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他要出國
於億陽正在會診時和幾位外科醫生商量這次出國進修的事，於紀楓敲門時，大家正在為誰符合進修條件唇槍舌劍地爭鋒。看到於紀楓進來，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很多。
“各位前輩，這次進修的機會就讓給我吧！”他丟下這句話，不管大家反應如何，轉身走出去。於紀楓要出國進修，很多人閉上了爭奪的嘴巴，一個個圓睜著眼睛直視於億陽，等著他裁決。
“這個紀楓吧，他理論知識很好就是臨床經驗不足，是該給他一次機會去好好深造。”會看風使舵的一位外科醫生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
“院子長是什麽意思呢？”有人還是不甘心這麽一個好機會白白溜走，等著於億陽公平決斷。
“我知道大家對紀楓去進修肯定有想法，我也不能說偏向我兒子或者避嫌不讓他去，不能因為他是我兒子就扼殺他深造的機會。這樣，明天咱們做一次公開評選，最後被選中人去進修，你們看呢？”於億陽把這個權力給了大家，但是這明明就是一次公開的拉票，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誰。於億陽為了堵著悠悠眾口隻能用一種看似公道合理的方法為兒子爭取這次出國的機會。
於蝶在常規檢查部檢查完，就去了CT室，剛走進來聽到拍CT的醫生正在和一位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談話。那女人忿忿不平地說：“於院長看似很公道，其實是在為兒子拉票。他那個兒子一年還看不了幾個病人，整天窩在診室裏看看電視，說出來都是一個諷刺。”
“可是人家是院長的兒子，有好處總得提前先吧？”這個男人也很八卦：“唉，對了，院長的公子不是要跟東城首富的孫女結婚了嗎？這要是出國進修，婚可就結不成了。該不會吹了吧！”
“我看也是，要不然幹嘛今年搶著去進修呀？看樣子是去國外療傷去了。”
兩個人說完開懷大笑。於蝶沒有進去，轉身去找哥哥。
於紀楓無聊地坐在電腦前，正在查閱一些成功的醫療案子。
“哥，在幹嘛？”於蝶走進來，靠在桌邊。於紀楓沒有抬頭，慢悠悠地問：“胳膊好多了吧？”
“好多了，可以活動了。剛剛做了一個常規檢查。”
“哦。”他嗯了一聲，雙眼盯著熒屏，專心致誌的模樣。
“哥什麽時候對工作這麽熱忱了？”於蝶看著電腦上的那些看不到的大篇幅的字幕，語氣嘲諷地問。
“以前不喜歡這個職業，覺得當醫生的都是麻木不仁的冷血動物，即使有著一顆火熱的心，也會在長期與病人接受下變得冷漠。現在突然覺得做醫生很神聖，既然選擇了做醫生那就做好，別浪費了時光。”於紀楓話裏透著一種悲涼。
“所以你選擇去進修？”他能看明白很好，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出國很讓人猜疑他對映晴的感情。
“對，人生太短，我不想再浪費。”
“映晴姐怎麽辦？你們的婚禮怎麽辦？”他是不是被愛情衝昏頭了？
“暫停，我會給映晴好好解釋。”於紀楓不擔心這個。
“哥，你能告訴我出什麽事了嗎？你突然選擇出國，讓我很懷疑。”於蝶還是想從他口裏探出點什麽。
“這不是機會來了。”他說的言不由衷。
“這個機會年年都有，你為什麽偏偏就要在今年呢？”這不是很詭異嗎？
“於蝶，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別管我了。”他不想多言。
“哥，你一定有事！”她太了解哥哥的性格了，他不是一個會為了事業而放棄愛情的人。
“於蝶，別問了好嗎？”他禿廢地趴在桌麵上。
“哥，你是因為映晴是關坤年的妹妹才……”她多慮了，但也隻有這個理由是她能想到的。
“我跟你說實話吧。”他架不住她這麽死纏爛打，隻好開口說出來：“是關坤年要我離開映晴的。”
“什麽？”於蝶大驚過後冷笑道：“哥，他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你也太好說話了吧！他關坤年就算是映晴姐的哥哥，也沒有資格阻止妹妹的幸福！”
“好了，關坤年是什麽人你很清楚，我不想他做什麽傷害映晴的事情。”他照關坤年的交代把責任都推給關坤年。
“他威脅你？”於蝶憤慨。“他簡直太可惡了！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算了，我不想和他爭鬥，先緩緩再說。”於紀楓直起身子，無精打采地看著電視。
“你妥協了？就這麽被他嚇住了！哥，關坤年他算什麽？他再無法無天也不可能妨礙自己妹妹結婚。就是打官司，他也沒有道理。”她不明白哥在顧慮什麽。
