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裏的女人
“在雲,你來看看我好不好?”電話裏,煥閣極其委屈地懇求,像極了一個被冷落的小妻子。
“在雲,你知道我天天在想你。你來看看我,好不好?”煥閣嗲聲嗲氣地哀求。
“煥閣,我最近不能去。工作太忙。”他找借口。
“你騙人!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一個閑人,不過是去監工。”她哥哥正鼎雲做經理時,隔三差五的跑去找那個小秘書,這職位沒有忙這一說。
“我真的很忙。”他不耐煩地想掛電話。聽到煥閣在電話裏哭泣,又心軟了,感覺安慰她:“好了,好了。我趁空就去看你。我現在正在和於蝶緩和關係,不能太三心二意,去你哪裏萬一讓她知道不就完蛋了。”龍在雲沒有發火,好言安撫。
“那你就和她離婚,娶我。”她口氣霸道地喊。
“娶你?可能嗎?別說我奶奶這關過不去,你爸那關你也難通過。咱倆就適合幽幽會而已,玩玩,別當真!”說多少遍還不明白。他是不能娶她的,就改不了這個想法。
“那你也讓我能一個星期見你一麵嗎?”煥閣委曲求全。
龍在雲想了想,內心的渴望開始膨脹,他點點頭,囑咐:“行,今晚去你那,給我準備好吃的。”不管了,他不能再自己解決生理問題了,必須找個人滅滅,不然他就生病了。對於蝶的那些承諾一時間都拋之腦後,此時他心裏隻有那方麵的愛,隻有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生理問題。這不關乎道德,要說道德也是於蝶你不道德,你連男人正常的夫妻生活都給斷了,能保證男人不去尋花問柳嗎?他覺得這個問題的責任也有於蝶的份,內心的愧疚慢慢減輕,收拾一下跑出辦公室。
七月,下雨時開始喜歡打雷,雷聲轟轟響起,在正煥閣的臥室裏,在臥室,兩具交織在一起的男女,用人類最原始的行動讓整個臥室充滿了情火。
在龍家那個大宅裏,坐在窗口,望著窗外大雨滂沱,聽著雷聲轟鳴的於蝶,內心裏充滿了無盡的失落,這失落在空蕩的房間裏更顯得明顯。她承認自己是在他賭氣,但是不管怎麽賭氣,隻要他在臥室裏,在自己身邊,她的心也會覺得很溫暖。
今晚,龍在雲沒有回來,跟奶奶說在朋友家玩耍,她心裏卻很清楚他去了哪?這個不甘寂寥的男人是在用不回家來抗議自己對他的懲罰嗎?他就這麽不能忍受幾天的獨身生活嗎?還是他心裏、思想裏隻有愛和性?雷在她眼前劈下,閃出的光芒沒有讓於蝶感到恐怖,反而在這種雷聲中更加的平靜。
不平靜的是那個窩在臥室裏,生著病的雪乞淩。她被一聲響亮的雷聲振醒,猛然坐起身,一道閃電閃過她依然慘白的臉頰,接著就是又一聲巨響。她猛然捂住了耳朵,心顫抖得發狂,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害怕,他渾身發抖。
摸索著下床,她不想開燈,隻是這麽在黑暗的屋子裏摸索,想要找一個一個擁抱的地方,換來的是冷冰冰的牆壁。好不容易摸索到梳妝台前,她在閃電的照明下找到了關坤年的照片,然後緊緊地將她攔在懷裏,緊緊地抱著,以此來驅散心中的恐慌和肉體的病況。
那張慘白的臉在一道一道閃電中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猙獰。她咬緊牙關,狠狠地說:“你讓我承受孤獨,我會讓你承受痛苦!”一聲巨響,她手中的相框抖落,碎了一地,已經碎過一次,還在乎這一次的破碎。在她心裏,他從來就不會想過給她完美。
天漸漸亮了起來,東方升起一輪溫熱的太陽。關坤年來到雪乞靈的住宅,摁了一下門鈴,很久才得到了請進的指令。走進大廳,雪乞靈一臉冷漠的坐在沙發上,雙眼死死地盯著走進的關坤年,好像是在審察自己徹夜未歸的丈夫。那種妻子的抱怨全都堆積在臉上,使人不寒而栗。關坤年習慣了她的這種冷漠和妻子般的抱怨,默默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很自然地問:“身體好點了嗎?”
“吃點藥,好多了。”她冷冷地回答,不再正視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昨天和祥福來的人在談事,沒有時間過來,就讓翁同旭過來照顧你。怎麽?他沒有過來?”他說的事不關己的樣子,深深刺痛雪乞靈一整夜糾葛的心,她知道這個男人會關心全天下的女人,獨獨不會把關懷放她身上。為什麽?她努力為他營造的一切隻是換來她對自己的仇恨嗎?
“他來過。”她淡然一笑:“事情談得可好?”
“正鼎鳴想要我再投一把資金給他擴張祥福來。”談正事,他很樂意和她暢所欲言。哪怕這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欺騙。
“擴張?有這個必要嗎?”雪乞靈絕不會再答應他去做這樣不見成效的事情,給祥福來做苦力。
“沒有,我已經回絕了。”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有著不約而同的默契。
雪乞靈欣慰地點點頭,想起什麽問,“吃早餐了嗎?”
