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前朝太子,命太硬!(32)
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往日齊整的長袍破破爛爛勉強遮住身體,頭發亂糟糟幹枯的像雜草堆。盤根交錯的傷痕因發炎而泛紅,舊傷未愈又填新傷。
冬熙雙手環抱手臂,居高臨下的打量,“說吧,怎麽會落到這般田地?”
司暮苦笑,“一時大意,不小心著了道。”
他在京城找到最後一味草藥,配製好解藥就迫不及待的找人嚐試,結果不小心驚動了朝廷的人。
“那個文軒可不是什麽好人,他抓了我不僅搶走藥方,還每日派人折磨我,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
說完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委委屈屈,“你可不能再相信他了。”
一瞬間冬熙覺得她就像是來找熊孩子的家長,不過顯然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司暮也意識到了,皺起眉頭輕哄,“冬熙,你先回去,這裏很快就會有人來。”
“那你呢?還想被人打死?”
“我會想辦法出去。”
還出去呢?被鐵鏈幫的嚴嚴實實,整個人被打的都快半死不活了,想出去?想啥呢?
“你要是能出的去還會被關到現在?瘟疫解除了,留你半點用沒有,若是再被人知道你的身份,絕對死翹翹。”
冬熙毫不留情的打擊,從剛才的對話來看女主已經知道了他前朝太子的身份,不知道什麽願意暫時沒告訴文軒。
但是,少年啊,人家都快成親了,還指望女主會向著你?
“你說的對,你留在這裏果然太危險,趁著守衛沒來你先離開,我有辦法離開。”
看著冬熙逐漸靠近,司暮皺緊眉頭。她能避開守衛進入暗牢已經出乎他的意料,若是再待下去難免會出意外。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不能不管她的。
冬熙可不管他短短時間考慮了多少,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古樸的匕首,平平無奇的匕首卻散發著懾人的冷意。
“冬熙,你聽我的,趕緊離開。”
快到守衛換班的時間,司暮聲音有些著急,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掉了。女孩溫熱的氣息越發靠近,他越發覺自己的無能為力。
突然,寒光一閃,綁在手腕的鐵鏈應聲掉落,眼前是女孩漫不經心的眼睛。
不到片刻,失去支撐的身體從木樁上軟軟倒下,冬熙收起匕首接住他,被沉重的身體壓的雙腿彎了彎。
“你太重了,不會關進暗牢還有好吃的吧!”
聽著女孩略帶玩笑的聲音,司暮再次苦笑,沒被餓死已經是他命大了。
“算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皇宮裏正在舉辦宴會,一時半會兒沒人注意我們。”
皇宮中守衛數量眾多,帶上一個遍體鱗傷的行動並不容易,深宮高牆,除非能飛簷走壁。
轉頭問司暮,“你的武功還能用不?”
問完上下審視了一番,少年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走路都還是個問題,飛來飛去實在難為她了。
“看來隻能混入馬車中離開了,我們去找玄醫穀的馬車。”
司暮點了點頭,他們現在的情況隻能暫且如此了。
馬車統一停在一處地方,有專人看守,兩人還未靠近,就被一隊巡邏的守衛逼到一處蕭條的宮殿。
宮殿地處偏僻,看著不比冷宮熱鬧。先讓司暮靠著牆,暫時出不去,她也正好有時間給他上藥。
衣服一扯就破,朦朧的月光打在女孩臉上為她增添一份神秘感,司暮看著不由有些呆了。
細膩的藥膏抹在傷口,刺痛傳來,他咬了咬牙忍住悶哼聲。
上半身塗完藥他的衣服已經報廢,冬熙盯著他腿上的傷口,賊兮兮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要不我的外衣給你穿?”
此時才三月份,溫度比較低,冬熙穿了好幾層。外衣粉嫩粉嫩的,還繡著小花,昨天二師弟出去遊玩時特意買來讓她宴會上穿的。
不過以司暮比她高一頭的身形來看,會露一大截長腿在外麵,事先聲明,她可沒想看。
司暮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暫時先不塗藥,等出去了再說。”
若不是一時大意,他怎麽會落得如此田地!
“那行吧。”冬熙失落的收起藥膏,遍身是傷,也沒什麽好看的。
守衛一時半會兒不會走,冬熙挨著司暮倚在牆邊無聊的數著星星,她偷偷從宴會上離開,也不知道冬穀主他們發現沒有。
比起那個更麻煩的還是身邊這位,這次司暮和文軒之間的梁子結大了,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氣之下領兵攻打皇宮。還有女主想法也夠獨特,拿著毒藥去找司暮,還非讓他親口吃,真想毒死人幹嘛不直接喂進去?多省事!
“司暮啊司暮,你說等你傷好了會不會想報仇?”
可別啊,實在氣憤等一個月男女主大婚後再動手也行啊!
司暮閉上眼睛,“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還真的想報仇啊?雖然沒什麽好奇怪的。
“額,我不是不讓你報仇,但打個商量怎麽樣?等一個多月後文軒他們成親了你再動手,我保證不攔你。”
那會兒願力值到手,她早就走了,司暮想幹啥幹啥。
掀開眼皮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司暮收回視線。
“若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也不是不能考慮。”
“什麽條件?”
別說一個了,就是再多也沒問題啊!
“你是司暮?”司暮還未開口,遠處響起一道顫抖的聲音。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神情激動的看著司暮,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冬熙看看兩人,他們眉眼間隱隱有些相似。
望見來人司暮震驚低喊,“母後?”
“孩子,真的是你?我沒看錯,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婦人流下眼淚,無視身上的疼痛,司暮大步走向婦女,猛地跪下抱住婦人。
兩人在院中相擁而泣。
劇情中司暮的父皇母後在八年前就死了,誰也不曾料到她竟然還活著,而且就在皇宮之中。
冬熙站著沒有動,不去打擾多年未見的母子。
“母後,您還活著?當年我親眼看見他們殺死你和父皇,您沒死,是不是父皇也?”司暮聲音哽咽,此時他才像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