“於蝶，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別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他讓我離開我就離開，但是我不會放棄娶映晴，等到我在國外站住腳後就把映晴接到國外去，這樣就算關家和龍家打個魚死網破也不關映晴的事了。”這是唯一一條可以讓映晴遠離傷害的好方法。
於蝶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就不再責問什麽。“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她說完走了。於紀楓雙手撐著腦袋，苦惱。
於億陽總算說服了那些懷有抱怨的人，來通知兒子做好準備。
“紀楓，你能想開爸很高興。”於億陽一直都覺得兒子排斥這份工作，對自己當年的強行幹預有怨言，現在兒子居然想著要出國進修，真是讓他歡喜不盡。
“爸，我有這個想法不見得會有機會爭取到這個名額。”他希望老爸能為了他徇私一次。
“放心吧，爸都幫你打點好了，那些家夥都退出了。”於億陽不會讓這麽好的機會白白丟給那幫人。
“謝謝爸。”他難得對他說聲謝謝。於億陽是又驚又喜，而後有些作難：“紀楓，你和映晴打算十一結婚，這出國就在七月，你準備怎麽給龍家說呀？”
“我會跟映晴說明白，相信她不會阻撓我的發展。”他淡淡地說。
於億陽點點頭，拍了拍兒子：“好男兒誌在四方，不能為了兒女私情就斷送大好的前程。爸支持你！”在於億陽眼裏，兒女的婚姻很重要，但是兒女的發展更重要。他需要依附龍家，更需要自己壯大，這樣他會很依賴的。那樣才是一種真正的成功！
剛走出醫院，她就看見龍在雲站在醫院門口。他今天打扮的特別帥氣：一身雪白的西服，戴著墨鏡，手裏捧著一束玫瑰百合花。招搖地在大門口走來走去，出出進進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來觀看，還不時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於蝶真想掉頭跑回醫院，無奈他已經看到自己，搶先一步衝上來攔住了於蝶。更加令人噴血的動作也跟著來了，隻見他單膝跪地，雙手舉起玫瑰花，表情認真地說：“老婆，我接你回家！”
“你這是幹嘛？”於蝶見四周的人都朝他們看，有些羞赧。接過他手裏的花，轉身跑出來。龍在雲後麵跟上。
坐進車裏後，於蝶的臉還熱辣辣的，腦海裏還在閃現他剛才那熱情的一幕。他這是跟誰學的呀？越來越花哨了。
“你不喜歡？”龍在雲察言觀色，有些失落地問。
“在雲，你這樣很幼稚！”平心而論她很喜歡這種偶爾的小浪費。
“人生本來就很枯燥，幼稚一下不挺好嗎？”他見她眉頭抹上笑意，自己也雙頰露笑。
“你呀，就是不想長大。”她嗔怪他，第一次被他這麽幼稚的舉動感動了。
“唉，你是太古板了。沒聽人家說嘛，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我們還這麽年輕，幹嘛把自己弄得像是看透人生一樣的沉穩呀。”他還是改不了他這種隨性。
“敗給你了。”於蝶還真不習慣了和他口角，好像這種感覺遠離了很久，久得她都不知道他們之間還可以這麽輕鬆地談話。
“幹嘛眉頭緊鎖？”他是想讓她放棄隔閡，慢慢發展兩個人日漸生冷的感情，可是無論他怎麽做，她好像都無法從內心裏驅除那種憂傷。是他傷她太深了嗎？可是他到底做了什麽？貌似這裏麵受傷的人是他才對。算了，男人要大氣。他龍在雲既然決定做一個胸懷大氣的男人就不要斤斤計較這個故事裏誰傷的深。
“我哥要出國。”她無法預測哥和映晴將來能否走在一起。
“出國？”龍在雲的大聲差點嚇得司機轉錯彎。“為什麽？他不跟我姐結婚了？”
“我哥沒有說不娶映晴姐，隻是現在想出去。”就算哥的想法很周到，能保證映晴心裏沒有芥蒂嗎？
“現在？要結婚了又想著出去，這叫什麽事。”龍在雲臉色沉了下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個……”她停頓下來，扭頭看向窗外，六月的鳳仙開的正鮮豔，映在四季青鬆的懷抱裏特別嬌柔。
“那個什麽？”他焦急地問。
“關坤年找我哥，不讓我哥和映晴在一起。”她不是故意增加他們兄弟之間的仇恨，是關坤年做的太過分了。
“什麽？”龍在雲差點跳起來，頭磕到了車頂，才收斂了自己的狂躁。“他憑什麽？他有什麽資格不準我姐嫁人？”
“他自己不幸福也不想別人幸福，這樣的人真是變態！”她的激憤多半是為了替哥打抱不平。
車很快到了月月新超市，龍在雲吩咐司機把於蝶送回家，自己要去上班。
“在雲，先不要跟映晴姐說。我想還是由我哥親口告訴她。”於蝶交代沉不住氣的在雲。在雲想了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