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前朝太子,命太硬!(33)
“你父皇已經死了,當年他們將我囚禁於宮中,我聽說他們把你關進了冷宮,可我卻無法去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院子蕭條破敗,四下無一名宮人侍奉,他的母後貴為一國之母,竟然落得如此,司暮眼中的恨意再也無法壓抑。
“孩子,你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和你父皇隻有你一個孩子,你要離京城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更不要想著報仇。戰事連年不斷,朝代更換是常有的事,我們不希望你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
沈皇後抱緊司暮,支撐她活下去的是在冷宮之中的司暮,如今親眼看到長大成人,她又怎麽希望他再次喪命?
司暮身上的傷刺痛了沈皇後的眼,她心疼的為他擦去眼淚,望見他眼中的恨意,心更加抽痛。
“母後放心,孩兒身上的傷不礙事,母後讓孩兒不報仇孩兒可以答應,但孩兒必須救出母後,不能再任由母後受苦。”
冬熙適時的走到兩人麵前,“皇後盡可放心,玄醫穀的人就在皇宮,你們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去找人來。”
司暮重傷,憑她一個人是帶不走兩個人了,現在隻能出去找二師弟過來了。
剛才收起來的傷藥遞給司暮,有他母後在上藥不成問題。
“姑娘,萬萬不可為我犯險,司暮能夠活著我就安心了。”沈皇後搖了搖頭,如她所說見到司暮她的心願就放下了,眼中早已沒了求生欲。
“沒事,我去去就回來。”
反正死之前拉上司暮做墊背就夠了,冬熙也沒指望長命百歲。
“你多加小心。”司暮臉色擔憂,但想到她那把神出鬼沒的匕首。
“母後,她是冬熙,孩兒的”心儀之人。
最後幾個字冬熙沒有聽到,她仗著身體靈活快速的奔向主殿。此時宴會已接近尾聲,大臣們喝的酩酊大醉,皇帝和皇後已然退場,其他人她沒仔細看。
二師弟喝酒喝的有些醉意,不斷晃著腦袋,粗暴地把解酒藥塞進去,很好,人清醒了。
“大師姐你幹嘛?”
冬熙彎下腰壓低聲音,“你跟我走一趟。”
二師弟懂些武功的,不管怎樣總不能去讓冬穀主幫他救人吧。
兩人悄悄的離開,有眼尖的宮人注意到,被冬穀主攔了下來。
“他們去去就回,不必讓人跟著。”
宴會中途離開多半為了如廁,宮人也沒再多想,繼續留意其他大臣,以免朝廷重臣喝醉了酒,在宮中磕著碰著。
另一邊,冬熙離開後沈皇後將司暮帶進內殿,給他塗好藥,又拿出一件前朝皇帝生前穿過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你父皇生前所穿,別的他們都搶走了,但這件衣服我一直守著想你父皇了就拿出來看看。現在它給了你,司暮,你答應母後,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一定要好好活著。”
沈皇後神情嚴肅,司暮張了張嘴,最終重重點了點頭。
母子兩人在殿中敘了一會兒舊,門外傳來拍門聲,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隊宮中守衛。
氣勢洶洶,來著不善,為首之人竟是當朝太子,文軒。
冬熙與二師弟前往沈皇後所在的宮殿,一路上守衛竟越來越多,一時之間他們靠近宮殿不得。
“看看有沒有別的路能過去!”
心中驟然出現一個不好的預感,冬熙加快腳步。遠處宮殿燈火通明,忽然前方傳來打鬥聲,一座宮殿被守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司暮和沈皇後還在那裏!
宴會進行一半,東宮派人稟報暗牢被劫,文軒幾乎想也不想的著急守衛直奔其囚禁沈皇後的宮殿而去。
在冬熙返回的路上,慘劇悄然發生了。
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間或傳來肆意的大笑聲,奔跑中的冬熙眉眼間驟然出現一抹戾氣,古樸的匕首飛速劃破夜空。
司暮在沈皇後宮中被發現,文軒當即率兵攻入。
身受重傷的他一邊護著沈皇後一邊拚命抵抗,然而守衛如潮水般湧入,司暮一人實在有心無力,身上的衣服再次被劃破。
“你快走,不要管我!”
鮮血染紅了衣服,司暮渾身沐浴在鮮血之中,沈皇後一再讓他逃走,可他始終不肯放棄。
他失而複得的母後,在這個時候又怎麽能一人逃走?、
殺戮之氣彌漫大殿,戰鬥越發激烈,守衛們輪番進攻,任憑司暮武功再高雙手也難敵四腳。
拭去眼前血水,危險的眯起眸子,遠處的男人得意洋洋,一旦他死了,再無後顧之憂。
數十把刀劍從天而降,刀劍直逼要害,既然他逃了出來,文軒就沒想他能活著離開皇宮。
“殺了他!”
一聲令下,攻擊鋪天蓋地。
司暮背後冷不丁挨上一刀,痛意引發他嗜血的恨意。
忽然一把匕首從遠處帶著淩厲之氣飛來,守衛刀劍竟被它迎腰斬斷,更恐怖的是,匕首竟無人操控。
“妖怪。”
眾守衛驚恐的後退,一把擁有自我意識的匕首,在這充滿鬼神論的年代,造成的心理陰影可想而知。
守衛退去,司暮趁著空擋帶著沈皇後猛地提起一口氣,即將越過高牆。
一柄弓箭此時正悄然對準兩人,電光火石之間沈皇後一把退開司暮。
“活著。”
輕柔的話語被風吹散,沈皇後在司暮眼前落入高牆之內,背後的箭矢刺痛雙眼,再提不起一絲力,母子兩人被高牆遠遠隔開。
察覺異樣的匕首忽然飛出牆外,刀身驟然變大,竟托著司暮身體疾速飛入夜色之中。
正奔向宮殿的冬熙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師姐?”
“快走!”
兩人硬生生停住身體,轉向另一個方向。
宮中的混亂不曾影響前朝的宴會,宴會落下序幕,大臣們一一離去,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宮門口的守衛盤查的嚴了些。
“玄醫穀,三個人。”
守衛掀開馬車簾子向內看了一眼,又對了對入宮時的名冊,兩男一女不多不少,這才放行。
馬車悠悠遠離皇宮,冬熙與二師弟垂著頭,對麵是冬穀主嚴肅的臉,而馬車中央卻多出了一個昏迷的男人,包紮過的傷口仍然隱隱透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