“還沒有。”他不介意和她吃早餐,也算是一種形式上的負荊請罪。
雪乞靈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站起身去廚房。關坤年淡然一笑,內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愧疚感,很多時候越是在乎你的人越無法給你想要的那種愛,這應該就是你愛的那個人她不愛你的定律,為什麽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定律誰也說不清楚。在很多男女之愛中,這種旋轉式的愛情太多太多,多的很多人不明白那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為什麽會感受不到自己這麽熱烈的愛。
揉著惺忪的眼睛,龍在雲突然很痛恨自己的這種行為,難道他作為一個有婦之夫就不能承受幾天孤單的日子嗎?還是心靈中有種欲求在教唆自己不要做什麽好男人?唉,他自責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爬起來穿好衣服,出來時,煥閣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在雲,吃早餐了。”被愛滋潤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春風滿麵的。
“不吃了,得去上班了。”他看了看手表,故意焦急地去穿鞋子。煥閣攬住他的胳膊,撒嬌:“人家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餐,你好歹也吃一口。早上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你要工作更不能空腹去上班。來,吃一點!”她硬拉著他坐到餐桌前,逼著他吃完碟子裏的煎蛋。
“在雲,你和於蝶和好了?”煥閣嫉妒羨慕地問。
“還在繼續努力緩和中,估計這會兒又加大緩和程度了。”龍在雲想起昨天的行為,一臉的內疚。
“女人是要哄,但是女人也要管。不然她就蹬鼻子上臉了。”她上趕著給他他不要,那個女人給他臉色他還那麽在乎她,真是犯賤!
“你懂什麽?”龍在雲瞪她一眼,端起牛奶,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走人。
“在雲,”煥閣起身攔住他,一把將他抱著:“你就那麽在乎她?那我呢?我們隻能這樣偷偷摸摸一輩子嗎?”她都二十四歲了,再有幾年青春就這麽消耗完了。
“我不是說過嗎?你可以找個男人嫁了。你為什麽不聽呢?咱們兩個不可能長久的!”龍在雲真沒時間跟她在爭執下去,脫開她,拉開門走了。
“我這一輩子就愛你一個人,除了你我不會讓第二個男人碰我的身體。”她自言自語說完,坐下來吃東西,然後望著龍在雲喝過的牛奶杯子發呆,之後臉上露出一種恐怖的微笑。“我會讓你求著愛我!”
他沒想到姐會在辦公室等自己,有些吃驚,更多的是尷尬,好怕自己昨天的行為被姐知道。硬著頭皮走進辦公室,勉強擠出微笑望著可愛的姐姐,調皮地說:“姐,沒事跑我辦公室幹嘛?我這裏沒有於紀楓。”
映晴沒有說話,冷冷地注視著在雲疲憊的雙眼。
“幹嘛這麽瞅我?”真是的,看得他渾身發毛。
“昨天幹嘛去了?”映晴正式地問。
“昨天,不是給奶奶說了嗎?和朋友玩去了。”他不敢直視映晴,低下頭去尋找今天有沒有新文件需要他簽字。
“奶奶信,我不信。”映晴倒是聽到一些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因為沒有傳到奶奶耳朵裏,也就沒有引起什麽風波。
“你不信就去查查!姐,你失戀了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因為失戀了就拿著有色眼鏡看我吧!你弟弟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他故意理直氣壯的樣子,說的頭頭是道。
“在雲,你很貪玩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是玩性未泯,但是你就不能收收你的玩性,好好和於蝶解決一下你們之間的問題嗎?你也表示過你還愛著於蝶,既然愛著她就不要放棄,繼續努力爭取和她把日子過好。不要出去做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管這些事情是真是假,人言可畏,不能不謹慎。”映晴左說右講就是想警告他不要去玩婚外情,那會害人害已。
“姐,你這沒頭沒腦的說什麽呢?”在雲覺得姐話裏有話,她又不明講,這樣拐彎抹角的難不難受?
“說什麽你應該很清楚!要我直說嗎?”映晴一向都很溫和,在十分憤怒的時候也不會表現的很強烈,最多就是麵紅耳赤。
“直說,盡管直說。”龍在雲想知道姐都聽到自己的什麽流言。
“在雲,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為人,我隻是不想你走錯路。在於蝶這個問題上,你是受害者,但是你不能拿著這個受害者的身份去做對不起她的事情,然後把自己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趁奶奶還不知道你在外麵幹的那些事情,趕緊收手,不然晚了後悔就來不及了。”映晴沒有提起正煥閣,但話也說的很清楚,他在外麵偷養女人的事情還是被人知道了,然後就傳到了姐的耳朵裏。這本來不算什麽大事,但是在龍家這就是最大的事情。龍家的家風一向都很嚴謹,他在這樣的家風下搞婚外戀無疑是在給龍家抹黑,重走父親的老路。他知錯地垂下頭,誠懇的接受姐姐的勸解。
“姐,你別費心了。我懂!”他很早就想斷了和煥閣的感情,昨天還不是賭氣。
“你懂就好。”映晴看到弟弟臉上的慚愧之色也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