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去果林看桃花
“問題是這些人好像不在咱們龍家內宅裏住？”於蝶閃著精明的眼睛，再三推測。
“他們有專門的房屋。我們住的地方叫前宅，這片果園叫後宅。一般這些人都住在後宅，不許去前宅，所以很少見到。”映晴一般很少見到那些農人。
“走，咱們去後門看看！”於蝶興致勃勃拉起映晴，她要為自己的猜測證實。
兩個人跑了很久也沒有從果園裏跑出去，這麽長的路，可把身體贏弱的映晴累壞了，她蹲下身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擺手，“不行了，我實在跑不動了。”
“我們的真相就在前麵，映晴姐，加把油！”於蝶喘著氣，滿懷希望地說。
“你能確定我姑姑會在那裏嗎？”她怎麽也不相信，姑姑會跟果園有關係。
“不是我確定，是我覺得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說明問題的地方。你看，果園就是你們家的後宅，你們從來沒有從後門走過，不會見到姑姑也是很正常的。”於蝶斷言自己的猜測，除此之外，她想不起別的。
“問題是我姑姑如果真的在果園，她為什麽不出來？為什麽不去找小旭？為什麽不回龍家前宅？”映晴一連問了幾個於蝶回答不上的問題。
“是呀，這是為什麽呢？”於蝶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這時候，隔著一片梨樹，有腳步聲。兩個人急忙站起來，屏息凝視。不一會兒，一位穿著防水衣，背著噴霧器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兩個人麵前。他見到兩個女孩，先是吃了一驚，而後笑吟吟地問：“兩位小姐是前宅過來的吧？”
“我們想看看桃花。”於蝶急忙解釋。
“桃花快敗了，石榴花快開了。你們沒事還是別往林子裏去，我們剛剛灑了農藥，會沾你們身上農藥的。”男子很和善地說著，走到另外一片種著七月仙桃的果林，開始噴藥。
刺鼻的農藥撲麵而來，於蝶急忙捂住了嘴巴。映晴被嗆得差點呼吸困難，還好她趕緊掏出濕紙巾捂住了鼻子。
“大伯，我們想從後門走，還有多遠？”於蝶大聲詢問。
“再走十幾步就到了。”大伯還是好心地回答了倆人。她們拉著手，賣力朝後麵跑去。
遠遠望去，她們看見了幾間矮矮的小平房。紅磚綠瓦，粉白的外牆，牆上刷著‘果林重地’幾個大字，看起來很正式，其實裏麵透著農家人的自娛自樂。把這當作重地，才顯得自己的工作神聖而光榮。
在矮矮的小平房中間有一個像是過道的胡同，那裏大概就是後門的走廊。
兩個人再走近一些，看到大鐵門緊緊地關著，有些憂愁。這時候，從過道挨著的小平房裏走出來一位壯年，他上下打量著兩個女孩，有些生冷地問：“幹嘛呢？”
“我們吃完飯沒地方消食，過來看看桃花。”於蝶笑著回答。
“你們是龍家的人嗎？”他瞅著這兩個穿戴不凡的女孩，皺眉問。
“是，我是龍映晴。”映晴表明自己的身份，不想再產生什麽誤會。
男人聽後，沒有說話，直接打開門，讓兩個人離開。
倆個人大失所望地走出來。後門連接著一條高速公路，公路環繞著一條百十米寬的河流，河對麵是一條馬路，馬路旁邊就是東城一條熱鬧的商業街。她們眼望著對麵那條繁華的商業街，感覺失望極了。於蝶不由得再回頭張望一下諾大的後宅，無意間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後宅南邊高大的圍牆旁邊有一處不怎麽大的宅院，這個宅院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大概在五十公頃左右，相比起龐大的宅院，簡直如同皓月之星。
“在看什麽？”映晴隨著於蝶的目光看去。
“那是什麽地方？”於蝶好奇地問。
“聽奶奶說是龍家的祖堂。”映晴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祖堂？”於蝶納悶了：“祖堂設在後院的外邊？這有些……”
“我也不理解，不過這是奶奶的意思。”
“你去過祖堂嗎？”於蝶問。
“沒有，奶奶說隻能讓孫子們去祭祀祖先。”這使映晴很悲傷。
“奇怪？那有這樣的道理！”於蝶轉動著明亮的眼睛，想了想，拉著映晴，“走，咱們去看看！”
“可是，奶奶不允許擅自進祖堂的！”映晴惶恐著扯住於蝶。
“映晴姐，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你想想，既然是龍家的祖堂，我和在雲結婚就應該要先去拜祭祖先，對不對？但是沒有。這就說明，那裏根本不是祖堂！”於蝶聰明地推斷。
