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流產
於蝶自信滿滿地把自己寫好的項目報表交給奶奶過目。一臉歡喜的奶奶在看過項目報告後，陰沉下臉來。於蝶見奶奶臉色鐵青，有些站立不安。
“於蝶，你是剛進公司，對業務之類的是眼高手低，對市場也是一字半解，有些年輕氣盛也不為過，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本分地處理好你手頭上的工作，其他的就不用那麽費心費神了！”奶奶嚴詞警告她不要做一些關於開發之類的事情。她不明白，明明好好的發展機會為什麽白白給浪費掉？
“奶奶，您聽我說……”於蝶想把自己的建議說出來，也許聽了她的表述後，她會改變主意。誰知，奶奶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閉上眼，什麽也不說了。正會福衝於蝶搖搖頭，使眼神讓她出去。於蝶失望地走了出去。
“老太太，其實於蝶的主意也不錯，養蜂鎮確實有發展的潛力。”正會福小心地瞄著老太太，開口說。
“就算那裏有一座金山需要挖掘，我也不會去那。”她堅決拒絕提起跟養蜂鎮有關的任何事物。
“是，老太太不在乎那點利潤。”正會福寬慰地說。
“於蝶是個有眼光的女孩！”她打心眼裏讚許這個女孩，又有些不喜歡她的自以為是。
“是老太太有眼光！”正會福附會。
老太太笑笑，“讓韻賢幫我沏杯龍井！”
正會福應著，開門出去。
於蝶憂心重重地回到房間，把精心寫好的計劃書扔到梳妝台上，氣餒的捧著臉瞅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龍在雲推開門進來，見她這副樣子，有些幸災樂禍地挖苦：“怎麽了？堂堂龍家的小夫人，管著月月新的經濟脈搏的女主人，這會兒怎麽焉了？”
於蝶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龍在雲走近她坐下來，抱著她，把一幅旅遊宣傳單拿給她看。
“想不想去旅遊？”他很認真地問。至少他會和她培養出夫妻感情！
“現在不想。”她沒有心情想那些，眼看那麽好的商機被關坤年拿走，她心不甘。
“為什麽？”龍在雲皺眉問。這個女人就是不懂情調，自己可是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跟她出去旅遊的，她竟然不識好歹！
“我覺得養蜂鎮有發展潛力，費心費神寫了這份規劃項目，結果奶奶不同意。”她的雄心鬥誌被奶奶一句‘不同意’打的稀裏嘩啦的。鬱悶極了！
“養蜂鎮？你為什麽要去那裏發展？”龍在雲嘲笑她的無知，“奶奶是和養蜂鎮有不共戴天的仇怨，沾著養蜂鎮的事情，過不了關。”
“為什麽？”她很想了解過去，隻是缺少一個講過去故事的人。
“不知道。”龍在雲也是隻知其一。
“等於白說。”於蝶回身掐了他一把。
“大概是跟我姑姑有關。”龍在雲又蹦出這麽一句。於蝶睜大眼睛，急切地抓住龍在雲的胳膊，“跟你姑姑有關？快說說。”
“你這麽緊張我姑姑幹嘛？”龍在雲輕蔑地瞥她。
“我隻是很想知道有關你姑姑的事情。”她有好奇心呀！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件令我奶奶很氣惱的事情。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了。”龍在雲也不能完整的把故事的原版給描述出來，畢竟那時候他才十幾歲，又在讀初中，家裏的醜事他奶奶是不會讓他們知道的太多的。
“在雲，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嗎？”於蝶纏著他要具體的故事。龍在雲奇怪地盯著她，“你這麽熱衷打聽我姑姑的事情，不會有什麽目的吧？”
“也不是，我隻是想幫翁同旭找到他媽媽。”於蝶情急下脫口說出了翁同旭。
“翁同旭？”龍在雲暴怒地一把推開於蝶，將她推倒在地上，指著她追問：“你怎麽認識他？”那個跟他打過架的翁同旭——姑姑的兒子——仗著自己強健的體魄愣是把自己嬌生慣養的身體給摔在草坪裏，弄得他狼狽不堪，他憤怒地發誓，他長大了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這個女人是怎麽認識這個混蛋的？
“我是小時候……”她緊張下不知道該怎麽講述她和他的經曆。
“小時候？你們小時候就認識？那我問你，你跟他什麽關係？”他上前抓起於蝶，惡狠狠怒視著她，逼問。
“我們沒有關係，隻是普通朋友。”她無法傾述她心裏那複雜的愛戀經過。
“普通朋友？你為他這麽盡心盡力地打聽我姑姑的事情，這是普通朋友該做的嗎？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麽奸情？”他杯弓蛇影地瞪著眼睛，追問莫須有的罪名。
“沒有！我們什麽也沒有！”她無力地喊叫，希望他能相信她，即使她失去了自己的節操，但是那不是翁同旭做的。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他猛力將她推倒在地上，一腳踏在她身上，憤怒地踢了她兩下。
“啊！”於蝶痛苦地叫了一聲，抱著肚子，眼淚直流。
