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計劃成功
正會福跟著正鼎鳴一起到交接儀式現場，來到後聽說老太太生病進了醫院，急忙趕著去醫院，在快走出會場時，他突然回頭看見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像極了自己死去的大女兒。他沒有著急去醫院，而是偷偷站在會場一個角落。
從交接儀式開始到結束，他一直關注著站在關坤年身邊的甜甜，她甜美的微笑，玫瑰般掛在那張白嫩的臉上，殺敗了在場所有美女的光環，很有一股金雞獨立的霸道，就是這份一枝獨秀的感覺使得正會福愈加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外孫女，失散了很多年的外孫女。
等關坤年領著甜甜走出會場時，正會福隨著人群追回會場，眼睜睜看著他們上車，然後在他混濁的視線裏消失，留下一抹滄桑。
“爸，您怎麽還沒有走？”正鼎鳴走出會場，看到老爸凝視著某一處發呆，有些奇怪：“聽說老太太病了，爸您怎麽還沒有去看看老太太？”這老頭一向很忠誠，這會兒怎麽了？
“鼎鳴，那個跟著關坤年的女孩是誰？”正會福還在回憶甜甜剛才甜美的微笑。
“是關坤年的秘書吧！”正鼎鳴睜大眼睛不解地問：“老爸，您這是怎麽了？”
“太像了！太像了！”正會福仿佛看到了自己慘死的女兒又幻身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什麽太像了？”正鼎鳴疑惑不解。
“她太像你大姐了。”正會福說著老淚橫流。
正鼎鳴不太注意，隻顧發愁交接儀式上會出現什麽突發狀況，哪有心思去看美女。
“像我大姐？”正鼎鳴不悅地虎起臉：“老爸，您這是發什麽神經呀！關坤年身邊的女人會像我大姐？”
“你幫我查查。”正會福交代兒子。
“行，我幫您查。不過，爸，這次兒子在劫難逃，您可得在老太太麵前多給我美言幾句。”正鼎鳴最怕老太太讓他擔全責。
正會福想了想，不太敢擔保，隻是無奈地點點頭。
這麽勝利的結果並沒有讓關坤年感到有多興奮，相反他在拿到這份成果後內心裏一片蒼茫。想起在會場裏，龍在雲對自己的憤恨，他的心開始絲絲抽痛，這個對自己很不友善的人畢竟是自己的一個媽的弟弟，他這樣對他，會給他的心理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最可怕的還不是龍在雲的反應，他唯一擔心的是映晴的態度，不怕她會恨自己就怕她會在這種扭曲的親情裏變得更加消沉，更加的失落，甚至更加的封閉和憂傷。
他多麽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快點將這一切都還原出一個清晰的畫麵，不說為自己洗刷冤屈，至少可以不再產生仇恨和擴大傷害。此刻他體會最深的就是心痛，一種不見天日的心痛。
高跟皮鞋打破了他的憂思，他淡定了一下情緒，站起身，走進落地窗，望著窗外，等著她走近。
“效果很好，聽說老太太氣得渾身抽搐，送進了醫院。”雪乞靈幸災樂禍的樣子映在玻璃窗上，真讓人發狂。關坤年移開視線，轉身靠著玻璃，低著頭，玩弄手腕上的手表。戴手表，純碎提高時尚和高端大氣。
“這下該滿意了吧？”他不冷不熱的話裏聽不出是開心還是抱怨。
“爸很滿意。”她在向他表示這一切都是爸在幕後指導，她真的隻是傳令的人。
“滿意就好。”他抬起頭，微微瞟了她一眼，目光轉向牆上新掛上的一副海灘油畫，這是前天甜甜心血來潮給他的辦公室選的裝飾品，也是這偌大的辦公室唯一的一副裝飾品。
“爸說了，月月新不能讓翁同旭去管理。”關東霖不信任龍家的人。
“那麽誰去？你還是我？”他撇向她，眼神裏帶出一股極寒的光芒，冰凍了雪乞靈興致勃勃的情緒。她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坤年，我們這麽努力奪下的成果不能拱手讓給翁同旭，這樣不等於這場仗白打了嗎？”
“你知道今天老太太為什麽會暈倒嗎？”關坤年隨意地瞟著辦公室內的一切，漫不經心地講說今天的故事：“那是因為我隻說了一句：管理月月新的人是翁同旭。這一句抵得過千軍萬馬，她果然就暈倒了。”
雪乞靈沉思片刻，“我也不是不放心那個翁同旭，隻是爸擔心他會倒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爸擔心的話，用誰都可能不會放心。那麽我們兩個誰來去管理？”
“要不我來。”她親自出馬，想必翁同旭不敢在她眼皮底下做什麽。
“嫂嫂要是有這個興趣，我很高興。”他走回辦公桌，坐下來，瀏覽著麵前的文件，撇嘴冷笑。
“隻是……”雪乞靈還沒開口，關坤年開口了：“嫂嫂又要管理浩峰，又要忙著打理羅江那邊的生意，不知道加上一個月月新，吃不吃得消？”這聽著像是體貼的話卻透著很深的含意，她就不能給他一個屬於自己的地盤嗎？
“那就照你的意思讓翁同旭管理月月新。”她確實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管理月月新。