映晴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對，而且我小時候也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有房屋，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存在了。該不會是奶奶把姑姑……”這太可怕了，映晴不敢置信。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於蝶點點頭，拉著惶惶不安的映晴朝南邊那處宅邸走去。
兩個人剛走過一排梧桐樹，迎麵撞上了老太太。她板著臉，陰鬱著雙眼，像一隻暗夜裏的蝙蝠注視著兩個女孩。
“奶奶！”兩個人齊聲喊道。
“你們跑來這裏做什麽？”老太太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就給人幾分震撼。兩個人誠惶誠恐的站著，不敢再朝南邊多看一眼。
“說話！”聲音不大，卻透著寒風。於蝶戰戰兢兢地走前一步，強顏歡笑：“我和映晴姐吃太飽了，出來走走。覺得後宅的果園不錯，就跑來看看，然後忘乎所以，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裏。”
“哦，龍家的宅院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布局不複雜，但是也不簡單。這裏完全是農家感覺，前院才是遊覽的好所在。映晴也是不董事，怎麽不帶於蝶在前院裏的湖邊，涼亭處消食，偏偏跑到這裏。”老太太和顏悅色地對於蝶說完，陰沉著臉責怪映晴。
“奶奶，都是我不好……”映晴不敢多反駁什麽。
“不怪映晴姐，是我要來這裏的。奶奶，我剛進龍家，什麽地方都想看看，就拉著映晴姐到這來了。”於蝶從老太太的態度上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處房屋一定有玄機，不然，老太太不會這麽緊張兩個人的出現。
“好了，看著你們姑媳情深，我也很寬慰。回去吧！”老太太沒有繼續追究，讓兩個人走了。
於蝶和映晴沿著原路返回到前宅。再美的風景，兩個人也沒有心情欣賞，悶悠悠走到籃球場。在雲正在打籃球，瞥見兩個女人，有些吃驚。
“你們這樣我會吃醋的？”他抱著籃球，斜睨著於蝶，嘴角輕揚。
“我的醋你也吃，你真是病得不輕。”映晴責怪這個整天遊手好閑的弟弟。
“我說姐，你不趕緊找個男朋友，去膩歪他，老纏著於蝶幹嘛？該不會你是……”他譏笑著瞟著映晴，一臉的壞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映晴嗔怪弟弟，看見媽端著水果過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她會教訓她這個文明的女孩竟然說出這麽粗魯的話。
羅韻賢笑著怒視映晴：“你這個姐姐，說話都這麽不文明，怎麽教導弟弟？”
“就是，媽，依我說趕緊給姐找個人家嫁了算了，省的她老是愁眉苦臉的。”在雲攬著媽的脖子，吃著水果，壞笑著瞥映晴。
“不理你們了！”映晴紅著臉，跑了。“你呀，就會欺負姐姐。”韻賢推開在雲，笑著看了於蝶一眼，微笑著回屋。
“你看，我還是沒她重要吧！”在雲抱怨著回頭，望著站在旁邊，一直微笑的於蝶，心又開動了。他明明很討厭這個女人的心機，又很氣憤她不是清白之身，但是每一次隻要稍稍瞥她一眼，他就會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她到底注射了什麽在自己的心裏？
“過來！”他命令，手把玩著籃球。於蝶很乖順地走向他，眼神望著走進去的韻賢，說：“媽的眼裏全是慈愛，是真的慈愛。”
這是她一生都找尋不到的慈愛，一種天生的母愛。
他轉身，正對著她站著，騰出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瀏覽，這粉嫩的臉頰像是施過了魔法，讓男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要啃一口。
“你會跟她一樣是個好媽媽的！”他無意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突然皺眉，收緊手指。他會讓這個女人為自己生孩子嗎？
於蝶感到了臉部的擠壓，急忙伸手去拿他的手，她看到他眼裏布滿了憤怒，一股難言的憤怒。她不敢有多餘的動作，怕自己一不小心點燃了他胸中的怒火，燃著自己，也燃著他。