“說的可憐巴巴的，什麽不知道是誰奪走了自己的貞操？明明就是你和翁同旭相好，又為了榮華富貴轉過來嫁給我，是不是這樣？”他悲哀地喊著，臉上青筋暴跳。“我他媽還真的信你的話，想好好跟你生活，跟你相愛，可是你卻還跟他藕斷絲連、拉拉扯扯！不要臉的東西！”他還想再補上一腳，瞥見她臉色蒼白，痛苦地咬著牙，抱著肚子的手在顫抖，一下子慌了，“你怎麽了？”
“肚子疼。”她無力地吐出這麽一句話後，暈倒在地上。龍在雲突然瞥見從她大腿處溢出來的血，嚇得不知所措，慌張地拿出手機撥通了120……
“流產？”當大家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後，各自歎息。老太太唉聲歎息。羅韻賢十分惋惜。映晴很是難過。龍在雲目瞪口呆，這個女人竟然懷孕了？懷的誰的孩子？他上前抓住麵前的醫生，憤憤地問：“我問你，她是什麽時候懷孕的？”
“按周期算，大概是兩個月前。”醫生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有些好笑地望著他。
“兩個月前？”他掐算他們的結婚時間，那不是正好在結婚之前嗎？他對她的興趣也隻是兩個星期前，哪會有這麽快就有身孕？她的肚子裏竟然有了別人的孩子？這個該死的女人！
“醫生，她沒有什麽大礙吧？”老太太沒有在意在雲此時的神情，隻是關注於蝶的身體。
“沒有什麽大問題，要注意休息，好好保養。不過，別再出現這種情況了，不然的話以後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醫生囑咐了一下。老太太急忙安排羅韻賢回家去煲湯，韻賢不敢遲疑，回去了。老太太和映晴進病房看於蝶，在雲在外麵悲憤交加，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發泄自己心裏的怨懟。
於億陽和於紀楓也趕過來看於蝶的情況。見龍在雲待在外麵捶胸頓足，於億陽是又恨又怨又無奈。
“於蝶怎麽樣？”他詰問這個不成器的女婿。龍在雲暴怒地斜視他，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她懷孕了，懷的不是我龍在雲的孩子。你們說，你們到底讓我丟人丟到何時？”
“渾蛋！”於億陽上前揮拳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龍在雲，於蝶嫁給你，一心一意為你們龍家做事，竭盡全力為你的接班鋪墊路基，而你呢？除了會詰問她之外，又做了什麽讓她安心的事情！我女兒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說她的這些事情純屬虛構！”他憤怒是為了保全於蝶在龍家的地位。
老太太聽到爭吵，急忙和映晴出來。
“這是怎麽了？”老太太嚴肅地追問。
“老太太，我在他們新婚之夜那天也曾說過，如果你們覺得於蝶不配做你們龍家的媳婦，那麽我可以把她帶回家。當時，老太太斬釘截鐵地給我保證，不會讓於蝶受委屈，更不會給於蝶任何人格上的侮辱。現在，你孫子還是認為於蝶不夠忠誠，不是清白之身。我倒想問問老太太，你們龍家是這樣教訓孫媳的嗎？”他來一個先發製人，讓龍在雲無話可說。
“億陽，你這話是怎麽說？我一直都很喜歡於蝶，這你是知道的。至於孩子之間，難免會有爭吵，在雲這孩子沒有輕重，不知道深淺，做錯了事。我們十二分的歉意。”老太太滿臉堆笑地說。
“奶奶，於蝶她……”
“住嘴！”老太太喝住孫子，怒視他，“不成器的東西！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怎麽心疼，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動手打人就是不對！還不給你嶽父賠禮道歉！”
龍在雲氣憤地怒視於億陽，又迫於奶奶的強壓不得不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打她！”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我們做父母的隻希望看到孩子們幸福，不想看到孩子們之間有隔閡，有不愉快。你們小夫妻之間，有事慢慢商量，動不動就出手打人，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事情。”於億陽開言教訓龍在雲，最後警告似地說：“家暴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讓它發生！”
“對對對，億陽說的對。在雲小不懂事，我們做長輩的好好引導，自然不能讓家庭不和諧。”老太太語氣裏多少都是麵子話，但也絕非虛情假意，畢竟於億陽是她一手提拔的，對她們龍家也是鞠躬盡瘁，她不可能冷了他的心。
“好了，在雲。去陪陪於蝶，好好給她陪個不是。於蝶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我相信她不會計較你的粗魯，但絕對不能有下次！”這是命令，也是對於億陽的承諾。
龍在雲一副有冤無處訴的苦相，乖乖地走進病房。於億陽和老太太去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