越是靠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發明顯,看清遠處的人影時,整個人怔住了。
看起來像是倉庫的地方,裏麵堆放著鼓囊囊的麻袋,一個又一個人強壯的男人將麻袋抗在肩上。
古暮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少年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而不是每天穿出門又穿回來的整潔的棉衣,一袋半人高的麻袋壓彎了他的腰,他卻緩慢而又堅定地向前走著。
放眼望去,十來個人雙眼麻木飽受生活折磨的人裏,他的所穿的衣服雖和他們相差無幾,可氣質卻明顯不同。
他的眼睛裏有光,不是想著拿著一天的工錢去喝一壺好酒,也不是蓬頭垢麵的徹底放棄收拾自己。
幹淨的,雪白的,清澈的,他是商會裏最好看的工人了。
冬熙站在那裏看著卻笑不出來,回過神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捂住了嘴巴,她怕一開口便是壓製不住的哭腔。
臨近年關,商會裏每天都有很多貨物要搬。古暮從未做過這些繁重的體力活,一開始仗著年輕他扛著一包麻袋跟玩似的,可到了第二天累的險些直不起腰。
於是他開始觀察別人都是怎麽做的,怎麽用力才能讓自己更輕鬆一些,但搬運貨物那裏有什麽捷徑,他們隻是習慣了,無論麻袋是輕是重,做久了,腰就再也直不起來了。
他不想讓冬熙知道他在做這些,怕她心疼也怕不同意,每天回去都是一路小跑回去的,盡管白天累的一動也不想動,可進了家門胸腔裏就好像擁有了無盡的力量。
即便是身上壓著一百多斤的貨物,身體累的快要散架了,隻要想起還有一個人在家裏等著他,他就充滿了力量。
不再是一個人處在漆黑的山洞,看到了光,更是擁有了一個永遠和他在一起的人。
他會更加努力的工作,冬熙還沒有認回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又怎麽能不為她做些什麽。這麽想著,少年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比冬日裏的陽光還要讓人感覺溫暖。
冬熙的眼眶漸漸紅了,腳比意識先行向前邁出了一步,那個單純的少年,從來都不必做到如此。
“呦!這不是冬熙嗎?誰放你進來的?”
耳邊傳來一道得意的聲音,陶蘭說完往倉庫望了一眼,拉著她走向商會外麵偏僻的地方。
“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我還有事。”冬熙抱著手臂看著她,她看不得古暮受苦受累,必須阻止他才行。
“怎麽,你心疼了?其實說起來他願意去扛麻袋還都是因為冬熙你呢!”陶蘭勾了勾唇。
為了她?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勸你最好不要去阻止,畢竟男人都是要麵子的,你過去一鬧讓他還怎麽在商會裏抬起頭來?”
不理會她裝模作樣的關心,冬熙隻想盡快讓古暮治療肩膀上的傷。
“你剛才說古暮是為了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著她緊張擔憂卻什麽也不能做,陶蘭就開心,毫不在意的把她偷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很簡單,那天爸爸找古暮談話,我正好全都聽見了。”
十幾天前,他們離開陶家那晚,陶啟言特別的找古暮進書房,冬熙原本認為他們是在談論字畫的事情,現在看來當時另有情況。
“爸爸說,古暮一無所有根本配不上你更加給不了你幸福。看,爸爸他還是很關心你的!”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瞧了冬熙一眼。
冬熙可不想過來聽她酸溜溜的話,“別轉移話題,若是你不想說就算了。”
“別啊,這還沒說到重點呢!爸爸說即便齊峰是吳大帥手下的營長也入不了陶家的眼,古暮一個窮小子拿什麽來娶你?”
其實陶啟言所說的話並沒有陶蘭講的那麽直白,他是個文人,談吐都有講究。可不見血的刀更加傷人,到最後古暮隻是問了他一句話。
‘若是有一天我出人頭地了,你們會不會認回冬熙?’
陶啟言沒有直接問答,但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此時的世界已經大變了樣,出人頭地不再通過考取功名,擺在古暮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一是投靠吳大帥,但齊峰用了花了七年時間坐到營長的位置都無法得到陶家承認,他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行,而且心裏也抗拒為一個不知名的大帥效忠。
第二條路也是陶家為他指出來的。
財,若是他積累的財富能超越陶家或者和商會齊平,那麽到時候陶家自然不會再有一句反對的聲音。
“所以啊,為了娶你,他什麽工作都願意做,哪怕明知扛麻袋一天也掙不了一個大洋,仍然不得不拚上性命去積累財富。不過他也不想想,在這平城,有誰的財富能比得上我們家的商會?掙到比商會還多的錢,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