“那就請嫂嫂在爸麵前多說一些道理。”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討巧，真夠嗆！
雪乞靈又恨又愛地瞪了他半天，才點點頭，走出他的辦公室。
“不是自己的就永遠不會是自己的！”他說完這句很有深意的話，揚起頭，靠著椅背，臉上化開淡淡地微笑。
“讓翁同旭去管理月月新？”關東霖臉上喜悅的笑容在聽完雪乞靈這份報告後，緊蹙眉頭，“他要做什麽？打垮了龍家又讓龍家的人來管理，這不是六個指頭抓癢，多此一舉嗎？”
“爸，坤年是想利用翁同旭與龍家的恩怨來打擊老太太。”雪乞靈盡量完成對關坤年的承諾。
“翁同旭對龍家的仇恨有那麽多嗎？”關東霖可不這麽認為，兄弟沒有隔夜仇，打斷骨頭連著筋，那翁同旭再怎麽恨龍家都是龍家的後代。誰能保證他不會原諒龍家老太太？
“看目前的情況，翁同旭對龍家的仇恨不亞於我們關家。”她自己感覺翁同旭跟龍家確實沒有什麽親情可言，那個老太太曾經還想誣陷他入室搶劫。這哪有一分的親情？
“但是翁同旭畢竟是龍家的外孫，有那麽一天他要是知道他的媽媽是怎麽受到的迫害，或許他就不再仇恨龍家，會反過來針對我們了。”關東霖自己做過什麽，自己很清楚，所以他不相信親人之間的仇恨有多刻骨。
“爸，您要是擔心的話，我可以回絕坤年，讓他再重新找個可以信賴的人。”雪乞靈很順著關東霖的意思。
“等一下。”關東霖沉思了很久，才緩緩開口：“不要博了坤年的麵子，也不要傷了翁同旭的衷心，我想坤年也是把他當作了一把利器才敢大膽使用的。”他隻能這樣理解坤年的用心和動機。
“那爸的意思……”雪乞靈見他猶豫不決，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麽阻止之類的話。他們父子兩個，她一個都不想得罪。
“讓他先去試試，你注意觀察一下，要是有二心再辭退也好有個說辭。”這樣既可以不用太傷坤年的麵子也可以除去翁同旭這個不可信任的人。
“嗯，還是爸考慮的周到。”雪乞靈頌讚老爸的精明。
“乞靈呀，”關東霖轉頭望了望外麵，感覺外麵沒有什麽動靜，猜到尚舒玫不在家中，才放心地說：“你放心吧，你和坤年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成全你們。”
雪乞靈聞言又驚又喜，欣喜過後是一陣苦澀，她那麽想成為他的妻子，而他卻隻想做別人的老公。
“謝謝爸，您能理解我的苦心，隻是媽那裏恐怕很難通過，這件事還是等一切結束之後才做打算吧。”也許把龍家徹底搞垮，尚舒玫心裏的怨氣才會全消，那時候再提這些要求也不為過。
“你是一個有魄力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我沒有看錯你！”關東霖蒼老的臉上散開欣慰的魚尾紋，在那張陰暗的表皮上醒目的跳動著。
“坤少……”翁同旭很清楚關坤年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沒有想到他會做的這麽的決絕，竟然還讓他去管理月月新，這不是明擺著要讓他和龍家徹底決裂嗎？雖然他不想承認自己是龍家的外孫，但是他的媽媽卻真真實實是龍家的女兒。
“我能不能選擇不做這個總經理？”他不想和映晴在那種場合見麵，會很別扭。
“你可以選擇不去。”關坤年絲毫沒有逼迫他的意思，隻是優雅地站在落地窗前，臉上抹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詭異而神秘。
“我能知道你選擇我去的用意嗎？”他不該問這麽多，但是他又不能不問，他想知道關坤年看中的是他本身的能力還是他的利用價值。
“沒有什麽用意，隻是想讓你和映晴走的近一些。”這是真實的想法，誰在月月新都會和映晴碰麵，那麽唯一能夠讓映晴看著舒服的就是翁同旭。
“你覺得映晴還會和我走得近嗎？”她的哥哥奪了月月新，他去幫他管理，映晴還會願意看到他在她麵前晃來晃去嗎？
“翁同旭，你真的明白嗎？”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笑，然後用手輕敲著額頭。
“坤少，說實話，我現在越來越不能理解你的行為了。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出於無奈才會做這些不道德的事情，現在我發覺很多事情不是你無奈，而是你必須要這麽做，這好像是你人生的必修課一樣。”他是在接受指令還是在自行主張？
“翁同旭，不管我做什麽我隻有一個目的：不傷害映晴。”他深深歎口氣，默然望著窗外的風景，胸中波濤洶湧。如果可以選擇，他何嚐不想痛痛快快的過自己想要過的人生？隻是很多時候，你的選擇隻能由別人主宰，因為那些選擇裏有太多親人的利害。
翁同旭不再多言，點點頭，轉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